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澈一襲黑衣出現(xiàn)在庭院門口。
“漢王。”
“行了,我們兄弟倆就不用搞這些了?!?/p>
朱高煦擺擺手,“那邊已經(jīng)動了?”
江澈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對著那些士兵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士兵一愣,隨后看向了朱高煦。
朱高煦點頭:“都下去吧?!?/p>
很快,等眾人都離開后,江澈這才說道。
“櫻花國集結重兵,已經(jīng)出發(fā)了?!?/p>
朱高煦頓時激動了,這可是江澈許諾給自己的,讓他去以義軍的名義,到時候直接將高句麗給占了。
“好??!這幫不知死活的矮子,終于敢露頭了!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好準備一下?!?/p>
江澈算了算時間:“多則一個月,少則十天,煦哥且等我消息,到時候我會安排人跟你一起?!?/p>
朱高煦大手一揮,“我現(xiàn)在就去整軍備戰(zhàn),到時候你只管讓人過來通知。”
聞言,江澈也不墨跡。
“那么,就預祝煦哥,旗開得勝,武運昌隆?!?/p>
…………
半個月后,櫻花國艦隊主力在釜山登陸。
“這就是高句麗人的防線?”
足利次郎騎在馬上,用馬鞭指著前方那座幾乎沒有抵抗就被攻破的城池。
城墻上稀稀拉拉的箭矢甚至沒能對他的先鋒部隊造成任何有效殺傷。
他的副將躬身笑道:“將軍,高句麗承平已久,他們的士兵上一次見到血,恐怕還是在屠宰場,聽說他們的國王沉迷于宴飲,朝堂上盡是些只懂詩詞歌賦的文人?!?/p>
“一群待宰的肥羊?!?/p>
足利次郎冷哼一聲,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財富、土地、女人……
這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根本沒去細想,為何他們能如此輕易繞過對馬海峽的巡邏水師。
為何登陸點的防御空虛得像是提前清場。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天照大神的庇佑,是屬于他的武運。
“傳令下去!加速前進!天黑之前,我要在前面的晉州城里喝上高句麗的米酒!”
“哈伊!”
櫻花國軍隊如同一柄燒紅的利刃,輕易切開了高句麗南部這塊柔軟的黃油。
沿途城鎮(zhèn)望風而降,偶有抵抗。
也被迅猛的攻勢碾得粉碎。
一時間,烽煙四起,哀鴻遍野。
高句麗王都,漢陽。
景福宮內(nèi),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國之將傾!國之將傾??!”
一名老臣涕淚橫流,跪伏在地,不斷以頭搶地。
高句麗王李芳遠臉色煞白,抓著龍椅的扶手。
他完全無法理解,前幾天還在歌舞升平的國度,怎么突然就兵臨城下了。
“明國呢?大明的天軍呢?!”
他嘶吼著,像一頭被困的野獸。
“誰去求援了?為什么還沒有消息!”
“王上!”
兵曹判書樸振宇出列,聲音沉穩(wěn),與周圍的慌亂格格不入。
“臣已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大明,但路途遙遠,恐怕……”
“恐怕什么!”
李芳遠死死盯著他:“樸大人,你掌管兵曹,南方的防線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樸振宇微微躬身,語氣平靜無波:“王上,非是臣不盡力。數(shù)月前臣就上奏,言及南方軍備廢弛,需增兵換將,補充武備,但領議政大人們說,與櫻花國已有盟約,此舉會破壞兩國邦交,有傷和氣……”
他話鋒一轉,看向另一位重臣。
被點名的領議政金成哲臉色一僵,立刻反駁。
“一派胡言!當時是你主張裁撤水師,將預算投入王都儀仗!如今出了事,倒想把責任推到老夫身上?”
“夠了!”
李芳遠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亂跳。
“現(xiàn)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都給我拿出個辦法來!”
朝堂上頓時吵成一團。
有人主張遷都北上,暫避鋒芒。有人主張集結全國兵力,與倭寇決一死戰(zhàn)。
還有人主張立刻向大明皇帝上降表,直接請求并入大明版圖。
樸振宇站在人群外圍,冷眼旁觀。
他的袖中,藏著一張半個月前收到的絲綢。
上面沒有文字,只用金線繡著一頭正在捕鯨的猛虎。
這是那位李觀大人,通過秘密渠道交到他手上的禮物。
這份禮物,比萬兩黃金還要沉重。
他很清楚,所謂櫻花國入侵,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步棋。
而高句麗,就是那張任人落子的棋盤。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按照下棋人的意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
大明,應天府。
奉天殿內(nèi),朱棣坐在龍椅上,面沉如水。
殿下,文武百官吵得比高句麗的朝堂還要熱鬧。
“皇上!高句麗乃我大明藩屬,唇亡齒寒!倭寇狼子野心,今日侵高句麗,明日便敢覬覦我大明海疆!臣懇請皇上,立刻發(fā)兵,討伐不臣!”
兵部尚書金忠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他話音剛落,戶部尚書夏元吉便出列。
“金大人此言差矣。發(fā)兵?說得輕巧!十萬大軍遠征,人吃馬嚼,糧草軍械,哪一樣不要錢?國庫剛剛因靖難之役有所損耗,北平遷都亦在籌備,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如今北方瓦剌、韃靼蠢蠢欲動,九邊軍鎮(zhèn)的軍餉尚且吃緊,哪來的余錢去管高句麗的閑事?”
夏元吉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不少主戰(zhàn)派的熱情。
一名年輕的御史跳了出來:“夏大人此言,是將錢財看得比國體更重嗎?若坐視藩屬被滅,我大明顏面何存?天下諸國又將如何看我天朝上國?”
“顏面?”
夏元吉冷笑,“顏面能當飯吃?能擋住瓦剌的鐵騎?餓著肚子去打仗,那是自尋死路!”
朱棣一言不發(fā),只是聽著。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心中自有盤算。
出兵?當然要出。
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以朝廷的名義。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江澈是怎么想的,這么就了,雖然朱高燧的錦衣衛(wèi)依舊能隨意進出北平。
可他老是感覺,這就是江澈故意放進去的。
為的,自然是讓他老朱放心。
朱棣的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輕輕敲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此事,容后再議?!?/p>
朱棣丟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留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誰也摸不透這位永樂大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