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急促呼吸幾下,憤憤抬手:【我喝醉了,你把這個刪掉!】
賀宴亭隨手丟了手機,“又沒拍到什么,不刪?!?/p>
雖然沒拍到后面,但前面兩人接吻拍了個一清二楚,余綿臉皮薄怕這東西傳出去,或是被賀宴亭家里人看到,心里著急。
她爬起來要越過賀宴亭去拿手機,被賀宴亭撈著起來,隨手裹了個薄被抱去洗漱,余綿紅著臉砸他無果,最終還是敗倒在對方的霸道強勢之下。
等洗漱完了出來,余綿也不敢再提要求了,有人壞起來沒邊兒,都不知道從哪里學的。
她乖乖換好衣服,到餐桌旁坐好吃飯。
看看墻上的表,他們鬧騰了一上午,現(xiàn)在都十一點了。
干脆早飯午飯并成一頓。
余綿夾了爸爸自已灌的香腸到賀宴亭碗里,賀宴亭嘗了口說不錯。
她笑瞇瞇又夾了幾片過去。
賀宴亭笑笑,不一會兒他吃飽了就到書房去接電話,余綿看他忙著,收拾完廚房便去了畫室。
只是一進去立即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墻上掛了一幅她很熟悉的畫,是余綿喜歡的一位畫家生前所畫,名為《綻放》。
一位中世紀少女身處百花繁茂的花園,挎著籃子,彎腰去捏一只蝴蝶。
生動傳神,筆觸充滿了一種生命的活力和熱情。
余綿記得,這幅畫是英國一位收藏家的私人收藏,十幾年前的拍賣價格都到了百萬美元。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余綿心怦怦跳,走到畫前,仔細看了,覺得這肯定是真跡,她隔著玻璃輕輕摸了下,都有種和大師隔空對話的感覺。
作為一名美術生,余綿也是看過畫展的,而且在孟教授那里,有幸看過幾幅大師真跡,可這幅......她不敢想。
是賀宴亭買來送給她的嗎?
因為前幾天,賀宴亭還問過她,最喜歡哪些畫家,當時余綿跟他聊了好久,還悄悄惋惜過,賀宴亭怎么不繼續(xù)在學畫這條路上走呢。
他明明見解很到位。
如果是聽到她喜歡這位畫家,所以特意買來這幅畫,余綿在被觸動之余,又覺得這份疼愛實在是沉甸甸的,很重。
這畫都比燕城一套房還要貴了。
余綿想到這,突然轉(zhuǎn)身朝著書房跑,跑到門口時又頓住,手在門把手上輕輕轉(zhuǎn)了下,探頭進去準備先看看賀宴亭在不在忙。
賀宴亭正低頭處理公司的事。
余綿想了想,退出去到廚房接了一杯溫水,端著重新叩響書房的門。
聽到賀宴亭說進來,她才擰門而入,賀宴亭抬頭,見還知道給他倒杯水,不由笑笑,揉了下眉心將手里的觸控筆丟在一旁,朝余綿伸手。
余綿乖乖遞水給他。
賀宴亭喝了幾口就把人摟懷里,低聲問:“怎么了寶貝兒?想我了?忙完就陪你好不好?”
像在哄小孩子,又像在哄他的小貓兒。
余綿臉頰發(fā)燙,趕緊搖頭,拿出手機打字問他:【那幅畫是你買給我的嗎?怎么買到的?這是私人收藏呀,你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賀宴亭挑眉:“誰說是買給你的?不能你過個生日,我還要送兩份禮物吧?這是我的個人愛好而已?!?/p>
說完,還挑她下巴親了口:“畢竟,我也是你孟教授的兒子對不對?!?/p>
余綿咬唇,心里突然就像塌了一塊什么,迅速地軟下去,沉到底,她摸不透自已的情緒,可能確定,賀宴亭買這幅畫,肯定是為了她。
這么說,不過是想減輕她的壓力。
一幅畫放在家里,的確不好說到底是買在誰名下,余綿默默看著他,覺得哪里有一些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
心亂如麻。
賀宴亭笑笑,摸著余綿臉頰親了口,“去畫畫吧,外面雪停了,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余綿咬唇點頭,要走的時候又摟住賀宴亭脖子,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下,賀宴亭笑得更溫柔,加深了這個吻,眼神叫余綿發(fā)慌。
她再次狼狽地逃離了書房。
身后是賀宴亭低沉的悶笑。
余綿一口氣跑回畫室把門關上,坐在書桌前,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幅畫。
心跳再次亂了節(jié)拍,余綿摸著自已心口,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情緒平靜下來,余綿從抽屜里拿出自已的記賬本。
輸入密碼打開。
翻到最后面,上一條記的還是手術,她許久沒這么高興了,手術后面還畫了個愛心和笑臉。
現(xiàn)在接著這一條,余綿工工整整把最近需要記上去的東西一一列清楚。
包括昨晚,賀宴亭給她過的生日。
還有這幅畫。
余綿在旁邊畫了一個生日蛋糕,還有一只小貓兒。
跟賀宴亭親手刻給她的禮物一模一樣。
她盯著這個小貓兒笑了笑,突然有了一些靈感,干脆拿出平板打開繪畫軟件,迅速起草了一版底圖。
雪后的小洋房,門口有一只標準貓貓坐的小貓兒。
她畫得起勁兒,都沒注意到身后的門什么時候開了。
賀宴亭輕輕走進來,走到她背后,居高臨下地看清了還敞開的記賬本,他笑笑,故意去拿:“這什么,讓我看看?!?/p>
余綿嚇了一跳,差點兒蹦起來,看到自已的秘密本子被賀宴亭拿在手里正要翻,她趕忙丟了筆去搶。
賀宴亭抬高了手,將余綿直接從地面拽起,她不得不踮起腳尖,目露懇求,求賀宴亭別動。
“什么秘密,藏著掖著不敢給我看?”
余綿現(xiàn)在倒是確認了,上一次在孟教授家里醉酒,這個壞家伙肯定沒有看她的本子,不然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逗弄她。
急得在地上蹦了好幾下,余綿總算摸到了自已本子邊緣。
賀宴亭另一只手摸上余綿露出來一截的小腰,輕輕去揉,余綿腰上一癢,手上就松了力氣,本子被奪走。
【不許看!】余綿惱羞成怒,徹底炸了毛兒。
賀宴亭晃晃手里沉甸甸的密碼本,沒翻開反而給合上,“日記?”
余綿趕緊點頭,雖然不是日記,但是這是她內(nèi)心最不想被人窺視的一部分,是她的脆弱無助和彷徨,也是她堅持下來的動力。
她從來沒給任何人看過。
賀宴亭見她眼睛都急紅了,笑笑丟回去,余綿手忙腳亂接住,第一頁的兩封欠條掉落在地,余綿趕緊撿起來重新夾回去。
背過身把本子扣上,密碼隨便撥亂,又不放心似的放回抽屜鎖上。
鑰匙拔下來,小心放進自已睡衣口袋。
賀宴亭過去將她罩在身下,吻她的耳際:“綿綿,這抽屜和本子上的鎖,一拽就開了,你不想讓我看,最好再換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