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放下筷子,桃花眼含著一絲涼薄的笑意。
“阿至,說話要過腦子?!?/p>
“把我們拉下水,讓你很有成就感?”
他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直戳商至心窩子:“別把自己的齷齪心思,安在所有人頭上。我就沒裝,我也確實對她沒興趣。你自己八百年沒見過女人,別把我們想得跟你一樣?!?/p>
“你懂什么!”
商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喬惜惜道:“她本來就該是我的!”
這一聲嘶吼,讓整個包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喬惜惜手里正夾著一顆剛從鍋里撈出來的牛肉丸,隨著商至這一聲嘶吼,嚇得她手一抖,牛肉丸“噗通”一聲掉回了鍋里,濺起些許油花。
她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商至,又看著桌上其他人震驚的臉:什么意思?她什么時候是他的了?
商至通紅的眼睛瞪向喬惜惜:沒人知道,那個夢又來了?;璋档姆块g里,他把她壓在身下,她哭著求饒,身體卻軟得像一汪春水,任他予取予求。
昨晚他叫了滿屋子的嫩模,個個都比她會伺候人,可對著那些白花花的身體,他竟然軟了。
最后,還是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浴室,腦子里一遍遍回想著喬惜惜那張又純又欲的臉,想著夢里他將她壓在身下,看她哭著求饒的香艷畫面,才狼狽地解決了。
夢里,她就是他的。
她為他哭,為他喘,還為他生了一堆孩子。
他才是她的男人!
商宴弛的臉色已經(jīng)冷到極致。
他沒再看商至一眼,只對著門口的方向下了令:“來人,把他扔出去!”
程漠跟韓銳守在門外,聽到商宴弛的聲音,立刻推門而入,也不說什么,直接一左一右架住商至的胳膊,就大步往外走。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
商至還在叫,人已經(jīng)被麻利地拖了出去,聲音也越來越遠(yuǎn)。
喬昭昭看著這叔侄反目的場面,心頭一緊:妹妹這張臉果然是紅顏禍水,這要是鬧得商家家宅不寧,她還怎么嫁進(jìn)去當(dāng)少奶奶?
這么一想,她連忙起身,臉上擠出得體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p>
說著,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跟了出去。
她必須安撫好這個不省心的二世祖,不能讓他壞了妹妹的好事。
懷著這個心思,喬昭昭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一出包廂,就小跑了起來。
那快得有些失序的腳步,泄露了她心底的焦躁與不安。
商至并沒有走遠(yuǎn)。
他被兩保鏢“請”到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門口,正煩躁地扯著領(lǐng)帶。
“滾開!”
他一腳踹在程漠的小腿上,疼得程漠悶哼一聲,卻也不敢說什么。
韓銳則看不過去,低聲提醒:“商少,冷靜些?!?/p>
商至抬起拳頭,就砸他臉上:“我冷靜你媽!”
韓銳:“……”
他跟程漠都挨了打,卻也沒后退一步,就那么堵著他,免得他回去找事兒。
喬昭昭是這時候過來的。
她放慢腳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恢復(fù)了優(yōu)雅的節(jié)拍,臉上重新掛起無懈可擊的商業(yè)微笑。
“商少——”
她的聲音也拿捏得恰到好處,明媚、歡快、柔和,又不失恭敬。
商至聞聲回頭,看到是喬昭昭,那雙因嫉妒和酒精而猩紅的眼睛,翻涌著不加掩飾的戾氣:“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
“我怎么敢?商少千萬別這么想?!?/p>
喬昭昭緩步走到他面前,語氣里有著生意人的圓滑:“您要是真覺得心里不痛快,我手底下有的是懂事的新人,清純的、妖艷的,什么樣的都有。只要您開口,我立刻給您安排,保管讓您把今晚這股火,發(fā)泄個干凈?!?/p>
他這話說得自然又熟練,仿佛只是在談一筆再尋常不過的生意。
商至忽地嗤笑起來,眼里滿是嘲弄:“喬昭昭,你行啊,這皮條拉到我身上了?!?/p>
他說著,朝她逼近一步,滾燙的呼吸噴在喬昭昭臉上,那股成年男人的侵略性,讓見多識廣的喬昭昭都驚得后退了兩步。
“別的美人?”
他表情不屑,目光卻在她身上放肆地逡巡,從她精心打理的波浪卷發(fā),到她絲質(zhì)襯衫下勾勒出的女人曲線,雖然比不得喬惜惜身段好,臉蛋也更不如她,可怎么說呢,一母同胞給她加了一層禁忌刺激的光環(huán)。
“可惜,我現(xiàn)在對別的美人沒興趣?!?/p>
他的目光落在喬昭昭的眼眸上,聲音壓得很低,然后非常殘忍地宣告:“我,看上你了。”
喬昭昭:“……”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什么正經(jīng)告白,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過,她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甚至還彎起了唇角。
“商少真是會開玩笑。我這種蒲柳之姿,怎么入得了您的眼?”她后退兩步,拉開一點距離,姿態(tài)放得極低,“我給惜惜提鞋都不配,更別提做她的替身了?!?/p>
“替身?”
商至像是被這兩個字刺激到了,眼底的瘋狂更甚。
“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替身,你配嗎?”
他猛地伸出手,粗暴地捏住喬昭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一千萬,買你一夜,怎么樣?”商至的語氣輕蔑到了極點,捏著她下巴的手指狠狠用力,在她臉上都留下了清晰的指痕,“睡不了她,我還睡不了你?”
喬昭昭的心臟被這筆巨款、這句話同時貫穿。
屈辱感讓她的下巴傳來一陣刺痛,但那一千萬又像一劑強(qiáng)效麻藥,瞬間麻痹了她所有的痛感,只留下一種類似暈眩的渴望。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一千萬啊。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得商宴弛的支票+別墅,但只要一夜?。?/p>
哪怕這一夜是可以預(yù)料到的極致羞辱。
但一千萬一夜啊!
誰能抵抗住這個誘惑?
反正她是不能的。
喬昭昭再次抬眼時,臉上已經(jīng)是諂媚的笑容了:“商少真是大手筆?!?/p>
她余光掃著不遠(yuǎn)處兩個保鏢,低聲道:“只這里人多眼雜,實在不是談話的好地方?!?/p>
“明天吧?!?/p>
她眨了眨眼,嫵媚一笑,聲音里如同帶了鉤子:“我請您吃飯,我們……慢、慢、聊,嗯?”
可惜,商至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他要的不是曖昧、拉扯,而是即刻的征服、發(fā)泄。
他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一張黑色金屬房卡,直接朝她胸口塞了過去。
“帝尚酒店,1888套房?!?/p>
“今晚十點前?!?/p>
他神色鄙夷地看著她,丟下冰冷的四個字:“過、時、不、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