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很識趣的先行離開。
盛焰主動上前,牽住溫梨的手,說;“徐思說你喝了很多,我正好順路就過來接你?!?/p>
他今天去了華西醫(yī)院,傅教授團隊接手了一個復(fù)雜的病例,盛焰之前在國外寫過一篇相關(guān)的學術(shù)論文。
傅教授就喊他過去幫忙,提供了一些數(shù)據(jù)上的幫助。
傅教授始終還是惋惜盛焰放棄醫(yī)學這條路,這么好的苗子,他在國外那幾年的成績就非常亮眼。
他原本還很高興呢,誰能想到回來沒多久,他就徹底放棄了醫(yī)學,去繼承家業(yè)了。
最后鬧出那么多事情,還傷了身體。
傅教授提議他可以去學校給學生上上課,或者帶一帶研究項目。盛焰并沒有表態(tài),傅教授極力邀請,想把他再拉回醫(yī)學界。
盛焰給溫梨系上安全帶,一邊給她說了自已今天一天的行程,說:“傅教授想讓我去學校講課?!?/p>
溫梨沒多想,隨口道:“去啊?!?/p>
多找點事情做,別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最好。
盛焰:“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p>
溫梨說:“對哥哥來說,什么事情都很簡單?!?/p>
盛焰抬起眼,溫梨這會側(cè)目看著窗外,并沒有認真聽他說話,回答的也十分敷衍。
不過溫梨確實是喝多了,她現(xiàn)在腦袋暈乎乎的,根本不想應(yīng)付盛焰。
“好了沒有?”她有點不耐煩的催促。
盛焰:“以后這種酒會可以不參加,他們對你的意義不大。你反倒是給他們接近你的機會。”
溫梨本來想反駁,最終還是點頭,應(yīng)了聲說:“哥哥說什么就是什么?!?/p>
盛焰:“那個陸叢……”
不等他往下說,溫梨就不耐煩的打斷,“如果你認同我的做法,一開始就拒絕。別等我來都來了,再說這些?!?/p>
盛焰:“我不是要控制你?!?/p>
溫梨:“那你這算什么?我跟什么人多說一句話,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這不是控制是什么?”
盛焰沉默數(shù)秒后,低聲說:“是保護?!?/p>
溫梨笑出了聲,“說出來你自已相信嗎?盛焰,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你可別去學校教人了,我怕你把人教壞!”
盛焰:“好,我不會去。但陸從主動接近你,他目的不純,也是事實。他雖是商場新貴,但他上位的手段并不干凈?!?/p>
溫梨頭越來越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緊箍咒一樣,她感覺要窒息了。
下一秒,她就沖著司機大喊,“停車!給我停車!”
可司機是盛焰的人,面對她的指令,完全無動于衷。
溫梨發(fā)火,拿下腳上的高跟鞋,朝著他狠狠砸了過去。
不偏不倚砸在了方向盤上。
這行為很危險。
司機透過車前鏡朝著盛焰看了眼,默默的把溫梨的高跟鞋拿起來,剛在旁邊副駕駛的位置上。
溫梨脫下另一只,又要砸過去的時候,盛焰抓住她的手腕。
她側(cè)目,惡狠狠瞪他一眼,說:“停車!聽見沒有!”
盛焰看著她,對司機說:“靠邊停車。”
車子停下。
溫梨掙脫開盛焰的手,把鞋子丟開,就這么自行下車。
她提著裙子,光著腳,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馬路對面走。
這條路車子很多,她這樣橫沖直撞,跟找死沒什么區(qū)別。
盛焰拿著鞋子,快速跟上去。
她要爬欄桿的時候,盛焰攔腰將她抱住。
溫梨掙扎,“放開!你放開我!”
盛焰抱著她回到馬路邊上,說:“先把鞋子穿上?!?/p>
這么一番掙扎,溫梨頭發(fā)都亂了,最近晚上風大。
夜風吹起了她的裙擺,露出修長的腿。
盛焰蹲下來,握住她的腳踝,說:“我給你擦干凈?!?/p>
然,溫梨不領(lǐng)情,一腳把他踢開,說:“你要真對我好,現(xiàn)在讓我一個人待一會。我今晚也不想回家?!?/p>
“別動!”盛焰的語氣一沉。
可他越是說別動,溫梨就越要動。
緊接著,腳底心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痛。
但她硬是一動不動,繼續(xù)往后,只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子上一樣疼。
明明很痛,可她心里卻無比的暢快。
盛焰忍不了,他幾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你瘋了?!踩到玻璃不知道嗎?!”
溫梨眼神冷淡,說:“那又怎么樣?這是我自已選的?!?/p>
“放開我?!?/p>
盛焰眼神沉了沉,絕不允許她再亂來,“你喝醉了,完全不清楚自已在做什么?!?/p>
溫梨哼了一聲,抓住他的衣領(lǐng),低下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咬出血,她才松口。
又舔了舔他的傷口,說:“哥哥的血可真甜啊?!?/p>
盛焰眉頭微的動了下。
他沒說話,只是抱著她,將她帶回車上,先用干凈的礦泉水把她腳上的臟東西沖掉。
而后,帶著她去了自已的私人公寓。
路上,列了個單子,讓司機去藥店買了一大堆藥。
溫梨的腳一直在流血,可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就平靜的坐著沒動。
到了公寓。
盛焰給她處理腳底的傷口,有一塊玻璃比較大,嵌入的也很深。傷口有點深,估計需要縫針。
他給陳硯打了個電話,五分鐘后,他就帶著工具過來。
陳硯就住在樓下。
他看到溫梨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滿地沾著血的紗布,再去看溫梨的那張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怎么可以這么淡定。
腳上流了那么多血,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溫梨抬手,對著他打招呼,“陳醫(yī)生好。”
盛焰說:“她喝多了?!?/p>
陳硯走到他身側(cè),把醫(yī)藥箱放在旁邊。
盛焰冷靜的說:“需要縫兩針。但現(xiàn)在傷口里可能還有碎玻璃,你給我照一下燈。”
半小時后。
溫梨的傷口終于處理好,盛焰進洗手間去把手清理干凈。
陳硯站在溫梨旁邊沉默的打量她。
溫梨這會很安靜,乖乖坐著,當然了她現(xiàn)在腳底受傷,想要站起來還得掂量一下。
過了一會,盛焰從衛(wèi)生間出來。
他說:“多謝。這里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陳硯點點頭,但看這兩人的狀態(tài),多少有點不太放心。
他指了指盛焰的脖子,說:“要不要消消毒???”
盛焰知道他指的是溫梨留的牙印。
他朝著溫梨看了眼,說:“不用。”
等陳硯離開。
盛焰才走到溫梨身邊坐下,“痛不痛?”
溫梨沒說話。
盛焰看到她手指上干涸的血跡,拿了濕巾給她擦干凈,說:“傷害自已痛的是你自已。不如下次將刀片對準我?!?/p>
溫梨垂著眼簾,看著他修長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
他的指尖貼在她的掌心中,涼涼的。
她主動的握住他的手指。
盛焰停下動作。
緊接著,溫梨便慢慢的將自已的手指與他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十指扣住。
她笑著說:“那怎么行,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哥哥?!?/p>
她用力的握緊他的手,而后主動的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手指輕輕描繪他的嘴唇,說:“我讓哥哥開心,哥哥也會讓我開心,對嗎?”
溫梨慢慢低下頭,鼻尖與他觸碰。
她聽到盛焰的呼吸逐漸變沉。
她輕聲道:“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