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在樾瀾有幾套房子,孟晚玫是這里的業(yè)主,司機直接將車開進車庫,停在入戶大堂附近的私人停車位上。
孟晚玫提著一個保溫盒,坐電梯到了七樓。
私家電梯廳面積不小,收拾得干干凈凈,孟晚玫輸入密碼開門,一進去就皺了下眉頭。
家里也太沒人氣兒了,一塵不染,東西擺放也很整齊,客廳電視墻旁邊還擺著一個貓爬架,側(cè)面墻根是喂貓的碗。
就是沒有貓糧。
孟晚玫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換上,到陽臺一看,貓砂盆里也沒有貓砂。
孟晚玫咦了聲:“這孩子,養(yǎng)沒養(yǎng)貓啊,怎么什么東西都是新的?!?/p>
還特意到貓窩那里看了看,連根貓毛都沒有。
孟晚玫平時不是個喜歡干涉孩子私生活的人,心里納悶但也沒多想,拿著保溫桶到廚房去。
打開冰箱,里面倒是有東西,但也只是些飲料啤酒之類,隨手拿了看,日期都很早了。
冷凍里面有些肉,日期也不是最新鮮的。
賀宴亭肯定是雇了鐘點工給做飯的,但冰箱是不是也太空了,平時生活什么的,夠用嗎?
孟晚玫隨手關(guān)上沒在意,這么大的人了,總不至于生活起居還要她這個當媽的來操心。
今天本來是想當面問問賀宴亭去不去相親的,沒堵住人,只好把東西放下就走,孟晚玫走到門口換了鞋子離開。
回到家里,正好李阿姨來問她晚上想吃什么,孟晚玫隨意往廚房瞥了一眼,看到傭人打開冰箱,滿滿當當?shù)?,整齊的臺面上,也擺著油鹽醬醋。
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賀宴亭家里的廚房,怎么連油都沒有。
空蕩蕩不像有人住。
孟晚玫隨意交代了幾個菜,到客廳往傅瑛旁邊一坐,說道:“媽,你說,宴亭會不會現(xiàn)在不住在樾瀾?”
傅瑛正看電視呢,也沒仔細聽,“不住樾瀾住哪兒啊,你問問他唄?!?/p>
“哎呀媽,我剛剛到樾瀾去,宴亭屋子里空的什么都沒有,還說養(yǎng)貓呢,家里連根貓毛也看不著,廚房里也空著,我一想,他自打中秋以后,就很少回來,會不會是談戀愛了不告訴咱們?搬去跟女朋友同居,還騙我往樾瀾白跑一趟?!?/p>
傅瑛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也不看電視了,轉(zhuǎn)頭問道:“這孩子是不是每天都叫人做好了往家里送飯,所以廚房什么都沒有?”
“夏天還行,這大冬天的,再怎么保溫,送過來也不如現(xiàn)做的好吃,您孫子您不了解?難伺候著呢,他不會委屈自已?!?/p>
孟晚玫越說越覺得不對,早知道她就在樾瀾到處看看,搜查一番蛛絲馬跡再回來。
傅瑛盼著賀宴亭結(jié)婚很久了,婆媳兩個一對視,就懂了,傅瑛笑瞇瞇道:“那你改天再去一次,咱抓他個現(xiàn)行!”
......
晚上到樾瀾時,余綿感冒又加重了,或許是今天孟晚玫的電話,讓余綿心里多了一層沉甸甸的壓力,所以她很沒精神。
整個人都蔫兒,病懨懨的。
吃了賀宴亭專門叫人送來的緊急避孕藥以后,也覺得不舒服。
賀宴亭說不出的后悔和心疼,當時他也是昏了頭,因為余綿難得的熱情和主動,再加上環(huán)境氛圍,理智早沒了影子。
一時的放縱和歡愉換來余綿生病,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愿意的。
就要將人抱進電梯,余綿搖頭拒絕,靠在他懷里表示自已能走。
賀宴亭攬著人親了口,要按下八樓按鈕。
余綿突然攔住他,抬手去按七,但沒亮,需要刷卡,她抬頭朝著賀宴亭眨眼,賀宴亭挑眉:“要去看看?”
【孟教授給你送了飯,要去拿?!克蜃?。
“我待會兒去?!辟R宴亭沒看她眼睛,隨意道。
余綿拽他袖子,手機舉過去:【我想去看看。】
看看沒什么地方會露餡才能放心。
賀宴亭瞧她半天,刷了卡按下七樓。
樓上樓下格局都一樣,余綿也不是好奇才來,所以一進門就開始到處觀察,打開鞋柜,里面擺著賀宴亭的鞋子。
家里一塵不染,表示有人經(jīng)常打掃。
余綿跑到客廳,看到貓貓用的東西,詫異地去瞧賀宴亭,賀宴亭笑道:“是準備養(yǎng)貓,但是家里只能有一只小貓兒?!?/p>
多了疼不過來。
余綿彎了彎唇角,問他:【那孟教授會不會起疑心呀?】
“就說送人了?!辟R宴亭不是很想繼續(xù)待在這,拿了餐桌上的保溫桶叫余綿走,“回去休息,臉色這么差,別亂跑了?!?/p>
余綿現(xiàn)在膽子愈發(fā)大,不聽他的,扭頭往主臥跑。
賀宴亭眼皮一跳,想起書房里的東西,忙追上去,余綿已經(jīng)溜進了主臥衣帽間,正對著一柜子的衣服和配飾發(fā)呆。
買這么多衣服,又不穿。
“綿綿,”賀宴亭去抓她,“現(xiàn)在怎么變調(diào)皮了?嗯?生病了還不老實,我要生氣了?!?/p>
余綿見他眉眼里的溫柔,才不像生氣的模樣,一貓腰鉆出去,準備到書房看看,但手碰到門把手的瞬間,賀宴亭胳膊纏上來。
單條手臂就能輕輕松松環(huán)住她,提起就往外走。
余綿踢騰兩下又沒了力氣,胃里有點兒犯惡心,這是緊急避孕藥的副作用,她難受了一路,此刻被勒了下,重新涌上來。
但賀宴亭心里還怦怦亂跳沒注意到,那扇門只要一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前面折騰的苦心全都白費。
要讓他再回到從前的日子,每天面對的都是壓力重重,小心翼翼討好他的余綿,賀宴亭絕不同意。
所以還是瞞著好。
見余綿推他的胳膊,賀宴亭干脆單手抱著人轉(zhuǎn)了圈,改為公主抱的姿勢把人弄回家。
只是余綿一落地就趴在他臂彎干嘔個不停。
吐又吐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難受。
眼淚汪汪的,小臉發(fā)白。
賀宴亭心疼壞了,哄了會兒見余綿閉著眼想睡覺就將人抱到床上去,脫衣服塞被子里,抱著她輕拍。
再等等,等到手術(shù)做完,他會慢慢將自已和余綿的事告訴家里。
總之,他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