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內(nèi)先是猝然得知數(shù)月前的真相,又被父母撞破和賀宴亭的感情,余綿心里沉甸甸的,始終煩亂。
她送賀宴亭到小區(qū)門口,賀宴亭拉著她上車,司機下車避開,門一關(guān)上,賀宴亭不由分說地將人抱進懷里。
放假分開好幾天,他很想余綿,見到卻又鬧了不愉快,都沒能好好說說話。
賀宴亭捏著她下巴揉了揉:“還不開心?”
余綿抓著他手挪開,拿手機打字:【我媽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她說的那些事,你就當沒聽見?!?/p>
賀宴亭無奈,低聲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跟我說說?”
余綿咬唇低下頭,不想說。
賀宴亭湊過去親她,聲音含含糊糊的:“是不是想和我分手,這樣什么麻煩都迎刃而解了是嗎?”
說中了隱匿在心底的想法,余綿胸口發(fā)悶,眼眶也紅了一圈,她沒敢抬頭看賀宴亭,怕被看穿自已的怯懦自卑。
賀宴亭吻著余綿的額頭,溫柔中仍舊透露出淡淡的強勢:“寶貝,你說了不算,所以別讓我從你這看到分手兩個字,咱們好好的,什么問題都交給我解決,不好嗎?”
余綿心里一陣酸一陣又說不上來的窩心,既氣他的強勢霸道,在不在一起,都得他說了算才行,又感動他事事妥帖,處處包容。
而且還這么喜歡她。
余綿不想承認,她真的舍不得分手,非常非常不舍,這段感情明明比上一段要短,而且開始的并不美好。
沒有兩廂情愿的表白,也沒有細如流水的溫暖。
只有一個又壞又喜歡欺負她的混蛋,想方設(shè)法把她追到手,還總把她惹哭。
可是余綿就是覺得,要是和賀宴亭分手,比和覃渭南分開,難過一萬倍。
她秘而不宣的心思里,希望男朋友和未來的老公,就是賀宴亭這樣心里眼里只有她,不會和其她女孩子有一丁點溫柔體貼照顧的類型。
雖然賀宴亭霸道起來讓她很無奈,可是如果他的霸道溫柔,蠻橫體貼,都只對著她,那余綿又會很高興。
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賀宴亭不會隨隨便便丟下她的,余綿就是這么確定。
被親生父母丟棄,以及上一段感情被出軌的陰影,并沒有籠罩在她和賀宴亭之間,這是賀宴亭給她的底氣。
這樣的男人,讓余綿怎么舍得呢。
但是她也很想問問自已,她配得上嗎?
余綿想不明白,心里扯得難受,賀宴亭見她呆呆的沒反應(yīng),捧著她的臉蛋抬起來,細細吻上去。
撬開她緊閉的唇齒,肆意攻城掠地。
余綿沒有躲,也在貪戀此刻的纏綿,賀宴亭環(huán)住她腰,重重揉了下,余綿睫毛一顫,輕而易舉就被他軟化。
徹底依偎在他懷里,緊密相貼,賀宴亭才滿足幾分,深深吻了幾下,聲音似要吞進余綿的腹中,低啞含糊。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綿綿,迫不及待想要聽你的聲音了......”
他順著余綿的下巴吻,吻住她的脖子,輕輕親了親,這里即將會發(fā)出聲音,屬于他的綿綿。
余綿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砸了幾下解氣才抱住他,哭得一抽一抽。
賀宴亭笑笑,知道不管怎么樣,總歸不會和他鬧分手,這就足夠了。
哭了好半天,余綿才揉著眼睛從他懷里出來。
一種被吃定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讓余綿有些悵然,她的原則堅持,被賀宴亭擊潰了。
他是壞蛋,也是偷走她心的兇手。
余綿認栽。
拿起手機,一個字一個字敲上去:【我不分手,但你要尊重理解我,尤其是我家里的情況,你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問過我的意見,可以嗎?】
賀宴亭順她的頭發(fā):“好,都聽你的?!?/p>
余綿心里稍安,她欠養(yǎng)父母的,會盡力去還,但是這些和賀宴亭都沒關(guān)系。
【那你也不可以再欺負我了。】
賀宴亭笑笑,覺得她倔強生氣,故意板起臉來的模樣可愛又好玩,實在沒什么殺傷力。
但又不敢笑得太過分,忍不住吻上去,廝磨了會兒才低聲說好。
余綿勉強扯出個笑容來,雖然決定原諒賀宴亭,可她的心里說實在,還是有些唾棄自已的沒原則沒出息。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余綿要回家,賀宴亭摟著她索吻,戀戀不舍的,讓她一顆心再次泡進酸酸甜甜的水里。
賀宴亭就是這樣迷惑她的,一步又一步。
余綿咬他一口,從懷里鉆出去,下車跑了。
身后賀宴亭在看著她,她知道,拐過彎之前還是回頭朝賀宴亭揮了揮手,也不等對方有什么反應(yīng),扭頭就跑。
一口氣跑到單元門口才停下腳步。
樓下,覃渭南又在抽煙。
余綿低頭不想打招呼,開門要進去,覃渭南單手抵住單元門,聲線有點兒繃:“綿綿,你真是和從前不太一樣了?!?/p>
如果沒猜錯,余綿和賀宴亭并沒有如他想象中那般激烈爭吵。
就這么輕而易舉把人哄好了嗎?
那他分手后的痛苦愧疚,生不如死,又算什么。
余綿拽不動門,朝他比劃:【我們的事,和你沒關(guān)系,松開?!?/p>
覃渭南譏笑了聲:“綿綿,他介入了我們的感情,用手段把你搶走,這事和我沒關(guān)系?你覺得我會甘心嗎?”
余綿嗅到他身上的煙酒味,后退了一步,低頭打字:【我和你分手,是因為你出軌,沒有任何其他原因?!?/p>
但凡覃渭南沒有動搖過,遲疑過,在她和秦瑩瑩之間選的,也不是秦瑩瑩而是她,余綿都不會因為任何事向賀宴亭妥協(xié)。
就算賀宴亭逼得再緊,有覃渭南陪著她一起想辦法一起面對,她都可以堅持底線。
但覃渭南沒做到。
所以現(xiàn)在說這些,顯得尤為可笑。
覃渭南臉色灰敗,慢慢松開手,余綿開門上樓,沒幾步聽到身后覃渭南壓低的嗓音。
“綿綿,我希望你幸福,但也勸你,不要把一顆心丟到這樣有城府會謀算的男人身上,他怎么機關(guān)算盡得到你,丟下你那天,也一樣耍的你毫無防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