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黑色賓利緩緩?fù)?吭隈R路邊。
車窗落下,霍宴州看著蹲在馬路牙子旁邊垂頭喪氣的云川叫他上車:“小川,”
云川看到霍宴州,麻溜上了車。
霍宴州吩咐高銘去超市買幾瓶飲料回來。
然后把路上買的冰袋遞給云川:“敷下臉,”
云川把冰袋懟到臉上,那表情別提有多委屈了:“宴州哥,你為什么不跟我姐結(jié)婚?”
云川的問題讓霍宴州沉默。
不是他不想結(jié)婚。
是因為他不配。
云川說:“我不喜歡那個醫(yī)生,我想讓宴州哥當(dāng)我姐夫!”
霍宴州怔怔的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他是如此看好他,依賴他。
可是上輩子,他不僅傷害了他姐姐,也傷害了他。
如果他有上輩子的記憶,一定也跟云初一樣,躲他都來不及。
霍宴州心口悶的難受。
他盡量平靜的語氣勸云川說:“小川,我跟你姐青梅竹馬,就像兄妹一樣,不適合結(jié)婚?!?/p>
云川嘴里嘟嘟囔囔的說:“可是宴州哥跟我姐之前差點就結(jié)婚了!”
是啊。
就差一點點,她跟云初就結(jié)婚了。
可是謀劃來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
霍宴州轉(zhuǎn)移話題問他:“你大中午的跑出來,家里人知道嗎?”
云川垂著腦袋點頭:“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那個醫(yī)生,可是我爸媽跟我姐非要讓我跟他們一起吃飯,”
云川說:“他送我的禮物我都不喜歡,宴州哥送我的每一樣禮物我都很喜歡,我想讓宴州哥當(dāng)我姐夫!”
霍宴州看著云川,心里越發(fā)的悶的難受。
霍宴州耐心的勸他說:“小川,你愛姐姐嗎?”
云川:“我自已的親姐姐我當(dāng)然愛,但是我不想那個人成為我的家人?!?/p>
霍宴州單手扣住云川的肩膀:“愛屋及烏,如果你愛姐姐,就別讓她為難,”
見云川不說話,霍宴州繼續(xù)勸說:
“季三少他可是全球幾千家醫(yī)院的執(zhí)行院長,他管理的醫(yī)院每年都會有義診,做慈善,就連國外的皇室成員找他做手術(shù)都得提前預(yù)約,他可是很厲害的,”
云川噘著嘴:“可是我還是覺得宴州哥最厲害?!?/p>
霍宴州嘆了口氣:“那是我們認(rèn)識在先,等你了解季三少的為人,你也會喜歡他的,”
云川固執(zhí)的搖頭:“我不想了解他,也不會喜歡他!”
霍宴州:“小川,你姐姐從小疼你,既然你姐姐選擇了季三少,你得尊重姐姐,試著跟季三少相處看看,就算暫時不能接受他,也不能當(dāng)眾忤逆父母,跟姐姐吵架,”
云川開始猶豫起來:“宴州哥,可是我還是,”
霍宴州:“小川!”
霍宴州加重了語氣:
“季三少這么厲害的人,他都愿意放下身段討好你跟你父母,就說明他很在乎你姐姐,你是弟弟是云家的頂梁柱,你得學(xué)會照顧你父母跟你姐姐的感受,以后這種事不準(zhǔn)再發(fā)生了!”
云川聽話:“宴州哥,我聽你的?!?/p>
高銘提著飲料站在車外。
霍宴州對云川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提著飲料回去道歉,就說你出來買飲料的,態(tài)度好一點,”
云川下車,接過高銘手里的飲料。
小川站在車外,小心翼翼問霍宴州:“宴州哥,如果我姐跟別人結(jié)婚了,你還是我們的家人嗎?”
霍宴州眼底迅速鋪滿一層紅色。
他對云川保證說:“只要小川認(rèn)我這個哥哥,我永遠(yuǎn)是小川的家人。”
云川半信半疑:“可是,”
可是自從她姐姐跟那個醫(yī)生在一起后,霍宴州就再也沒來他家里吃過一頓飯。
霍宴州把手伸出車窗:“拉鉤,”
看著云川臉上展露的笑容,霍宴州雙眼猩紅。
他會遠(yuǎn)遠(yuǎn)的守護著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幸福。
直到云川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霍宴州吩咐高銘:“去機場,”
高銘趕緊吩咐司機開車。
直升機都要準(zhǔn)備起飛了,他家總裁突然延遲登機。
原本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沒想到跑這里來給一孩子做思想工作來了。
十多分鐘后,云川提著飲料主動回家。
云峰生氣質(zhì)問:“你這個混賬,你還知道回來?”
云初跟季遇相互對看一眼,云初攔住季遇沒讓她上前。
云川雖然有點不愿意,但還是把飲料放在了桌上:“我,我出去買飲料了,”
云初的視線落在弟弟手里攥著的冰袋上。
她了解她弟弟。
被打了一巴掌氣成那樣摔門出去,是不可能買飲料回來,還給自已買冰袋敷臉的。
云初推開云川來到門口,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
季遇詢問云初:“怎么了?”
云初搖搖頭,跟季遇一起回到客廳。
云川吸了吸鼻子,突然彎腰道歉:“爸媽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家里還客人,我不該發(fā)脾氣,”
云初跟父母被云川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
云川看向季遇:“對不起,我對你態(tài)度不好,我道歉!”
沒等季遇開口,云川轉(zhuǎn)身回自已房間去了。
客廳里四人面面相覷。
送走季遇后,云川敲門進了弟弟房間。
云川正在陽臺撥弄霍宴州送他的一堆她看不懂的類似電腦主板的玩意兒。
云初問云川:“下午從家里跑出去見誰了?”
云川老實回答:“宴州哥,”
云初垂眸。
她就知道。
除了霍宴州,沒人有本事能說的動他這個弟弟。
云初問他:“都聊什么了?”
云川放下手里的東西:“宴州哥說要愛屋及烏,不能惹姐姐生氣,”
云初:“還有呢?”
云川:“宴州哥說那個醫(yī)生可厲害了,讓我為了姐姐多多了解他,讓我尊重姐姐,還說我是家里的頂梁柱...”
云初從弟弟房間里出來。
她沒想到霍宴州會幫季遇說好話。
也沒想到霍宴州能說出‘愛屋及烏’那種話。
經(jīng)過父母房間,云初本想敲門進去跟父母說幾句話。
沒想到父母也在聊霍宴州。
聽著父母語氣里的惋惜,對霍宴州的肯定跟夸贊,云初默默回自已的房間。
霍宴州經(jīng)過上一世,對她的家人改變了很多。
她的家人比上一世更加喜歡霍宴州,對他更加肯定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她的家人再喜歡霍宴州,再看好他,也不會動搖她半分。
男人就像書。
你讀過一遍,再讀一遍,只會有新的感悟,不會有新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