季家把云初跟季遇的訂婚選在一座小島上。
小島上的玫瑰都是從國外的莊園空運過來的,季家還花費重金聘請了多位名廚。
就連伴手禮一份都價值百萬。
云初身上穿的禮服佩戴的珠寶是季夫人跟季家少夫人親手準備。
就連現(xiàn)場的賓客名單都是季家人挨個篩選。
云初的父母更有季遇的父母親自隨行在旁。
訂婚現(xiàn)場空前奢華,整個訂婚流程給足了云家人體面。
云初被一幫貴婦千金包圍,見陸裴野跟霍雨眠遠遠朝她走過來,云初提起裙擺迎過去。
陸裴野支開霍雨眠,跟云初聊幾句真心話。
陸裴野:“雖然這種場合有些話我不該說,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
陸裴野緊盯著云初的表情,問她:“就算跟宴州不可能,你確定季遇就一定是對的那個人?”
云初知道陸裴野在擔心什么。
青梅竹馬這么多年。
陸裴野親眼見證她對霍宴州的感情。
現(xiàn)在冷不丁轉(zhuǎn)身投向別人懷抱,陸裴野以為她在跟霍宴州賭氣。
在陸裴野眼里,她跟霍宴州分道揚鑣分的莫名其妙,跟季遇在一起也很莫名其妙。
別人不清楚,她跟霍宴州心里最清楚。
活了兩輩子,季遇什么人品她最清楚。
她相信這一次她沒選錯人。
季遇走過來,主動跟陸裴野打招呼。
季遇看云初的眼神溫柔有光:“訂婚宴馬上開始了,”
云初笑著挽住季遇的手臂。
陸裴野送上祝福:“恭喜二位,”
陸裴野站在人群后面,看著云初挽著季遇的手臂走在紅毯上,見證云初聽季遇的訂婚誓詞淚灑現(xiàn)場,陸裴野無聲嘆氣。
霍宴州,徹底出局了。
同一時間,M國一家酒店套房。
霍宴州看著屏幕里云初一身華麗的禮服挽著季遇的手臂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一顆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擰著疼。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屏幕。
小島上的玫瑰花很漂亮,一對新人相擁親吻的畫面很唯美。
霍宴州睫毛輕顫的厲害,大滴的眼淚砸在屏幕上,慢慢模糊了畫面。
這輩子,她終于嫁對了人。
霍宴州聲音哽咽,艱難的扯動唇角努力了半天,卻沒能說出‘恭喜’兩個字。
聽到身后的敲門聲,霍宴州盡快斂回所有情緒:“進,”
高銘進來,把一個珠寶盒放在霍宴州面前:“霍總,東西取回來了,”
作為一個牛馬打工人,高銘實在搞不懂,那么大克拉的粉鉆鉆戒,說切割就切割,又給做成了鉆石手鏈。
霍宴州打開珠寶盒,里面是一條白金粉鉆手鏈。
上面的粉鉆,就是霍宴州在小島上向云初求婚時那枚天價鉆戒上的粉鉆。
一整顆罕有的粉鉆,就這樣被切割成一顆顆小鉆。
霍宴州合上珠寶盒:“準備一下,三天后回國。”
—
幾天后,京市。
傍晚,霍宴州被一幫人簇擁著從公司出來,遠遠看到云初在門口等他。
高銘認得云初,見自家總裁停下腳步,他趕緊找借口支開霍宴州身邊的人。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定格在云初的眉眼:“過來怎么沒有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云初搖頭:“我也剛到,正準備給你發(fā)消息問問你有沒有空,”
霍宴州回頭看了高銘一眼,他對云初說:“正好剛忙完,”
云初面露笑容:“那正好,我想請你吃個飯,”
霍宴州看向云初身后:“未婚夫沒一起來?”
云初解釋:“遇哥他有臺很重要的手術,他沒空,”
四十多分鐘后,兩人來到附近一家西餐廳。
云初對霍宴州說:“你喝點也沒關系,可以叫個代駕,”
霍宴州捏緊手里的菜單。
云初看他的眼神含著笑意,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情意。
幾日不見,她跟他相處自然,就跟在陸裴野面前一樣,笑容甜甜,可乖可鬧。
在她眼里,他只是‘哥哥’,再無其他。
心口隱隱作痛,霍宴州眼尾微微薄紅,僵硬的勾起唇角。
他夢想過無數(shù)次跟云初重歸于好。
無數(shù)次幻想把她帶回家。
每一次夢醒,情緒就會反撲,折磨的他心如刀絞。
可是他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云初成為‘兄妹’。
云初認真了表情對霍宴州說:“宴州哥,謝謝你在小川面前替遇哥說話,”
霍宴州努力維持著體面:“小川只是先入為主,給他點時間,”
云初舉杯主動碰了霍宴州的酒杯一下:“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
如果霍宴州不開口,她弟弟是不可能這么快接受季遇的。
既然霍宴州能為季遇說話,他應該也徹底放下了。
這是她想看到的結(jié)果。
這輩子,大家都要好好的。
霍宴州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到云初面前:“訂婚禮物,”
云初打開珠寶盒,是一條粉鉆手鏈。
云初眼睛一亮:“宴州哥的眼光就是好,這條手鏈好漂亮,”
既然霍宴州說是訂婚禮物,她如果不收倒顯得有點矯情了。
霍宴州盯著云初的小臉有些看呆了。
他說:“我?guī)湍愦魃?,?/p>
云初大方的伸出手,霍宴州親自給云初戴上那條粉鉆手鏈。
就在這時,季遇趕到。
看到霍宴州給云初戴手鏈,他表情怔了一下,緊接著釋懷,主動上前跟霍宴州打招呼。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禮貌起身。
云初起身挪了個位子,給季遇讓座:“手術這么快結(jié)束了?”
季遇笑著點頭:“霍總大忙人一個,見一面不容易,所以急著趕過來跟霍總喝一杯,”
季遇端起酒杯對霍宴州說:“很遺憾訂婚宴你沒能來,”
云初搖著手腕的手鏈:“宴州哥已經(jīng)把訂婚禮物補給我了,”
三人相視一笑。
只是霍宴州的笑容太勉強,太僵硬。
季遇加完餐,主動敬了霍宴州一杯酒。
不一會兒,服務生上了一份抹茶松露。
云初看著餐桌上的抹茶松露,忍不住皺眉。
霍宴州看到那份抹茶松露,條件反射沉了臉。
季遇察覺到不對。
他對云初解釋說:“聽你爸媽說你喜歡吃這個,就給你點了一份,如果不喜歡我讓人拿走,”
云初視線的余角看到霍宴州五官的僵硬。
云初對季遇說:“謝謝,我喜歡,”
上輩子,霍宴州被悔恨愧疚折磨而死。
她跟霍宴州之間的恩怨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兩清了。
這輩子的霍宴州為了她改變了很多很多。
承諾她的也做到了。
那些梗在她心里的刺她也該親手拔出,徹底釋懷。
霍宴州見云初吃了季遇點的抹茶松露,脊背僵直的厲害。
她不是不吃抹茶松露,是因為他送云初的抹茶松露是‘苦澀’的,她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