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力介入,陸承安與慕云舒的神魂開始漸漸分開。
看著已經(jīng)只剩下一點(diǎn)淡淡虛影的慕云舒,陸承安徹底丟棄了最后一點(diǎn)理智。
神魂怒吼,抬手一揮。
沉寂在神庭紫府中的君子文膽直接破體而出,飛入了慕云舒的神魂之中。
慕云舒的神魂在這一瞬間便被那顆代表著文道至高位格的君子文膽收入其中。
隨后直接沉入到慕云舒的紫府之中。
正在施法的少年神情微變,他的力量竟然被逼了出來。
那是屬于一脈之祖的位格,就算是他也無法強(qiáng)行干預(yù)。
但隨后少年便眼前一亮,呢喃道:
“原本只有一成不到的把握能讓她恢復(fù),現(xiàn)在看來,也只不過是時(shí)間問題了?!?/p>
但他立即看了眼一旁的陸承安,忍不住搖頭道:
“損失修行根基,他倒是有些麻煩了?!?/p>
因?yàn)槭チ司游哪懀懗邪苍揪吞撊醪豢暗纳窕暝俅问艿街貏?chuàng)。
意識消失,徹底昏死過去。
過了大約半刻鐘的時(shí)間,慕白終于沖開了竅穴。
還沒等身體恢復(fù),他便跌跌撞撞的跑到慕云舒的身邊,柔聲呼喚道:
“云舒,女兒...聽得見爹的聲音嗎?”
少年看了他一眼,搖頭道:
“她不會這么容易醒過來的,雖然有了這小子的力量幫助,但損失掉的神魂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p>
“想要醒過來,除非她的劍魂能夠蛻變,補(bǔ)全損失的神魂。”
慕白通紅著雙眼,抬頭望向少年,直接跪了下來。
“前輩一定有辦法能讓我女兒醒過來,還請前輩施以援手,就算是要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少年搖了搖頭。
“她留在這里,如果她的意志足夠頑強(qiáng),或許甲子之內(nèi)有希望恢復(fù),甚至更上一層?!?/p>
聽到一甲子,慕白第一反應(yīng)有些失落,但隨后便感激道:
“多謝前輩,只是,我能將她帶回去嗎?”
少年無所謂道:
“隨你,我這有一方劍池,對劍修的劍魂有一定益處,你若不愿,那就帶她離開?!?/p>
慕白有些不舍,也有些不放心,畢竟這里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宮,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離開呢,讓女兒一個(gè)人留在這,他怎么放心的下?
少年微微皺眉,擺了擺手,虛空震動(dòng),當(dāng)即便要將他們送出去。
慕白見此連忙道:
“前輩,就讓她...留在這...”
少年沉默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說了一個(gè)字:
“好...”
隨后便直接一揮手,將慕白和陸承安送出了神宮秘境。
看著四周截然不同的景象,感受著不再受到壓制的力量,慕白悵然若失。
他只能安慰自已,那少年如此神通廣大,若要對他們不軌無疑是輕而易舉的事。
既然他說可以幫助慕云舒恢復(fù),那就應(yīng)該不是騙他的。
慕白低頭看了眼腳邊依舊在昏迷的陸承安,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
事已至此,慕白也知道在這唉聲嘆氣沒有用。
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帶著陸承安盡快離開絕地。
只不過慕白顯然是低估了中土絕地的難度。
以他半步神游境的修為,帶著陸承安貼地飛行了一整天,雖然不是最快的速度,但按理說至少已經(jīng)飛出了幾萬里了。
可眼前卻依然還是一片荒漠,天地間依然是一片荒蕪,沒有半點(diǎn)天地元?dú)狻?/p>
慕白明白,這就是中土絕地的恐怖之處。
這是虛空之力紊亂造成的結(jié)果。
而虛空之力唯有神游境才能夠初步接觸,他對此也只能是一頭霧水。
就這樣,慕白帶著陸承安在中土絕地中飛行了七天七夜依然沒有能飛出這一片荒蕪之地。
慕白體內(nèi)力量近乎耗盡,身體也開始出現(xiàn)輕微的衰敗跡象。
早就已經(jīng)做到辟谷不食的他平日里身上根本不會帶辟谷丹這種低階丹藥。
而其他的丹藥是用來恢復(fù)力量和傷勢的。
他可以借助這些丹藥恢復(fù)一定的修為,但陸承安卻不行。
沒辦法,慕白只好用自已體內(nèi)的力量來給陸承安續(xù)命。
就連他的本命飛劍云犀都變得黯淡無光。
但慕白并未因此而絕望,他依然是堅(jiān)定的向前走著,期望能夠走出這片絕地。
就在他走到第十天的時(shí)候,一直沉睡的陸承安終于醒了過來。
慕白看著眼神空洞的陸承安,心情有些復(fù)雜。
但他還是沉聲道:
“陸先生,你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p>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陸承安的命是他女兒用命換來的,如果最終陸承安沒有死在那一縷天人劍意之下,反而死在了這一片絕地之中。
那才是對慕白最大的打擊和傷害。
所以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慕白也一定要把陸承安帶出去。
聽到慕白的話,陸承安眼神里多了些許光彩,他看向慕白,勉強(qiáng)的牽起一抹笑容。
隨后輕聲道:
“慕宗主,有勞了。”
慕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無奈地看著四周,想著還有什么方法可以試一試。
“慕宗主,你來一下。”
陸承安虛弱道。
慕白回過頭,淡淡問道:
“有什么事嗎?”
陸承安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
“我有一篇功法,明白《虛空經(jīng)》,若慕宗主能夠參悟一二,或許我們就能走出去了?!?/p>
慕白一愣,遲疑道:
“光聽名字便知道這門功法絕非尋常,陸先生還是別說了?!?/p>
陸承安搖了搖頭,用虛弱卻又無比堅(jiān)定的語氣道:
“我要活著,更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困死在這個(gè)地方?!?/p>
慕白一怔,手掌不自覺的握緊,隨后兩人之間便是冗長的沉默。
許久之后,慕白才輕輕點(diǎn)頭。
隨后想著陸承安單膝跪下,磕了一個(gè)頭道:
“今日受先生傳道,先生與我便有半師之誼,這一拜,還請先生收下?!?/p>
陸承安端正身形,正襟危坐,并未阻止。
一拜之后,陸承安開始傳授慕白《虛空經(jīng)》的內(nèi)容。
這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功法,就算是當(dāng)初的陸承安從學(xué)習(xí)到初步掌握也花了不少時(shí)間。
慕白雖然有半步神游的修為,想要掌握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之后將近半年的時(shí)間里,慕云舒則帶著陸承安隱匿在一處荒敗的山坳中,依靠著那些靈丹度日,苦修《虛空經(jīng)》。
而這半年,九州天下,特別是北齊無疑是變化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