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心想大概知道大氣壓低、水沸點(diǎn)也低的人太少了吧?。搜索本文首發(fā): 熱小說網(wǎng)
雖然高壓鍋在古代并不是新鮮玩意,但普通人家少用。
更少有人會把高壓鍋和大氣壓聯(lián)系在一起。
沈清棠朝族老笑笑:“秘密?!?
族老:“……”
“別忘了你們還有求于我?!?
“您也別忘了,您的條件可只是在這里煮一鍋熟雞湯,可沒說我得把能煮好雞湯的秘密告訴于你?!?
族老一噎。
他也沒想到真有人能做到?。?
憋了會兒,憤憤地指著季宴時,“他憑什么一個人吃兩只雞腿?”
沈清棠側(cè)頭看了季宴時眼,又轉(zhuǎn)過頭對族老理所當(dāng)然道:“因?yàn)樗行M了?。∧悴皇侵浪F(xiàn)在狀態(tài)異于常人?
你把他治好,他不就不搶你雞腿了?說不得還會再給你買一籠雞上來?!?
其實(shí)平時季宴時不會刻意搶雞腿,他只是需要兩塊一樣大小的肉就好。
今日剁雞的是季十,不知道他是忘了還是故意的,雞肉塊都剁的零碎,只兩只雞腿還囫圇著,大小差不多。
族老:“……”
橫豎就是讓他救人唄?
族老最終還是沒因?yàn)槟莾芍槐粨尩碾u腿跟季宴時記仇。
他說話算話留下了眾人。
木屋后,還有一排茅草屋舍。
跟木屋恰好相反。
木屋是外面看著挺精致,屋子里頭簡陋至極。
茅草屋看著破破爛爛,每一間里頭都布置的十分奢華。
要床有床要桌有桌,連桌上的茶具都十分精致。
床上鋪著厚厚的褥子,一點(diǎn)兒都不硌人。
族老說,這些家什都是來求他的人置辦的。
被他允諾要救的人,最起碼也會在這里住一兩天。
最長的需要住數(shù)月。
季宴時就是需要長住的人,大概得住兩三個月或者更久。
沈清棠不解,問族老:“不就是驅(qū)個蠱?需要數(shù)月之久?”
難道不是吹個笛子、割破手指或者放個更高級的蠱王到季宴時身邊,把蠱驅(qū)逐出他身體就行?
全程不超一刻鐘。
族老聽得吹胡子瞪眼,“你話本子看多了吧?”
沈清棠:“……”
“蠱是養(yǎng)蠱人長年累月精心培養(yǎng)而成。說白了就是以毒養(yǎng)毒。
就算中間那些被蠱吃掉的失敗者也是人望而生畏的毒蟲。
隨便一種蠱都可以稱為其類中的毒中之王。
他……”族老指著季宴時,“中的更是蠱中之王,想要蠱王乖乖從他身體里出來就大不易,還得花時間祛除他體內(nèi)余毒?!?
頓了頓,族老還是補(bǔ)了一句:“當(dāng)然,若是有無雙中的另外一只蠱在,可以當(dāng)場解蠱。
也只是解蠱,還是需要額外解毒。
但,能給他下無雙的人,恐怕也沒想過讓他活?!?
沈清棠:“……”
聽起來好復(fù)雜。
翌日清晨,族老主動登門來給季宴時解毒。
沈清棠坦誠:“他如今神智有問題,有時候會不太配合,您需要他做什么,先告訴我,我想辦法?!?
族老搖頭,“不用。”
他揮揮手,示意大家:“你們都出去?!?
向春雨、秦征等人退出門外。
族老見沈清棠不動,皺眉轟人:“你怎么還不走?”
沈清棠:“……”
見族老這么篤定轟人,便抬腳往外走。
她一走,季宴時立馬跟上。
族老嘴里念念有詞。
沈清棠習(xí)慣性回頭,恰好看見季宴時的眼睛。
他雙目猩紅,動作遲疑。
沈清棠突然有些心疼。
這種心疼來的莫名其妙。
她只是覺得此刻的季宴時一定很痛苦。
“我們不治了!”沈清棠脫口而出。
族老的念叨聲戛然而止。
沈清棠回過神,尷尬地笑笑找補(bǔ),“我就是開個玩笑,您繼續(xù)!”
說完扭頭就走,生怕自己再說出不該說的話。
她覺得這幾天多愁善感的有點(diǎn)不像她。
怎么能不治呢?
耗費(fèi)這么多人力物力財力不就是為了治好季宴時。
痛苦也是暫時的……吧?
沈清棠出了門,隨手想關(guān)上門,卻感覺到阻力,往后扭頭,見季宴時皺眉看她。
他似乎不明白沈清棠為什么要關(guān)門。
此刻的季宴時雙目恢復(fù)如初,他身后的族老也還振振有詞地念著。
沈清棠:“???”
什么情況?
族老似乎也很意外,追了出來,望著季宴時,神色困惑,嘴里喃喃念叨:“不應(yīng)該啊!”
其余人都在狀況外,唯獨(dú)懂蠱的向春雨上前一步,“您控制不了他體內(nèi)的蠱?”
“誰說……”族老反駁的話只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嘴里的喃喃換成了一種特定頻率的聲音。
有點(diǎn)像口哨聲又像某種動物或者昆蟲的叫聲。
有點(diǎn)刺耳。
沈清棠皺眉。
季宴時的雙眸重新變得通紅。
他立在原地,雙手握成拳。
沈清棠注意到他指骨都在發(fā)白,于心不忍,開口打斷族老,“您想要他做什么?”
她再門外漢也看得出來族老試圖通過季宴時體內(nèi)的蠱來控制他。
而季宴時不肯,在抵抗,才這么痛苦。
“?。俊弊謇匣卮?,“讓他回屋坐下,安靜聽我的?!?
沈清棠:“……”
頭一次有想砍人的沖動,“那您說聲不就成了?還非把我轟出來?!?
她氣呼呼地牽起季宴時的手往屋內(nèi)走,忍無可忍地小聲咒罵:“庸醫(yī)!”
族老:“……”
氣得吹胡子瞪眼半晌,倏地笑了,“老子又不是醫(yī)者!”
他是前蠱王。
用的是毒物。
族老跟著踏進(jìn)門內(nèi),把門關(guān)上。
沈清棠已經(jīng)牽著季宴時坐在桌前。
季宴時比平日里更沉默,像木偶一樣,任沈清棠擺弄。
剛跟季宴時打完交道的族老深知他即使神志不清也絕對不是任人擺弄的木偶。
他任她擺布,不過是信任她。
很有意思。
一個防備心這么重的人,會這么信任另外一個人。
族老叮囑沈清棠,“我丑話先說到前頭,你不出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像方才一樣再打斷我。接下來我要放出蠱王。
他體內(nèi)的蠱必定會受影響,他也會很痛苦。
你若舍不得就老老實(shí)實(shí)出去,或者找那個姓向的婆子討一碗蒙汗藥喂給他。
否則我無所謂,他必死無疑。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