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亭聽懂來龍去脈,他們家和沈家也算是世交,對幾位長輩多有了解。
許秋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如果知道孩子做錯事,無論如何也不會稀里糊涂揭過去。
既然來道歉,那一定是誠心實意的。
將道理講給余綿聽,又哄她安心:“做錯事的不是你,不用為了不相關(guān)的人自責(zé),兩位老師看中的,是你的才華和天賦,也不會因為自家的孩子遷怒于你?!?/p>
余綿心里一暖,點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她也就是小小自責(zé)了一下,但想起沈星月數(shù)次的針對,這種自責(zé)也很快消失。
專心靠在賀宴亭的懷里,不再聊畫,跟他一起看電影。
只是看著看著,男女主已經(jīng)滾到了床上,余綿咬唇想坐起來,但被賀宴亭按著側(cè)腰制止,有輕柔的親吻落在余綿發(fā)頂。
余綿呼吸亂了些,不好意思看屏幕,而賀宴亭的手也在四處點火,最后終于忍不住了似的,挑著她下巴親下來。
一吻結(jié)束,賀宴亭唇蹭著她嘴角,緩慢移到余綿下巴,輕輕啃噬,最后在她的喉嚨處細密地吻。
很癢。
癢到了心底。
余綿被他舔了下,喉嚨不由滾動,突然就想起那天謝宸的話,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團隊,就等著她放假做手術(shù)了。
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問呢。
她趕忙推著賀宴亭肩膀坐直,打字問道:【我聽謝先生說,手術(shù)團隊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是嗎?】
賀宴亭眼睫低垂,手背蹭著余綿臉蛋,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是聯(lián)系好了,但不是美國那家。”
余綿不解,圓著眼睛問為什么。
“之前美國這家看了你的病歷很感興趣,提出想用新藥,可以減免你手術(shù)費用,但他們臨床只過了二期,我不太想你冒險?!?/p>
余綿眼睛瞪得老大,還在消化這個消息,賀宴亭笑笑,湊過去親她一口:“不用新藥就不接這個手術(shù),可我也不差這點兒錢,咱們還是找個穩(wěn)妥的?!?/p>
知道賀宴亭不缺錢,但是余綿想著,如果費用全免,那她豈不是可以少還很多很多,她不由激動,忍不住問道:【是什么新藥?。颗R床試驗二期都過了,應(yīng)該也沒有太大問題吧?】
所有的藥不都要走這一步,她可以當(dāng)志愿者的。
賀宴亭看起來不太感興趣,臉色也沒剛剛好,余綿在生出膽怯的同時又鼓足了勇氣,過去摟住他脖子晃了晃。
眼里的懇求不言而喻。
賀宴亭低頭蹭她的唇:“我沒關(guān)注,美國這方面的專家很多,市面上的藥也都不錯,咱們犯不著做小白鼠?!?/p>
余綿不太敢過分撒嬌,但又覺得這個誘惑力十足,大著膽子掛在他身上晃來晃去,想求賀宴亭答應(yīng)。
賀宴亭一開始不同意,隱隱的還有些生氣,但余綿真的被誘惑住,摟著他脖子不松手。
好半天,賀宴亭才抬手摸著她的背,無奈道:“免費的可未必是好的,要是術(shù)后用了這個藥再出問題,怎么辦?一輩子說不了話,到時候后悔也來不及。”
余綿一聽有戲,克制著喜悅從他懷里出來,打字道:【我先了解一下可以嗎?他們應(yīng)該有相關(guān)資料吧?】
“資料在謝宸那,畢竟要來國內(nèi)做手術(shù),會選在他們醫(yī)院,你感興趣,自已問他。”
賀宴亭長臂一伸,從沙發(fā)另一頭拿過自已手機丟給余綿,余綿又感激又緊張,忍不住撲過去抱著賀宴亭晃,賀宴亭在她頭頂輕笑,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余綿沒有多想,靠在他懷里打開賀宴亭手機,找到謝宸的對話框。
他們朋友間聊天不多,言簡意賅的,余綿組織好措辭,輸入:[謝宸哥,我是余綿,可以找你了解一下新藥臨床試驗的問題嗎?]
賀宴亭盯著她打字,突然在余綿腰上重重一揉,余綿幽怨地瞪他,換來賀宴亭一個看不透情緒的笑容。
余綿索性不管,抱著手機等謝宸回復(fù)。
過了幾分鐘,那邊才發(fā)來一段語音。
[這事兒我之前和宴亭聊過,他不是不同意嗎?]
余綿:[我們還在商量,如果這個藥沒問題,我想試試。]
謝宸:[其實這個藥只是一種生物凝膠,術(shù)后會促進健康組織的再生,而降低疤痕形成的概率,現(xiàn)在市面上這種藥也多用于術(shù)后修復(fù),問題應(yīng)該不大,只是宴亭太小心了,總想萬無一失。]
[我們醫(yī)院倒是因為這個和美國那邊合作,準(zhǔn)備招募一批三期實驗者,臨床過后,會引進這種藥物。]
余綿聽了好幾遍,越聽越覺得靠譜,她有種在黑暗的隧道里行走太久,前方突然亮起一束光的救贖感。
如果沒有認識賀宴亭,她能有這個機會做手術(shù),還是免費手術(shù),余綿也會義無反顧。
她激動得手心都在冒汗。
[謝宸哥,我可以加入三期試驗嗎?]
謝宸的聲音帶著笑意:[當(dāng)然可以了,這是你自已的事情,雖然我們醫(yī)生說話都相對保守,但這次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接受這場手術(shù),完全沒問題。]
余綿有點兒想哭,回了個感謝后關(guān)掉手機,趴到賀宴亭胸膛上默默掉眼淚。
賀宴亭垂著眼睛,笑容也有些無奈,如果用這樣迂回善意的謊言,可以讓余綿心安理得接受一場手術(shù),心里的壓力也沒那么大,那也值了。
他摟著余綿輕拍,什么也沒說,余綿哭了會兒眼睛紅紅的坐起來,跟賀宴亭對視良久,最后也沒分清是誰先主動,總之,他們吻在一起,纏綿悱惻。
余綿心里寫滿了對賀宴亭的感激,她不知道該怎么回報,如果沒有賀宴亭,也就沒有這場手術(shù)。
不花他的錢,也欠了他的恩惠,余綿心跳很亂,她喘著氣兒沒有什么章法地在努力回應(yīng)。
賀宴亭因為這個吻有些悸動,含糊地喊她名字,早知道征服余綿的辦法是這樣,他何必彎彎繞繞總在逼她。
手上發(fā)力,摟著余綿將她壓在身下,賀宴亭急切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早晚,他要從這張嘴里,聽到一句喜歡,一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