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宴弛……”
他看著喬惜惜那副跟手帕較勁的認真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這小笨蛋,夢里都在吃。
而這極具反差感的一幕,也清晰地落入了頭等艙其他乘客的眼中。
前排那位剛剛打招呼的富商看得目瞪口呆,斜對面幾個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也紛紛側目,臉上都忍著笑。
他們這些在商場上浮浮沉沉的人,見慣了爾虞我詐,交往的也多是八面玲瓏、心思深沉的女性,何曾見過這樣心性純粹又憨態(tài)可掬的女孩?又何曾見過商宴弛這樣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如此溫柔耐心地縱容著一個小姑娘在他懷里又流口水又咬手帕?
這畫面比任何財經(jīng)新聞都來得震撼,也來得有趣。
坐在商宴弛正對面的一位男士,終于從一份裝訂精美的案卷中抬起頭。
他將案卷合上,放在一邊,這才開口:“商總,好久不見?!?/p>
男人先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隨后目光落在了喬惜惜身上,“這位可愛的小美人是哪家的?”
商宴弛看了男人一眼,約莫三十歲,面相清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zhì)儒雅,眼神里透著一股精明。
他正準備回話,懷里的喬惜惜已經(jīng)被這突然的聲音吵醒了。
她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問:“到了嗎?”
“還沒呢,小美人。”
男人搶先回答,聲音帶著點戲謔。
喬惜惜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下意識地伸長了脖子,越過商宴弛的肩膀朝對面看去。
那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著很和善。
她剛想看仔細點,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還沒到,睡你的?!?/p>
商宴弛溫柔的嗓音透著點兒不悅。
當然,喬惜惜是聽不出來的。
她感受著他溫熱的掌心,帶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不過,這只大手擋住她的眼睛,卻擋不住她的好奇心。
“不想睡了?!彼÷暱棺h,還想扭頭去看。
商宴弛不容置喙地把她的腦袋按回自己懷里,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語氣霸道:“不,你想睡!”
喬惜惜:“……”
這人怎么這樣?
還強行讓人睡覺的!
她想掙脫,奈何,力氣不足。
對面的男人看到這里,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商總,強人所難可不是君子所為啊。沒聽見小美人說不想睡了嗎?”
商宴弛皺起眉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跟你有關?”
男人立刻舉起雙手投降,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笑意。
他本就是個人精,這會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商總就是個醋壇子,占有欲強得嚇人。
喬惜惜終于艱難地從商宴弛懷里抬起了頭,小聲控訴:“你好兇哦?!?/p>
“是,我就是兇了?!鄙萄绯谀樕怀粒Z氣里透著危險的壓迫感。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我這么兇,你要怎樣?”
喬惜惜莫名不怕他這么兇,反而覺得他這副樣子有點可愛。
她伸出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拍了拍,然后從自己的小包里摸出一顆水果糖,剝開糖紙,直接塞進了商宴弛的嘴里。
“給你吃糖。別兇了。”
她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可愛。
商宴弛的嘴里瞬間被一股甜膩的草莓味占滿,那點火氣也很快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無奈的寵溺。
前排那位富商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旁邊幾位精英男士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低低的悶笑聲,又在商宴弛掃過來的眼風中迅速收斂,一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只余下幾道探究的視線。
商宴弛恍若未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懷里那個用一顆糖就輕易撫平他所有戾氣的小妻子身上。
對面的男人已經(jīng)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彼锌?,“商總吃糖,我吃瓜,都很甜。能見證這樣有趣的一幕,倒是我不虛此行了?!?/p>
商宴弛聽了,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擺了擺手,笑得輕松:“別那么緊張,商總,我這人啊,有職業(yè)操守,從不搶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人?我只負責幫別人解決麻煩。”
他看向喬惜惜,語氣溫和了許多:“小美人可別怪他,他兇你,是因為太在乎你。”
因為太在乎,喜怒哀樂都在她身上,自然容易因為她而情緒不穩(wěn)定。
喬惜惜聽了,乖巧地點頭:“我知道的呀?!?/p>
男人一愣,隨即失笑:“得,合著我就是你們play的一環(huán)是吧?白操心了?!?/p>
喬惜惜直覺這個大哥哥人很好,就從包里摸出一顆糖,遞過去,笑道:“喏,這個獎勵你?!?/p>
男人:“……”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被人獎勵一顆糖。
他看著那顆亮晶晶的糖果,再看看喬惜惜那雙清澈純真的眼睛,正要去接,就被商宴弛搶了過去。
“他看不上?!?/p>
商宴弛白了男人一眼。
男人忙伸出雙手:“看得上,看得上。”
商宴弛:“……”
他就不想給他糖,但看喬惜惜還準備拿糖給他,就把自己手里的糖扔他了。
男人接了糖,笑得燦爛:“那就多謝商總了?!?/p>
喬惜惜也給他豎起了大拇指,像是夸他做的很棒。
商宴弛就這么緩和了臉色,嘴角也難得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變化,順勢開口:“商總,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跟你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或許以后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p>
他的話說得客氣而自信。
商宴弛這才正眼看了他幾秒,模樣有點有些熟悉,像是電視上看過的某個知名律師,可惜,一時間想不起名字。
但多個人脈總不是壞事。
他點了下頭,拿出了手機:“你叫什么?”
“祁亦鳴,律師。”
“哪家律所的?”
“祁氏,主要做商業(yè)糾紛和家族資產(chǎn)規(guī)劃?!?/p>
祁亦鳴回答得坦蕩而從容。
商宴弛言簡意賅三個字:“商宴弛?!?/p>
祁亦鳴笑了笑:“商總的大名,如雷貫耳?!?/p>
兩人很快加上聯(lián)系方式。
祁亦鳴收了手機,目光再次落在喬惜惜身上。
商宴弛便介紹:“我妻子,姓喬?!?/p>
祁亦鳴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笑道:“商太太,京市比海市好玩多了,但也復雜得多,你這樣的絕色小美人,可要跟緊商總了?!?/p>
天子腳下,非富即貴,也多的是官二代,眼前這樣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如羊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