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這……我……讓我該說些什么好?!贝颐纳钌嚼狭直缓盎貋淼耐醢胂?,得知玄清被人救走的事。
他險些一口老血當場吐了出來。
那可是續(xù)命的唯一辦法啊。
咋就這么輕松救走了。
沈枝意抿了抿唇,“師叔,我會把人再次抓回來的,麻煩你照顧好陛下?!?/p>
祁淵說什么也不想讓她去抓人,親自看守著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給他下了一點迷藥,讓他睡上一些時日,順便好好休息。
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她又找來了王半仙幫忙看著祁淵。
王半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擺手道,“行吧,你萬事小心,遇事少親自上,多交給屬下去做。”
“實在不行,抓不到就抓不到,一切以安全為主?!?/p>
別以為他一個老人家沒看出來。
陛下這幾日看向這位曾經(jīng)大楚貴妃眼神可不一樣,跟那些剛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有得一拼。
不過說起來,他可憐的陛下,從小過得凄苦,除了太子的生母之外,幾乎沒有接觸過其他的女人,更不懂得什么情愛滋味。
如今身邊好不容易有了知冷知熱的人,還有了孩子,嬌妻幼子在身側(cè),可惜卻命不久矣。
沈枝意抿唇一笑,“謝謝師叔?!?/p>
自從前幾日祁淵開始教她處理朝政之后,他手中的那些勢力也在一點點交給她。
比如,帝王身邊的暗衛(wèi)營,護衛(wèi)隊,以及……龍淵軍。
其中,最厲害的當屬龍淵軍,其次是暗衛(wèi)營,再其次才是護衛(wèi)隊。
龍淵軍是一支軍隊,里面的將士個個都能以一當百。
這是大靖皇室的底牌,需要專門的虎符才能調(diào)動,一般情況下不會調(diào)動這支軍隊,他們只忠心于帝王。
她目前也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存在,無法動用。
不過,祁淵身邊的暗衛(wèi)營她還是能動用的,她手中里有一枚令牌,就是專門調(diào)動這個勢力的信物。
這是從大楚回來之后,祁淵親自交給她的東西。
燕都城外,青山寺。
天高云淡,風景秀麗,山頂之上的寺廟巍峨雄偉。
沈枝意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很快來到了山頂青山寺廟后山的一處涼亭內(nèi)。
這里空無一人,周圍一片青蔥翠綠,樹木成林,鳥語花香。
寂靜無聲。
涼亭建立在一處碧綠的湖畔。
她剛走進涼亭內(nèi),身后便傳來一陣極為輕的腳步聲。
很輕很輕,仿佛一陣輕風,悄然而至。。
沈枝意周身的血液驟然警惕起來,整個人身體變得緊繃。
下一秒。
她猛地掏出袖口中的匕首,轉(zhuǎn)身朝來人的胸口處刺去。
對方的速度很快,快到只有一個黑色的殘影閃過,迅速避開了朝他襲來的鋒利匕首。
男人平淡無波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一片寂靜。
“你的武功有一半是我教的,比起十多年前,你倒是進步了不少?!?/p>
“不過,速度還是不夠快?!?/p>
“若是我想要殺你,你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意識到自已不是對手,對方也沒有殺意,沈枝意果斷收回了手,抬頭看向眼前的來人。
當看清對方的臉,她微微愣了愣。
“玄清?”
“不,不對, 你不是他?!?/p>
玄清身上的傷不可能好這么快,他的武功也不可能恢復得這么快。
可這世上,怎會有這般相似的兩個人,相似到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都恍惚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他教她練武的時候。
玄封眸色平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良久才開口道,“真是難得,這還是你第一次分清我和他?!?/p>
“什么意思?”沈枝意蹙眉,心不自覺跳動了起來,渾身緊繃。
她可不記得,自已曾經(jīng)見過玄封。
不,不對。
若是她曾經(jīng)見過呢,只是沒有分辨出來罷了。
這個猜測瞬間冒了出來,沈枝意心臟狂跳,下意識掐了掐掌心,保持清醒。
“好久不見?!毙饪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在看一個熟人。
沈枝意強行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再次抬頭看向眼前跟玄清一般無二的男人。
“從前教我輕功的人,是你?”
她從前以為,自已的武功都是玄清教的,其中她學得最好的,當屬輕功。
一次次危機重重的任務之中,她之所以能夠死里逃生,大多都是因為她會逃跑,跑得快,輕功好。
曾經(jīng)教她輕功的男人,告訴過她。
命只有一條,學好輕功,關(guān)鍵時刻可以救命。
玄封微微頷首,“是我?!?/p>
“準確來說,你的武功有一半是我教的。”
沈枝意抿了抿唇,“這些年來,你跟玄清共用一個身份?”
一些從前察覺些許不對勁的地方,此刻都能解釋通了。
難怪,有時候玄清明明跟她在一塊,卻有人依舊能夠完成只有玄清才能做到的任務,有時候,她看到的玄清性子很冷對她態(tài)度更是冷淡,仿佛兩人壓根不認識一般。
“嗯,你猜得沒錯?!?/p>
“那從前在青樓里救我的人?”
“是我。”太過久遠的事,玄封都有些想不起來了,不過這件事他之所以還能有些印象,大概是因為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杏眼太過可憐了。
下意識順手把人救了。
沈枝意望著他,“安排我進暗衛(wèi)營的人是玄清,之后我遇見的人也是玄清?”
“是他?!毙庾屑毣叵肓艘幌拢斈?,在青樓隨手救了人之后,他便出秘密任務去了。
等再次回來。
云煙已經(jīng)成了暗衛(wèi)營的一員,之后的事,他不太清楚,他雖說跟玄清共用一個身份,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并不在暗衛(wèi)營,也不在皇宮。
沈枝意沉默了片刻,壓下心里雜亂的情緒。
“我不會跟你走的,死也不會?!?/p>
“陸承應該不想要一個死人?!?/p>
玄封:“那你想要救祁淵嗎,如果想要救他,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陛下手中有一種藥,那種藥,可以代替玄清的心頭血,壓制祁淵體內(nèi)的寒毒?!?/p>
“最起碼,能為他延續(xù)六年的壽命,這六年里,足夠他為你的兒子穩(wěn)定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