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朝他比劃:【小心眼兒。】
比劃完又嘟著嘴朝他撒嬌,手指了指自已的蚊子包,示意癢,要他像剛才一樣掐。
賀宴亭盯了她半天,最終掐住她的腿,壓上來,“笨貓兒......”
不過,笨點兒也好。
到底是在外面,賀宴亭也不敢太放肆,兩人折騰出一身汗。
結(jié)束后余綿在他胸膛上細細喘氣兒,忍不住想,這是賀宴亭最溫柔緩慢的一次。
從來沒有過。
向來,他是疾風驟雨,恨不能摧毀她這株脆弱的芭蕉,但今晚或許是不愿意弄出聲音被人聽到,賀宴亭始終都非??酥?。
余綿挺喜歡這樣的,太狠了受不住,哭都沒用。
她支著胳膊撐起上半身,含羞帶怯地看賀宴亭,賀宴亭抬頭過來吻她,聲音溫柔:“還要?”
余綿臉一下子更熱,捶他一下,抬手比劃:【你可以一直這樣溫柔嗎?】
帳篷里沒光線,只有不遠處的烤爐泛著紅光,余綿的臉色也不比這顏色淺多少,賀宴亭欣賞了好半天,盯得余綿重新趴回他肩頭,晃他撒嬌。
賀宴亭笑笑,手在余綿腰上捏了把,開始談條件:“可以試試,但你要告訴我,下午跟林喬聊什么了?!?/p>
余綿撒嬌的動作一頓,好一番權(quán)衡后還是決定不說。
以她對賀宴亭的了解,能做到的事就不會說試試。
那她還是不要做這個賠本的買賣。
余綿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爬起來開始穿衣服,賀宴亭愈發(fā)好奇,靠過來抱她,兩人滾在被子里鬧了會兒,氣喘吁吁的差點兒又擦槍走火。
這時手機鬧鐘響了,賀宴亭按滅,攬著余綿起來穿衣服。
余綿還沒看過流星雨,有點兒小激動,裹嚴實了就往門簾爬,剛拉開想要出去,被賀宴亭掐著腰拽回來。
“在帳篷里看,外面篝火滅了,冷,你看大家都不出去?!?/p>
余綿看看另外兩座帳篷都沒人出來,隔壁沈承聿和林喬開著燈,影子投在帳篷上,是相擁坐在一起的姿勢。
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剛剛謝宸來送藥,她和賀宴亭比這個可親密多了。
賀宴亭盯著她的表情,揉亂了余綿頭發(fā),笑笑:“笨蛋,笨死了。”
才反應(yīng)過來。
余綿抬手:【就你聰明!】
賀宴亭抱著她在懷里,從后面擁著,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能沒有任何遮擋的看到外面璀璨星空。
“只要比你聰明就好了。”他道。
余綿搭著他胳膊,頭枕著賀宴亭堅實有力的臂彎,既能看星星,又能一歪頭和賀宴亭對視。
視線碰上,賀宴亭就會來吻她。
淺淺的啄吻,讓她心里仿佛盛滿了一閃一閃的小星星。
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屬于新年的第一場流星雨,馬上就要開始了,賀宴亭在她耳畔低聲講著象限儀流星雨的天文知識。
余綿聽得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等著流星墜落。
或許,這只是一場宇宙中尋常的小行星撞擊,碎片化作流星,帶給人們視覺盛宴。
又或者,是古老彗星,遺留在宇宙中的記憶,行成了流星雨,短暫綻放。
但對余綿來說,這是新年禮物,是她人生中,又做下一次重要決定之后,宇宙給她的見證。
無論是短暫的停留,還是燃燒后蛻變?yōu)殡E石永遠存在,她都會為其而高興。
余綿對著星空彎了彎唇角。
賀宴亭欲要親吻她頰邊的梨渦時,余綿突然抬手指向星空,興奮地在他懷里動來動去,賀宴亭環(huán)著她,看向第一顆流星。
銀河星星點點,狹長的銀線曳尾劃過星空。
流星雨開始了。
一顆顆墜落,燃盡了所有生命,只為在宇宙綻放短暫的光芒,余綿突然有些想哭,但忍住了,只含著水蒙蒙的霧氣,仔細看著天邊。
生怕錯過每一顆。
突然,賀宴亭握著她的手指向另一側(cè):“綿綿,是火流星?!?/p>
余綿瞪大眼,看到一顆亮度非常高的流星,正迅速劃過天際,耀眼的瞬間,就像是火焰,剎那綻放。
賀宴亭低頭,看到璀璨星火跌入余綿眼眸,萬千星空不及她含著笑意和眼淚的眸子清澈燦爛。
流星雨漸漸結(jié)束的時候,余綿攥著雙手握拳,緩緩閉上眼睛許愿。
她有好多個愿望,此刻腦海里卻只剩下一個。
愿她和賀宴亭,能在一起久一點。
一點點就好。
許完愿,余綿睜開眼就看到賀宴亭深邃溫柔的眉眼,近距離看,只覺得他的眸色晦暗如夜空,平日里總是黑漆漆的,叫人看一眼就發(fā)慌。
此時卻又點綴了萬里銀河,盛滿星光。
賀宴亭揉著她的頭發(fā),極為輕柔的嗓音:“綿綿......你的愿望里有我嗎?”
余綿心尖劇顫,一簇簇的酸癢讓她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用力地點了下頭。
有他,這次只有他。
余綿不想告訴賀宴亭自已許了什么愿望,她主動捧住賀宴亭的臉頰,親上去。
尚未觸碰到就被賀宴亭火熱急切地吻住,他的呢喃吞沒在唇齒間,毫無章法地揉著她,似是要揉化了,揉進自已身體。
“綿綿......”賀宴亭也不知道自已要做什么,只是想喊她。
吻落遍她臉頰,脖頸,順著鎖骨啃噬,賀宴亭關(guān)了燈,擁著余綿滾在暖爐邊,用力去親她,絞的她舌根酸麻。
余綿快要哭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一種這場狂歡也會化作流星轉(zhuǎn)瞬即逝的不安。
逼得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只能被動地承受和細細啜泣。
想要用盡全力去回應(yīng),本能地去脫賀宴亭衣服,她在這個寒冷又火熱的夜里,莫名渴望與他肌膚相貼,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
可賀宴亭只是吻她,抓著她的手往頭頂壓,好半天才喘著粗氣道:“綿綿,別勾我,寶貝兒,咱們回去再做......”
余綿眨眨眼睛,搖了搖頭,將手從他的桎梏下掙脫,摟著賀宴亭親吻,也第一次用力翻身,壓著他跨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