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聽賀宴亭也有不懂的東西,余綿還挺想笑的。
她彎彎眼睛,嘴角梨渦有些明顯,賀宴亭眸色暗了些,心跳也比剛剛急促,低頭在梨渦處輕輕一碰,等著余綿解釋。
【是網(wǎng)絡(luò)用語而已,圈子里粉絲會喊畫手大大,表示一種喜歡和尊敬?!?/p>
打完又覺得有種自夸嫌疑,補充道:【我沒有這么厲害,薇薇叫著玩兒的?!?/p>
賀宴亭失笑:“你粉絲很多嗎?”
余綿靦腆地點頭又搖頭,打開自已那個經(jīng)營了兩年多的賬號給賀宴亭看。
賀宴亭低頭,是常用的社交軟件,昵稱是“綿綿的小畫板”。
稚氣可愛。
幾萬粉絲,的確不少。
賀宴亭隨意翻了下,最近的基本都是他見過的,那些浪漫夢幻的,少女心很強的,能印在本子上,床單上,甚至手機殼上面的插畫。
后面時間比較靠前的,還有些筆觸復雜的人物畫。
他的確不懂。
“這些畫著玩可以,少費心思,”賀宴亭關(guān)了手機,“專注你的學業(yè),別本末倒置?!?/p>
余綿垂著腦袋點頭。
她知道的。
賀宴亭見她情緒不高,又去挑她下巴尖兒:“跟你朋友笑得像朵花,怎么對著我就這個德行,我不配得你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余綿瞪大眼睛搖頭,她沒有。
“笨死了,”賀宴亭掐著她臉蛋一拽,“笑一笑?!?/p>
余綿扯出個僵硬的笑容,氣得賀宴亭去咬她臉蛋,咬出來一個牙印兒。
沒好氣道:“比哭還難看?!?/p>
余綿沒招了,這會兒又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開心的事,她笑不出來。
賀宴亭瞧了她好一會兒,突然伸手,在余綿腰側(cè)最怕癢的地方輕輕一揉,余綿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差點兒從他腿上蹦起來。
她有多怕癢,沒人比賀宴亭更清楚了。
碰哪里會抖會躲,他都知道。
余綿自然也知道,趕忙去推他,但賀宴亭存心要讓余綿笑出來,抱著人緊緊按住,撓她身上最怕癢的幾個地方。
可憐余綿喊不出來,又掙扎不出去,眼淚都激得從眼眶往外涌,沒一會兒就紅著臉求饒,臉上的笑因為生理反應(yīng),也真實許多。
賀宴亭笑得不懷好意,在她梨渦上重重親吻,又去親她脖子,順著往下。
余綿后仰著天鵝頸,人都在發(fā)抖。
不知道過去多久,好不容易捱到了車庫,賀宴亭才大發(fā)慈悲放人,拿過毛衣和羽絨服給余綿穿上,牽著余綿去坐電梯。
一進屋,賀宴亭就擁著余綿讓她去洗澡。
他自已也邊解扣子邊往客衛(wèi)走,余綿接收到暗示,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昨晚被折騰到凌晨,今早上賀宴亭也沒放過她,所以晚上還要再來嗎?
怎么有人能精力充沛成這個樣子。
余綿暗暗跺腳,垂頭喪氣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洗完澡又刷了牙,余綿的困意排山倒海襲來,她本身就沒睡多久,這會兒真是困得直打瞌睡。
正準備吹頭發(fā),賀宴亭從外面擰衛(wèi)生間的門。
沒擰開,語氣不善地喊她:“余綿,開門?!?/p>
又防著誰呢。
余綿縮了下脖子,趕緊跑過去開門,頂著頭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fā),白凈得像嫩豆腐,賀宴亭一把將人抱起來,吻了幾下。
“鎖門就躲得過去?”
余綿臉垮著,一邊承受他的親吻,一邊掙扎出一只手,被抵在洗手臺時,她抬手在鏡子霧氣上寫字。
歪歪扭扭一個疼字。
賀宴亭低頭在她發(fā)間深深嗅著,含糊道:“就一次?!?/p>
余綿咬唇,將手收回來,被轉(zhuǎn)著趴在墊了厚厚浴巾的臺子上時,忍不住想。
一次,才怪。
.
不過這回,賀宴亭的確沒舍得使勁折騰余綿。
結(jié)束后他抱著懷里的人坐在浴巾上,拿吹風機仔細給余綿吹頭發(fā)。
余綿累得趴在他肩頭,暖洋洋的風一吹,半點兒力氣都無,不一會就眼皮打架。
賀宴亭低頭蹭她的耳際:“睡吧寶貝兒?!?/p>
余綿揉揉眼睛,實在扛不住,很快睡著。
顯然是累著了,賀宴亭怎么給她吹頭發(fā),又穿好衣服抱著上床,摟在懷里親都沒反應(yīng),呼吸一直很平穩(wěn)。
乖得賀宴亭心尖兒發(fā)顫。
黑暗里,適應(yīng)過光線,他也能看清余綿寧靜又溫柔的側(cè)臉曲線,發(fā)絲軟軟搭在臉蛋上,被賀宴亭抬手輕輕拂開。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起了今晚在火鍋店門口。
煙火氣極濃的一條街,余綿俏生生站在那,朝他投射來討好又膽怯的小眼神。
而旁邊的,同齡朋友,神情反倒是大膽,笑容也很外向開朗,和余綿截然不同。
再看家世也很不錯,養(yǎng)了那么多貓貓狗狗,穿著打扮并不是尋常服飾,而是和余綿在網(wǎng)上畫的人物插畫一樣。
復雜的,另類的。
可見家里長輩,應(yīng)該很寵她。
賀宴亭心里驀地又軟上幾分,低頭尋到余綿的唇,細細親吻廝磨。
他是不是該對自已唯一一只小貓兒,再寵一點兒。
哪怕是寵壞了,只要乖乖不離開他,就好。
......
翌日余綿醒過來,身邊沒人。
今天要去孟教授家里參加老夫人的壽宴,但是吃晚上飯,下午過去就好,所以她不著急。
起來到處也沒找到賀宴亭,看到手機才知道他已經(jīng)提前回去,因為估計一整天都會有人來給老夫人送賀禮。
要幫著招待。
余綿自已在家吃完午飯,拿著小禮物坐地鐵去了孟教授家里。
還沒進別墅區(qū)的大門,就被人拿喇叭嘀了下。
一回頭,看到謝宸坐在車里,隔著車窗朝她笑:“小余綿上車?!?/p>
這會兒的余綿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只想著跟謝宸認識,人家好心搭順風車,不好不上去,她笑笑點頭。
瞧一眼余綿縮在圍巾里的小臉,謝宸笑道:“宴亭跟你說了嗎?國外那邊團隊聯(lián)系好了,等你放寒假,他們會過來給你做手術(shù)?!?/p>
余綿訝然搖頭。
賀宴亭什么都沒說。
謝宸笑笑:“他從小就這樣,做什么事不喜歡交代太多,但背后把什么都處理好了。”
余綿揪著圍巾,想著晚上回去問問。
拒絕做手術(shù),賀宴亭肯定會大發(fā)雷霆的,但問問多少錢總可以吧。
想著,也到了地方,一輛車從賀家別墅里駛出,謝宸干脆不開進去,就將車停在別墅外面的停車位,余綿從副駕上往下蹦時,他也大步過來接了下。
余綿站穩(wěn)一抬頭,正好看到門口的孟晚玫,還有她身邊,單手抄著兜,面無表情的賀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