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李馨正在清點庫房。
這些時日,武松不是只顧在蔡攸家里亂搞。
他吩咐扈三娘準(zhǔn)備車馬,把家里的銀子全部運往渭州府。
京師人多眼雜,不好做事,到了渭州府,自已就是老大,可以放開手腳。
家里匆匆忙忙準(zhǔn)備東西,婢女進(jìn)來稟報,說有個自稱小蝶的,在門外候著。
小蝶是李師師的貼身婢女,她來了,肯定是李師師想自已了。
紅顏知已太多真麻煩,每個都要伺候一遍。
到了門口,小蝶拉著武松的袖子,說道:
“娘子聽說姐夫要走,淚都哭干了,也不見姐夫到樓里來?!?/p>
“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不得空閑。”
“聽聞姐夫明日便走,今夜好歹陪陪娘子?!?/p>
武松看了一眼里面,悄悄和小蝶到了登仙樓。
李媽媽見了武松,笑盈盈唱個肥喏:
“姐夫多日不來了,還以為忘了我家女兒?!?/p>
“老虔婆,我今日沒銀子給你?!?/p>
“要甚么銀子,只要姐夫?qū)ξ遗畠汉?,我情愿白送?!?/p>
武松搖頭冷笑,抬腳上了閣樓。
李媽媽知道武松領(lǐng)了宣撫副使的差遣,已經(jīng)不是只有貼職的清貴,而是手握重兵的權(quán)貴。
所以,李媽媽才不收錢,也放武松上樓。
嫖妓就是如此,你可以不花錢,但是不能真沒錢!
到了閣樓,李師師淚眼汪汪,哀怨道:
“二郎好薄情,多少時日不來尋奴家?!?/p>
“可知奴家夜里如何過的?!?/p>
李師師嬌滴滴撲進(jìn)武松懷里,武松摟著說道:
“大軍出征,許多事務(wù)要處置,不是要冷落你?!?/p>
“奴家知曉,不指望二郎日夜陪著,只想著二郎能來看看奴家?!?/p>
“我如今不是來了?!?/p>
小蝶準(zhǔn)備杯盤酒水果子,李師師拉著武松入座飲酒。
“二郎何時回來?”
“戰(zhàn)場之事,說不得一定?!?/p>
李師師又紅了眼,躺在武松懷里抽泣:
“二郎去了西邊,教奴家如何是好?”
“我等下便與李媽媽說 ,叫她不讓你接客了?!?/p>
“她眼里只有金銀,如何能讓我不接客?!?/p>
“我自有道理?!?/p>
喝完酒,李師師拉著武松到床上說話。
待到半夜,武松才從閣樓下來。
李媽媽笑盈盈作揖:
“姐夫就走?。俊?/p>
“老虔婆,我說與你聽著,我走后,莫再讓師師接客?!?/p>
“這卻使不得...”
武松抬手,堵住了李媽媽后面的話:
“待我回來,便有潑天大功,我為師師贖身。”
“我曾許你黃金十萬、珍珠十斗,你若是再讓你師師接客,我一文錢不與你!”
說完,武松不給李媽媽爭辯的機(jī)會,抬腳出了登仙樓。
望著武松離去,李媽媽心中暗道:
當(dāng)真得勢了,有了大老爺?shù)呐深^。
武松既然許我黃金十萬、珍珠十斗,我便留著師師。
若是他立不得功勞,倒是再理會,切不可先惡了他。
想到這里,李媽媽便上樓和李師師商量。
武松走到家門口,看見扈三娘站在門口張望。
武松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暗叫不好,趕緊回身找了家成衣鋪,把里外衣服換了,又給扈三娘買了兩套衣服,這才重新回家。
扈三娘見到武松,問道:
“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
“給你買了兩身衣服,帶在路上穿?!?/p>
扈三娘接了衣服,喜道:
“有心了?!?/p>
兩人回到宅子,仆人還在收拾。
盧俊義知道武松想組建自已的騎兵,也把家里的銀子裝車,一起運往渭州府。
收拾妥當(dāng),眾人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
仆人早早準(zhǔn)備了酒肉飯菜,武松一行人吃個渾飽,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武松吩咐李馨看著家里,她現(xiàn)在是管家,舌姬、玉蘭兩個聽從她的吩咐。
如果遇到事情,去找蔡攸解決。
吩咐完畢,武松一行人直接從西城門離開。
按理說,大將出征,該有皇帝、百官相送。
蔡京故意針對武松,高俅陪著徽宗踢球,不讓徽宗離開。
所以武松自已走。
到了西城門外,鄆王趙楷帶著二十個親衛(wèi),張吉、何正復(fù)、何運貞各自帶了家兵。
徐寧、凌振都是一個人,曹正也是一個人。
“何叔、張大人。”
何正復(fù)笑道:“大將出征,百官不送,這是頭一回?!?/p>
“去年童樞密出征,圣上親自送到十里亭外。”
武松笑道:
“無妨,出征時不送,待我等大捷歸來,自有百官相迎?!?/p>
張吉笑道:
“二郎有志氣!”
趙楷看著身后幾十輛馬車,問道:
“你帶這許多物件作甚?”
他以為這是武松的家具。
童貫出征的時候,也帶了幾車的東西,都是日常用度之物。
“這是我的銀子、這是我?guī)熜值你y子,我們自備銀錢打仗?!?/p>
趙楷愕然...
“走吧!”
武松騎馬走在最前面,一行上百人迢迢往渭州府進(jìn)發(fā)。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武松一行人星夜趕路,走了將近一個月,終于抵達(dá)邠州府。
此地距離渭州府不遠(yuǎn),只需兩日便能趕到。
看著舊地風(fēng)光,魯智深心情頗好。
“自灑家打死鄭屠,離開這里已有5年了,今時又回來了?!?/p>
曹正笑道:“今時不同往日,大師如今是都鈐轄,不是提轄官?!?/p>
魯智深哈哈大笑,心中甚是爽快。
一行人到了邠州城門口,查驗了憑證,立即送入城內(nèi)。
知州石普連忙帶人出來拜見:
“微臣邠州府知州石普,拜見鄆王、各位大人?!?/p>
身后一群官僚一起拜見。
“免禮,我等在你城內(nèi)暫歇,明日繼續(xù)趕赴渭州府。”
“下官明白,請王爺、諸位大人到驛館歇腳。”
石普引路,眾人往驛館走。
人群中,一個人走出來,對著武松、何運貞行禮:
“小弟拜見兩位哥哥。”
武松回頭,卻見一個老熟人:
廬陵歐陽雄,去年殿試的探花,白嫖自已的那個!
何運貞稀奇道:
“你分明在慶州,如何到了邠州?”
歐陽雄笑呵呵說道:
“去年得了慶州府的差遣,今年改了邠州府通判。”
“得知兩位哥哥要來,小弟日夜盼著,終于見到?!?/p>
去年殿試放榜的時候,兩人很討厭歐陽雄。
但是如今在這里見到,居然有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你一個江西人,到這里做官,習(xí)慣么?”
武松開口,歐陽雄嘆息道:
“此地甚是辛苦,水土苦咸,不如我們江西的水土甘甜?!?/p>
“不過,此地風(fēng)土渾樸,百姓也是好的,只是太凄苦了,食不果腹。”
能說出這種話,歐陽雄算是不錯了。
到了驛館,趙楷住下,知州石普連忙安排飯菜。
歐陽雄陪著武松、何運貞說話。
“你可知道渭州府現(xiàn)今如何?”
武松詢問前線戰(zhàn)事,歐陽雄說道:
“渭州府正在打仗,西夏晉王察哥回到韋州后,調(diào)集了靜塞軍司、西壽保泰軍司兩個軍司的兵力,正在進(jìn)攻渭州府懷德軍,小種經(jīng)略相公已經(jīng)到前線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