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郁悶,半晌妥協(xié)了,問道:【什么辦法?】
賀宴亭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余綿臉色由微微紅潤變得爆紅,抬手死死捂住自已的嘴,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旁邊,畫室落地玻璃窗那里,擺了一個懶人沙發(fā)。
從這個方向往外看,是白茫茫一片的小區(qū)湖景。
賀宴亭這個壞蛋。
余綿努力讓自已冷靜,跟他談條件:【這是兩個要求,你只能選一個?!?/p>
賀宴亭低頭看她比劃完,笑了笑,威脅道:“要么都答應(yīng),要么我現(xiàn)在開鎖給你看。”
余綿氣得用胳膊肘懟他,但賀宴亭跟不怕疼一樣,躲都不躲,還有恃無恐地過來親她,親得余綿最后沒招了,憋屈又憤懣地都答應(yīng)下來。
“那晚上咱們挨個試試?!辟R宴亭滿意了,抱起余綿往衣帽間走,余綿雙腿踢了兩下,由他去。
換了衣服,賀宴亭牽著她出去遛彎。
樾瀾旁邊有一個公園,平時風(fēng)景很不錯,他們晚上吃過飯后,有時候會在外圍走一圈,余綿不知道賀宴亭這時候叫她出來干什么。
怪冷的。
但賀宴亭的手很溫暖,懷抱也像火爐,她縮在里面,被賀宴亭摟著走。
雪停了,也沒風(fēng),外面氣溫低但是也比昨晚上好多了,路上積雪清理了一部分,周六的下午,公園也沒人。
余綿和賀宴亭牽著手,在大冷天里漫步。
走到公園里面,靠近湖邊的地方,鋪天蓋地的白里,竟然有一棵紅楓,孤零零地立在那,葉子堆滿了白色的雪,露出半邊,卻又燦爛如火。
“好看嗎?”賀宴亭從后面環(huán)住余綿,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小時候和謝宸還有沈承聿他們,大冬天調(diào)皮偷偷跑出來溜冰,見過這棵樹,有些年頭了,長勢倒是越來越好。
余綿被這自然美景震撼住,不停點頭,這也太美了,她想拿手機拍下,回去好畫出來,卻被賀宴亭制止:“記在心里,別總是依賴相機?!?/p>
這樣的話,孟教授也說過,余綿把手機放回去,手縮在袖子里,搭著賀宴亭胳膊繼續(xù)欣賞美景。
全身心沉浸在雪后的風(fēng)情里,余綿漸漸能明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融合了記憶和情感,不會被電子照片所影響。
她看了許久,身后有人摟著抱著也不覺得冷,直到她回神,覺得可以了,賀宴亭似乎也及時感應(yīng)到,在她動的一瞬間吻下來。
和她在空無一人的公園里,肆無忌憚地接吻。
余綿勉力側(cè)仰著頭,承受他的掠奪。
許久,不遠處傳來踩雪的腳步聲,或許也有人和他們一樣,踏雪來尋這棵紅楓,余綿唇舌去擠他,沒擠走,反而換來新一輪的攻勢。
直到賀宴亭夠了,喘著熱氣,抵住余綿的唇,輕聲道:“寶貝兒,喜歡嗎?”
余綿不知道他問的是雪后紅楓,還是問這個吻。
紅著臉不回答。
余光看到果然來了人,她趕忙推賀宴亭,賀宴亭笑笑,牽起余綿的手回家。
一到家,余綿就迫不及待往畫室鉆,坐在畫架前,閉眼沉浸。
記憶里的景色還鮮活不曾褪色,她再睜眼時,已經(jīng)堅定地知道怎么落筆。
這一畫就直接到了晚上,晚飯簡單吃了兩口,余綿就迫不及待跑回畫室繼續(xù)畫,這幅風(fēng)景畫看似配色簡單,但恰恰是最難畫的。
白色掌握不好,就很難畫出層次,余綿畫得很細致,也沒打算一口氣畫完。
等到畫累了,余綿伸了個懶腰,一看手機竟然已經(jīng)快十點了,正準(zhǔn)備去洗漱,回頭卻看到賀宴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躺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fā)上。
睡著了。
他什么時候進來的,余綿都不記得。
落地窗那里有一塊羊毛地毯,賀宴亭躺在上面,腿伸出去,一條長腿微屈,雙手枕在后腦,閉目沉靜地在睡覺。
余綿輕手輕腳過去,跪在地毯上,伸手輕輕晃了下賀宴亭,沒反應(yīng),呼吸也很平穩(wěn),看來是睡熟了。
她突然就想起下午出門前,答應(yīng)賀宴亭的不平等條約。
這人要在畫室跟她試一次,還要她......
余綿抿唇,決定不叫醒這家伙,糊弄過去今晚。
想著就要起身,但還是拿過旁邊的毯子,輕輕給賀宴亭搭上,直起身子時看到賀宴亭身下還壓了一個本子。
像是個速寫本。
余綿好奇,想著賀宴亭動不動就看她手機,還要看她的記賬本,她瞧瞧這個本子應(yīng)該也可以吧。
到底沒忍住,余綿小心翼翼越過賀宴亭,從他身下慢慢抽走了那個本子。
打開發(fā)現(xiàn)就畫了一頁,而且,還是畫的她。
余綿坐在畫架前的背影。
簡簡單單的鋼筆速寫,可看得出賀宴亭是有功底在的,余綿跪坐在那,有點兒喜歡這張畫。
多看了那么一會兒,余綿正要把本子悄悄再放回去,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賀宴亭醒了,正用余綿熟悉的眼神瞧著她。
感知到危險來臨,余綿把本子往旁邊一扔,爬起來就要跑。
賀宴亭笑一聲,長臂伸出去直接把人摟住,翻了個身將余綿壓在下面,余綿手腳并用地掙扎,又被輕而易舉降伏。
“偷看我的畫?嗯?”賀宴亭呼吸有點兒重。
余綿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別提多后悔,好奇心害死貓,果然是真理。
賀宴亭拿毯子蓋住他們兩個,吻著余綿的唇角低喃:“寶貝兒,等了你一晚上。”
余綿掙扎出兩條胳膊:【你累了就先睡呀?!?/p>
賀宴亭笑笑,捉住她兩條胳膊,給她揉捏起手腕和小臂,余綿畫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確有些疲累,朝他露出軟乎乎的笑。
“本來要找你兌現(xiàn)承諾的,”賀宴亭語帶無奈,“看你這樣子,還是算了?!?/p>
眼睛都蔫了。
余綿詫異地瞪大眼睛,她的確以為賀宴亭等在這,是為了下午提出的壞要求,但沒想到他竟然能放她一馬。
許是神情太明顯,賀宴亭看了,似笑非笑道:“在你心里,我就這么禽獸不如?”
余綿可不敢承認,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搖頭,賀宴亭瞇了瞇眼,不跟她計較,摟著人躺好,任勞任怨給她按摩放松胳膊。
還不忘看著那幅畫夸獎:“畫得不錯,深得你孟教授真?zhèn)?。?/p>
余綿翹起唇角,想想拿起那個本子和手機,打字點評道:【畫得不錯,但疏于訓(xùn)練,只學(xué)到了孟教授一點兒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