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沉默的吃完這頓飯。
老爺子道:“你既然要擔起濟善堂,那么我就只有一個要求,盡快跟姜眠結婚。只要跟姜家扯上關系,那么不管是我們盛家,還是馮家,都可以被平衡住。”
“這可是你自已選擇的路,那么你就只能放棄你自已的愛情。華西醫(yī)院那個姓蔚的女醫(yī)生,你自已看著辦。還有溫梨,我猜這一次濟善堂的事情,有她的手筆。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她外公倒臺跟馮家有關系?!?/p>
盛焰:“您放心,我既然走出這一步,我自然想好了我需要做的事情。”
老爺子現在已經不怎么相信他的話了。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起身離開。
等老爺子走后,盛焰仍在包間里坐了一會,喝了一會茶。
老板進來把桌子收拾了,又給他重新弄了一壺茶,而后在他對面坐下來,說:“還不走?。俊?/p>
盛焰看著窗外的夜色,只淡淡笑了笑,沒有回答。
“老爺子走的時候,把我這兒打量了一番,估摸著起了疑心?!?/p>
盛焰:“我都已經做的那么明顯了,不疑心也不可能。不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有疑心,但他自大,不會把你放在眼里。你安心繼續(xù)留在這里。”
“我到哪兒都行,只要能幫你就行?!?/p>
盛焰收回視線,主動的幫他倒茶,“謝謝苗叔這些年的幫忙?!?/p>
“你跟我說謝,我可受不起,我能有這樣舒坦的日子過,還不都是靠你。說起來,你還叫我一聲叔。我可是想叫你一聲哥?!?/p>
盛焰笑容淡淡,明顯是心不在焉。
苗叔也沒繼續(xù)叨擾,離開之前,說:“外頭都已經清掃過,你十分鐘后就可以走了?!?/p>
盛焰點點頭。
包間門關上,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可他的心卻無法就此平靜。
面對其他人都無所謂,唯有去面對溫梨,他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跟她說清楚。
苗叔走之前,放 了一瓶酒,盛焰盯著看了好一會,拿起來喝了半瓶。
-
另一邊。
溫梨坐在客廳里,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已經逐漸失去了耐心。
胡逸站在不遠處,不錯眼的看著她,生怕她又做出什么驚人的事情來。不過好在這外面,盛焰安排了好幾撥人看著,就算他這邊看不住,她也休想跑出去。
溫梨?zhèn)饶靠催^去,胡逸立刻低下頭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越是等待的時刻,時間就流逝的越慢。
時間慢慢指向十一點,外面終于傳來動靜,一道車燈光照過來,光線透過落地窗一晃而過。
胡逸立刻朝著玄關過去。
他先打開門,車子正好停在門口,他快速過去打開了車門。
盛焰喝了酒,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
可他的眼神卻還是清明的,說明沒有醉。
胡逸同他對視一眼后,上前扶他。
盛焰握住他的手腕下車,“你在外面守著?!?/p>
胡逸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溫小姐已經沒有耐心了?!?/p>
“嗯。刀子都收起來了沒有?”
“已經讓人都收起來了,但是溫小姐手里那把沒有人敢去拿,現在還在讓她手里。”
盛焰睨了他一眼,這說的是什么廢話。
大可以不說,還沒那么鬧心。
他抽回手,不耐煩的擺擺手。
盛焰進了門。
里頭燈光很亮,這里是盛焰二十歲的時候,叫人買下的地,讓人建成的房子,這么多年過去,外觀依然不過時。
以前造好的時候,位置比較偏,現在周圍也都是高樓了。
但這塊地,沒有人能動。
也沒人知道,這是盛焰的地界,是屬于他自已的資產。
后來這一片開始開發(fā),盛焰就讓人把圍墻搞起來。
現在這里也熱鬧起來,可他這棟房子周圍,卻還是安靜的,且戒備森嚴。
溫梨坐在沙發(fā)上,那把刀子擺在茶幾上,代表著她此刻的態(tài)度。
盛焰拿掉脖子上的領帶,脫掉西裝外套,松開襯衣的領帶,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桌上放著一杯水,他朝著溫梨看了一眼,問:“可以喝嗎?”
溫梨笑眼盈盈,說:“喝啊,里面放了毒藥,喝下去馬上暴斃?!?/p>
盛焰笑了笑,“你下的藥?”
他的笑,溫梨看著刺眼,她咬著牙,本來就憋著火,看到他的笑,心里的那團火更加的旺盛。
盛焰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說:“我不會讓你一直待在這里,但你暫時只能待在這里?!?/p>
“我已經知道,濟善堂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操作,那個叫做趙崢的臥底記者,就是你故意放進去的。那次在福利院,你跟他一拍即合,你就借他的眼睛,讓他深挖濟善堂?!?/p>
“然后就是祁善,你跟他合作,又或者說,利用他貪圖你的美色,讓他幫你做事。微博上那個大V就是他找的人?!?/p>
溫梨無表情的看著他,可手心卻生出了一層冷汗,雖然她猜到盛焰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但她沒想到自已在他面前竟然是透明的!
她做什么,他都知道的話,這就太可怕了。
盛焰并沒有看她,已經慢慢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溫梨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然而他就停在了這里沒再繼續(xù)。
溫梨:“說完了?”
盛焰眉目微動,慢慢轉過視線,對上她的眼睛,說:“你愿意相信我嗎?”
溫梨笑著反問:“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我相信你的結果,就是被你關在這里,我做的所有事情,全部泡湯!你還問我愿不愿意相信你?我寧可相信祁善,也不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