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么?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林染冷笑了一聲,躲到了林若嵐身后。
林若嵐嚇的臉色驟變,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咬牙道:“你躲我身后做什么?你怕他,我就不怕嗎?”
這早就不是那個爹不疼娘早死的那個小少年,現(xiàn)在的沈京寒富可敵國,手中有錢,還有權(quán),都敢跟沈中奇叫板,她能怎么辦?
林若嵐擠出笑容道:“大公子,她膽子小,你別嚇她。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她。
染染這孩子從小就跟著她姥姥吃苦,到了沈家之后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有人看上她,您就當(dāng)行行好,給她一條生路?!?/p>
沈京寒俊臉低垂,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許久低低自嘲地笑:“給她一條生路?”
他攥緊掌心,那誰來給他一條生路?
“你若是想在這里談也可以?!鄙蚓┖芸炀突謴?fù)了往日的冷靜,淡漠道,“不如先說一說你回沈家的真正原因。”
林染莫名的心驚肉跳起來,見林若嵐起疑,飛快說道:“我跟你去書房。”
沈京寒見狀,轉(zhuǎn)身上了三樓書房。
林若嵐一把拉住她,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你回來不是因為在外面走投無路,想回來攀附沈家嗎?”
林染掙開她的手,低低說道:“是這樣沒錯,但是他不信?!?/p>
林若嵐低聲罵道:“我看他就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跟他媽一樣。”
林染目光雪亮地看她:“沈夫人有病?”
林若嵐壓低聲音:“瘋病。這事千萬別說出去,懂嗎?”
她垂眸,捏緊拳頭上了三樓。
書房內(nèi)還是沒有開燈。沈京寒不喜歡太過刺眼的光線,除了辦公時,屋內(nèi)光線常年都是暗的,就像是傳說中生活在陰暗潮濕地界的吸血鬼,厭惡一切陽光和明亮。
林染并沒有打算進去,準備站一會兒就下樓去。
“不進來嗎?”書房的門打開,沈京寒高大的身軀站在門邊,神情看不清真切,聲音低啞,“你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情?”
林染身子緊繃,等著他的羞辱之詞。
沈京寒臉色鐵青,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書房,抵在門口。
男人捏緊她的下巴,鳳眼沉沉地壓下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要我沒說結(jié)束就不會結(jié)束。
你想嫁人可以,不過以后只怕要夜夜找借口來我的書房?!?/p>
林染想也不想,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沈京寒沒有躲,俊臉瞬間就浮起一絲的薄紅,男人動了動有些僵麻的臉頰,不怒反笑,低頭狠狠吻住她。
這就是懲罰!
林染臉色慘白,捶著他的胸膛,掙扎起來,然而她的那點力氣對于男人們來說就跟小貓撓癢一樣。
沈京寒托住她的后腦,加深這個吻,直到她失去力氣,渾身發(fā)軟地攀附著他,這才松開她,啞聲道:“賀元白在賀家并無實權(quán),你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p>
林染菱唇被他吻的發(fā)麻發(fā)疼,見他竟然還嘲笑她的眼光,低低笑道:“是呀,我的眼光一直都很差,不然當(dāng)年怎么會喜歡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呢。
沈京寒,你不過是想掌控我,利用我,報復(fù)我,可就算是犯人,也不會判無期徒刑。
大哥,請問我要判多少年?七年,十年,還不夠嗎?”
她渾身發(fā)抖,淚眼婆娑。
沈京寒高大的身軀一僵,恨意上涌,攫住她哭的斑駁的小臉,啞聲說道:“如果我說不夠呢?”
如果他在地獄里,怎么舍得放她離開,他們就該生生世世在地獄里糾纏,這輩子都不得解脫。
林染心如死灰,渾身無力地靠在冰冷的門上,低低笑著。
“你笑什么?”沈京寒臉色一變,有些不安地攫住她纖細的手腕,驚覺她太瘦了,手腕仿佛一折就斷。
回沈園這些天,她還是那么瘦,那么弱,臉色也始終是蒼白的,像是一只病弱的蝴蝶,雙翼折斷,想飛卻怎么都飛不起來。
林染低低地笑,神情倦怠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人生可笑罷了,若是沒什么事情,我就先下樓了。”
她這一生從一出生起就被生母拋棄,后來被所愛之人拋棄,唯一愛她的姥姥早早就過世,即使她什么都不想要,還是要被困在這里不得解脫。
難道不可笑嗎?
她伸手推他,對方紋絲不動。
沈京寒俊臉陰沉,大手有些顫抖地貼了貼她冰冷的臉頰,將她攔腰抱起,徑自朝著臥室走去。
林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窩在他懷里,有些難受地閉上眼睛,頭暈想吐,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渾渾噩噩間,感覺到自已被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她弓著身子干嘔著,掙扎著想下床,結(jié)果被男人強制按了回去。
沈京寒臉色有些蒼白,摟著她不斷顫抖的身子,啞聲道:“醫(yī)生馬上就來?!?/p>
他給言辭打了一個電話。
言辭趕到時,管家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低聲說道:“大少爺心情不好,言少爺,您幫著勸一勸?!?/p>
言辭險些摔了個狗吃屎,上一次他來沈園的時候,管家好像也是這樣說的。
沈京寒住在他媽去世的莊園里,心情能好就奇了怪了。
偏偏這些年,他房產(chǎn)遍布全球,一處都不住,出差住酒店,回來就住沈園,妥妥的自虐癥,還是魔怔的那種。
“管家,是那個誰病了?”言辭八卦地問。
管家點了點頭。
言辭狠狠打了一個響指,他用腳指頭猜都猜到了。
沈京寒多能忍的一個人,他要不是病的要死都不可能去看病,給他打電話的功夫,急救車都到了。
必然是那位嬌弱的小美人病了。
言辭上了三樓,就見男人坐在黑色的大床上,半抱著沈家的小養(yǎng)女,臉色蒼白,神情冷厲,眉頭皺的能打結(jié)。
“快點?!?/p>
言辭認命地進臥室,問道:“什么情況?”
沈京寒聲音沙?。骸安恢?,說話說的好好的,她突然就渾身發(fā)冷,一直干嘔想吐,什么都吐不出來?!?/p>
言辭看向他懷里的小美人,見他將人遮的嚴嚴實實,頓時服氣道:“你倒是松開她,讓我把脈看看,中醫(yī)西醫(yī)任你選還不行嗎?”
言辭學(xué)的是龐雜,中西醫(yī)都涉足,而且攻克的是疑難雜癥。
沈京寒將她摟的更緊,聲音越發(fā)暗啞:“放開她,她就難受干嘔,你就這樣把脈?!?/p>
言辭走到床的另一邊,見林染小臉蒼白無血色,整個人窩在沈京寒懷里,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頓時皺了皺眉。
情況好像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