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這里嗎?”
商宴弛明知故問,打破了房間里的童話氛圍。
喬惜惜抱著那只巨大的兔子玩偶,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喜歡!很喜歡!”
那雙干凈的杏眼,在星空頂燈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光。
“有吃不完的點(diǎn)心,還有好多好多的娃娃!”她寶貝似的抱緊懷里的兔子,用臉頰使勁蹭了蹭,“我特別喜歡這里!”
可那股興奮勁兒沒能持續(xù)多久,她亮晶晶的眼神就黯淡下去,好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如果、如果二姐也在這里就好了。”
“二姐……她真的不能來嗎?”
喬惜惜眨著美麗干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商宴弛,眼眸里盛滿了懇求。
她抱著懷里的兔子,挪到他身邊,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求求你了,讓二姐也住這里,好不好?”
她如果能跟二姐住在這里,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女孩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商宴弛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但更多的是一種酥麻的癢意。
他垂下眼,看著扯著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白皙、微肉,像一塊溫潤的暖玉。
“很想她來?”
喬惜惜狠狠地點(diǎn)著頭,扯著他衣袖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整個人都快貼了上去。
商宴弛驟然彎腰,朝她低下頭.
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香調(diào)混著獨(dú)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強(qiáng)勢地包裹住她。
“為了讓她來,你能做什么?”
做什么?
喬惜惜茫然地眨了眨眼,那顆簡單的小腦袋顯然沒能理解這句話里更深層的含義。
商宴弛抬起手,修長的食指在自己削薄的唇上輕輕點(diǎn)了一下。
這個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暗示。
喬惜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順著他的手指,落在他那兩片形狀完美的薄唇上。
熱氣從脖子瘋狂上涌,瞬間燒透了她的臉頰、耳朵。
商宴弛看著她張紅透的臉,還有那雙因?yàn)轶@慌而四處躲閃的眼睛,知道她對男女情愛不是完全不懂,一種掌控她的欲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引誘的笑意:“還怕我嗎?”
喬惜惜下意識搖頭:“不了?!?/p>
“那敢親我嗎?”
他繼續(xù)引誘。
喬惜惜的臉更紅了。
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帶著胸前那飽滿的軟肉也跟著顫巍巍晃動,幾乎要蹭到他堅硬的胸膛。
“不能亂親?!?/p>
她小聲反駁,把二姐的教誨搬了出來:“二姐說,只有老公才可以親親?!?/p>
商宴弛聽到這個答案,眸色一深:“我就是你老公。”
“才不是?!?/p>
她想也不想就否認(rèn),還倔強(qiáng)地仰著小臉瞪他。
商宴弛眉梢微挑:“你可以去問你二姐?!?/p>
他含笑看著她,篤定喬昭昭那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怎么回答。
喬惜惜果然被他唬住了,但愣了一會,還真就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準(zhǔn)備打電話求證。
商宴弛:“……”
這個小傻瓜!
他可不想兩人的感情進(jìn)度被第三人知曉、旁觀,甚至是八卦。
“等下?!?/p>
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動作,看著她那副純情無辜的模樣,心底生出一絲無奈的妥協(xié)。
他松開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這個地方,不是老公也可以親吧?”
喬惜惜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猶豫間,余光瞄著懷里巨大的兔子玩偶,而兔子玩偶那雙黑豆似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著她,像是在給她鼓勁。
為了二姐……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接著,踮起腳尖,湊過去,柔軟的嘴唇在他臉頰上飛快地碰了一下。
溫?zé)?、柔軟,帶著一股奶油的甜香?/p>
一觸即分。
商宴弛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
他看著那個親完他就立刻縮回去,然后抱著大兔子玩偶不敢看他的女孩,心里甜絲絲的。
一個吻就滿足了。
他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
“乖,去睡吧?!?/p>
他聲音溫柔,摸摸她的發(fā)頂,站直身,跟她拉開了些許距離。
“晚上可以喊你二姐一起去吃海底撈。”
海底撈?
喬惜惜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所有的羞澀和窘迫都被拋到了腦后。
她抱著兔子玩偶,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要吃燙黃喉?!?/p>
商宴弛看著她貪吃的可愛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的弧度:“肚子還撐著,就想著晚上吃什么了?”
“是你先說的?!?/p>
喬惜惜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抱著那只比她還大的兔子,手腳并用地爬上那張柔軟的公主床。
“我要睡了?!?/p>
她一把扯過粉色的絲被,將自己通紅的臉蛋也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商宴弛拉上床簾,房間暗淡下來。
他坐在單人沙發(fā)里,靜靜看著那張巨大的公主床鼓起一小團(tuán)兒。
粉色的絲被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小撮烏黑的發(fā)頂。
房間里沒有開主燈,只有天花板上那些細(xì)碎的光纖燈在閃爍,落在那一小團(tuán)上安靜又溫馨。
被子下面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那一小團(tuán)拱了拱,然后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被子邊緣探了出來。那雙干凈的杏眼在昏暗的光線里眨了眨,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怎么了?”
商宴弛溫柔地看著她。
被子又往下滑了一點(diǎn),露出她小巧的鼻尖和微微嘟起的嘴唇。
“我睡不著?!?/p>
她聲音很小,表情悶悶的委屈。
好像睡不著是別人害的。
天知道他可什么都沒做。
不,或者她在趕自己走?
商宴弛眉心蹙了一下,問道:“你想怎樣?”
如果她真的趕自己走,那他是走呢,還是走呢?
喬惜惜沒他想的那么復(fù)雜,也沒把睡不著歸咎到他的存在,而是弱弱問一句:“你、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她問得格外認(rèn)真,小臉還滿是期待。
商宴弛:“……”
原來不是趕他走,而是要他給她講睡前故事。
等下,他的表情漸漸僵硬: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荒謬感:自己這是提前當(dāng)上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