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上了飛機。
頭等艙內(nèi)寬敞的座位、優(yōu)良的環(huán)境等,讓喬惜惜又是一陣新奇。
她左看看,又看看,仿佛在看什么風景。
等飛機起飛,想起還有餐食,她立即伸手按了呼叫鈴,對著過來的空姐,笑得眉眼彎彎:“姐姐,可以給我一份飛機餐嗎?”
說著,她扭過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商宴弛:“飛機餐可好吃了,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商宴弛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搖了搖頭。
他抬手,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嗓音溫和:“你剛吃過午飯,少吃點,不然胃會不舒服?!?/p>
喬惜惜乖乖點了下頭:“好,我就嘗嘗鮮?!?/p>
可飛機餐一來,她的眼睛就黏在了餐盤上。
精致的陶瓷碟子里,香煎銀鱈魚碼放得整整齊齊,旁邊是幾朵翠綠的西蘭花和奶油焗土豆,甜點則是一小塊草莓慕斯蛋糕,粉粉嫩嫩的,可愛極了。
她兩眼放光,拿起刀叉,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餓了三天。
其實,這畫面落入別人眼里,若她相貌普通一些,那是很沒出息的,也讓人瞧不起。
但她實在漂亮,無論做出什么舉動,都給人可愛的感覺。
當然,也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商宴弛才覺得她什么樣兒都可愛。
“惜惜,你剛吃過午飯哦?!?/p>
商宴弛寵溺一笑,提醒她一句。
“可是……看著就好好吃!”喬惜惜已經(jīng)切下一大塊魚肉塞進嘴里,幸福地瞇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嗯……特別好吃!”
她狠狠點著頭,還不忘叉起一小塊焗土豆遞到商宴弛嘴邊:“你嘗嘗,這個也好吃!”
商宴弛看著她油亮亮的小嘴,還有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終究沒忍心拒絕,張嘴吃了。
土豆軟糯,奶香十足。
“怎么樣?”
“……還行吧。”
得到他一句評價,喬惜惜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埋頭苦干。等她把主食一掃而空,又開始對那塊草莓慕斯下手。
“惜惜,最后一口了。”
商宴弛看著她已經(jīng)微鼓的小腹,第三次開口提醒。
“真的是最后一口!”喬惜惜舉著叉子發(fā)誓,然后挖了一大勺蛋糕塞進嘴里,撐得腮幫子鼓鼓的,然后可可愛愛地狡辯,“阿宴,我跟你說,甜品是用另一個胃裝的,不占地方的?!?/p>
商宴弛:“……”
甜品另一個胃裝?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歪理,卻也放棄了跟她講道理。
喬惜惜看他沉默,吃一口,看看他,沒反應,再吃一口,還沒反應,最終她就這樣偷偷摸摸把那份蛋糕吃完了。
一吃飽喝足,她的困意就上來了,那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漸漸撐不住,歪倒在商宴弛的肩膀上。
商宴弛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朝不遠處的空姐抬了下手。
“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美麗的空姐立刻走過來,聲音甜美的膩人。
商宴弛微微皺眉,冷冰冰道:“毯子?!?/p>
“好的,請您稍等?!?/p>
空姐很快就拿著一條嶄新的毛毯回來。
她俯下了身,將毯子遞給商宴弛的時候,一張折疊整齊的便簽也隨著毯子一同落入他手中。
“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哦?!?/p>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曖昧的暗示。
商宴弛接過毯子,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便簽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西褲上。
他看也沒看,修長的兩指捏起那張紙,隨手就丟進了座位旁邊的垃圾格里。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分遲疑。
空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漲紅著臉,快速轉(zhuǎn)身離開。
商宴弛沒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展開毯子,蓋在喬惜惜身上,生怕吵醒了她。
頭等艙里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出入交際圈,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商宴弛。
坐在斜對面的一位中年男人就是海市的富商,這會試探著開口:“商總,真巧,你這是去京市出差?”
商宴弛的目光從喬惜惜恬靜的睡顏上移開,抬眼看向他,對方四十來歲,黑瘦黑瘦的,頭發(fā)稀疏成了地中海,手腕上金表配著金鏈子,妥妥土豪風,并不是他們?nèi)ψ拥娜恕?/p>
他也不認識他,只稍微點了下頭,然后伸出食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他眼神微冷,氣場強大。
那富商面色尷尬地一笑,轉(zhuǎn)開了視線。
周圍幾個本也想上來攀談的人見狀,都打消了念頭。
整個頭等艙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商宴弛和他懷里的女人身上,他們來回打量,震驚又好奇:這是哪個神仙人物,能讓商宴弛這位出了名的冷面閻王如此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當有人側了側頭,借著角度看清了喬惜惜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時,震驚的眼神漸漸化為了然:原來如此。也難怪了。美人在懷,還正睡得香甜,那個男人舍得吵醒她?
只寵溺成這樣,也是真愛了。
商宴弛察覺到了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尤其是幾個男人毫不掩飾的打量,眉頭擰得死緊。
他面無表情地拎起毯子一角,直接往上一拉,把喬惜惜的臉蓋了個嚴嚴實實。
他不想別人多看她一眼。
然而,還不到十秒,蓋在喬惜惜臉上的毯子被一只小手扯了下來。
“唔……好悶……好熱……”
喬惜惜在睡夢中不滿地嘟囔了幾聲,然后皺著鼻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往他懷里蹭了蹭,繼續(xù)睡死過去。
商宴弛:“……”
這不識好人心的小笨蛋!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沒再用毯子蓋住她。
不想,懷里的嬌人兒睡得并不安穩(wěn),小嘴咂吧幾下,也不知夢到了什么美食,口水都流了出來,還精準地滴落在他的襯衫上,暈開一小塊深色的濕痕。
商宴弛見了,身體僵了一下。
其實,他潔癖挺重的,奈何懷里的人是喬惜惜。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塊濕痕,無奈地搖搖頭,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方潔白的絲帕,動作輕柔地去擦拭她唇角的口水。
結果手帕剛觸到她柔軟的唇瓣,懷里的嬌人兒就嚶嚀一聲,小嘴一張,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帕,似乎把手帕當成了某種美食,含糊不清地囈語:“嗯……怎么咬不動……肉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