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君?”
“你……來了!”
“哈哈,現(xiàn)在可不能再稱建文君。”
姚賈跟在身旁。
看著燕國文商秦甲。
“他已是我秦國左丞相?!?/p>
“爵至十九級倫侯?!?/p>
“為建文侯!”
“吾等見過建文侯!”
他們皆是起身。
就連顏聚都不情不愿的作揖。
公孫劫只是笑著點頭。
“諸位不必拘謹(jǐn)?!?/p>
“也都是熟人?!?/p>
“姚公,今日花銷皆算我賬上?!?/p>
“唯!”
公孫劫隨意就坐。
姚賈則是坐在他旁邊。
這回也算是和邦交有些關(guān)系。
他作為典客,自然得要出面。
也是起到互相監(jiān)督的效果。
秦甲見到公孫劫后才松口氣。
公孫劫還是一如既往的隨和。
縱然位居高位,也是平易近人。
就如當(dāng)初在邯鄲時那樣。
秦國是當(dāng)世最強最大的國!
原本的相邦是昌平君。
秦國愿意用六座城邑?fù)Q取公孫劫。
因為他,再次分置左右丞相。
這才是真正的人才?。?/p>
不論去往何處,都能得到重用!
“諸位此行目的,我已知曉?!?/p>
“正好,我也想和諸位商議?!?/p>
“慢著!”
顏聚擠出抹笑容。
他看向公孫劫。
“建文侯,這事不太地道吧?”
“怎么?”
“再怎么說,邯鄲也有造紙坊?!?/p>
“還是你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p>
“諸多工匠民夫靠此為生?!?/p>
“沒想到你最后留了手?!?/p>
“害得我們這次血虧?!?/p>
“你若再與他們做買賣?!?/p>
“那邯鄲造紙坊可就完了……”
“和本相有何關(guān)系?”
公孫劫挑了挑眉。
“是我逼著你們簽的契卷?”
“不是……聚并非此意?!?/p>
“我出邯鄲時,他們可來送過?”
“我照顧他們,可有一句好話?”
“我被廢相后,甚至還要傷我!”
“最后卻是秦人保護我?!?/p>
“你現(xiàn)在讓我?guī)退麄???/p>
公孫劫此刻都覺得好笑。
他知道顏聚的目的。
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無恥。
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他們就是一群白眼狼!
只相信自已愿意相信的。
“建文侯息怒?!?/p>
“這群愚民不值一提?!?/p>
“自你走后,大王是長吁短嘆?!?/p>
“時不時就會提到您的名字?!?/p>
顏聚是尷尬賠笑。
干脆是繼續(xù)胡扯。
“您想想,您可是大王的相父?!?/p>
“論輩分,更是大王的叔父?!?/p>
“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p>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王煩心吧?”
“哈哈哈哈!”
公孫劫卻是笑了起來。
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顏聚,你是不是忘記了?”
“是趙王遷這昏君將我廢黜!”
“不顧先王遺詔,將我逐出邯鄲!”
“本相現(xiàn)在就能告訴你!”
“本相早知道你來的目的。”
“會見你,只是要告訴你些事。”
“我給趙國的,我都會悉數(shù)收回!”
公孫劫站起身來。
望著顏聚,有的只是冷意。
“不僅僅只是造紙術(shù)!”
“還有趙國占領(lǐng)的疆土!”
“我會親自率軍,攻破邯鄲!”
“你……你要討伐母國?”
“母國?就趙國也配?!”
公孫劫是沒有任何遮掩。
也不必?fù)?dān)心暴露什么戰(zhàn)略意圖。
秦王政之心,世人皆知。
秦趙兩國早已不和。
隔三差五就會干一架。
只是這些年秦國沒占什么便宜。
“你……你別得意!”
“你不幫忙,那生意就都別做了!”
顏聚陰惻惻的笑著。
既然撕破臉皮,也沒啥好說的。
“諸位,我們可出售造紙技術(shù)?!?/p>
“我們雖不懂防腐防蟲蛀?!?/p>
“可各國自給自足也不成問題?!?/p>
“別忘了,秦國可是虎狼!”
“與他做買賣,等同與虎謀皮!”
顏聚這人的確是沒啥本事。
可嘴皮子功夫還是有的。
此話一出,各國文商皆面露遲疑。
他們都是商販。
肯定是以利益為先。
這些年趙國掌握造紙術(shù)。
賺的是盆滿缽滿。
他們還得派人運紙。
光關(guān)稅都得交不少錢。
等運回國都,成本比紙還貴。
若能搞到技術(shù),那就好說了!
“能賣技術(shù)的不止你?!?/p>
“還有我們秦國?!?/p>
姚賈端起酒樽。
在旁邊淡淡開口。
這事可是大王同意了的。
畢竟地理位置擺在這。
運輸成本確實高。
況且,秦王在乎的不止是錢。
更重要的還是搞垮趙國!
秦國就是免費送技術(shù)都行。
只要能讓趙國做不成買賣便可。
該如何做就由公孫劫決斷。
“我們賣的是全部的技術(shù)?!?/p>
“本相擔(dān)保是傾囊相授?!?/p>
“兩萬石粟米,就能帶走。”
“兩萬石粟米?”
“這價錢還是高了些……”
他們面面相覷。
已經(jīng)超出他們的心理預(yù)期。
兩萬石粟米可不是個小數(shù)字。
這年頭一畝地?fù)嗡纼墒凇?/p>
也就是需要萬畝良田!
就秦國物價,起碼值六萬錢!
“趙國便宜啊!”
“我們一萬石粟米就行?!?/p>
“諸位也可仔細(xì)想想?!?/p>
“你們并不需要長時間保存?!?/p>
“只要保障自已能用就好。”
“呵,我看未必?!?/p>
姚賈頓時冷笑。
瞧見顏聚攪局,已有了殺意。
只不過對方還是趙國使臣。
要不然早已動手。
“你們的紙張質(zhì)量差太多?!?/p>
“若是儲存文書,又會如何?”
“屆時損失可無法用錢衡量?!?/p>
“諸位可要好好掂量?!?/p>
“別因小失大,屆時受罰。”
公孫劫這時也看向他們。
“除了造紙術(shù),我還懂印刷術(shù)?!?/p>
“還有諸多手段?!?/p>
“你們?nèi)襞c他合作,以后再無機會?!?/p>
“……”
文商們頓時面面相覷。
看著公孫劫,皆很猶豫。
公孫劫的本事,他們都有耳聞。
若以長遠考慮,肯定要選公孫劫。
“敢問建文侯,何謂印刷術(shù)?”
“你們以后會知道的。”
“甚至比造紙還重要!”
“這買賣,我做了!”
燕國秦甲是率先起身決定。
其余文商紛紛附和。
最后只有魏國文商搖頭。
“還望建文侯見諒。”
“趙魏皆屬三晉?!?/p>
“況且,兩萬石粟米太貴了。”
“某實在是負(fù)擔(dān)不起……”
“你自便?!?/p>
公孫劫淡定抬手。
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趙魏兩國目前關(guān)系還算尚可。
雖然也有摩擦,可都有強敵。
關(guān)鍵還是顏聚給的價錢合適。
只需要一半的價錢就行。
就算質(zhì)量差點也無所謂。
自家能用就可以了!
“我們走?!?/p>
顏聚重重冷哼。
公孫劫則是叫停了他。
“回去告訴趙王遷?!?/p>
“讓他這昏君洗干凈脖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