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特額頭之上浮現(xiàn)出一層細(xì)汗。
三分之一嚇得三分之一疼的還有三分之一是腎虛。
看著近在咫尺的死魚眼男人。
男人的身上帶著一股很奇怪的氣息。
乍一看很邪性,但是仔細(xì)去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又像是好人,那雙很標(biāo)致的死魚眼之中不摻雜半點個人情感。
漢特愣神的功夫,只覺得側(cè)臉一熱。
隨后撕裂般的鈍痛傳來。
眼前的死魚眼男人拔出扎著漢特手掌的匕首,削了漢特的一只耳朵,等漢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匕首又一次扎在了剛才那只手上,重新將那只手釘在了墻壁上。
漢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匕首跟手掌接觸的地方還有一個六芒星的印記,隨著掙脫會浮現(xiàn)而出,根本沒漢特掙脫的機(jī)會。
?。。?!
漢特痛苦大叫。
男人面無表情,一只手指了指耳朵,認(rèn)真詢問道,“你耳朵聽不見?”
“聽得見!聽得見!”漢特大吼一聲。
漢特余光一掃,看向了地上躺著的兩個女人,又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估計對方跟這枚戒指的主人應(yīng)該認(rèn)識。
怕是前來尋仇的。
要是自已說撿的,他還花了不少錢,就眼前這個死魚眼的狠勁兒怕是要弄死他。
漢特連忙大喊一聲,“我不知道!這戒指是她們的!”
死魚眼的男人面無表情,忽然拔出刀,直接一刀砍斷了漢特的一只手,手剛斷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等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死魚眼的男人手中匕首已經(jīng)將漢特的另外一只手掌扎在了床頭墻壁上。
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再度從漢特的口中傳出。
“噓!”
死魚眼男人蹲在床頭,伸出一根手指頭沖著漢特做了個噤聲手勢,“現(xiàn)在是早上,還有其他旅客在休息,不要影響別人休息,這很不禮貌!”
漢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一只手腕還在涓涓流血,另外一只手被釘住,耳朵還少了一只,接下來還會少什么零件完全不得而知。
恐懼籠罩心頭。
漢特怕了。
“我在海里撿的!”
男人那雙死魚眼盯著空間戒指,“怎么撿的,讓我學(xué)學(xué)!”
漢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腦子里編排著到底怎么才能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沒想到回答的稍微晚了些,只覺得褲襠先是一熱后是一痛。
以后失去了永久站著尿尿的權(quán)力。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度傳來,漢特蜷縮在床上,斷手下意識的去捂新的傷口,卻恍然發(fā)現(xiàn)一只手是斷手,一只手還是被釘在床頭墻壁上。
漢特的慘叫聲忽地戛然而止。
只剩下嗚嗚嗚的聲音。
死魚眼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訂書機(jī),直接將漢特的嘴巴釘上,再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許吵,很不禮貌?!?/p>
漢特蜷縮在床上,渾身都在疼,都不知道該去捂著哪個地方,但手都被砍了,也沒辦法捂了。
死魚眼捏著戒指,放在了漢特的眼前,“再問最后一遍!戒指!哪來的?”
漢特身體顫抖著,床單上都是鮮血和汗水。
腦子飛快運轉(zhuǎn),都這個時候了,也不準(zhǔn)備藏著掖著了,這一切都怪這枚戒指,要不是這枚戒指他也不會淪落至此,這都是那個可惡的東方人,要不是那個東方人把戒指扔在這里,他也不會犯貪念跑過來撿戒指。
念頭至此,漢特立馬思路明了,已經(jīng)做好了禍水東引的準(zhǔn)備。
那個可惡的東方人害得他之前下注把薪水都搭進(jìn)去了,還害得他挨了二十鞭子,把這一切都推在那個東方人的頭上正好,讓那個東方人跟眼前這個人去狗咬狗正好!
漢特一張嘴,嘴上的訂書針掙開,滿嘴的鮮血又不敢大叫,痛不欲生,漢特舔了舔嘴唇,仰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是一個東方人!是一個東方人扔在了海里,那個東方人殺了這枚戒指的原主人!還殺了很多這枚戒指原主人的手下!只要您不殺我,我可以帶您去找那個東方人!求您了,別殺我,我也只是一時昏了頭,我只花了里面的幾十萬,我可以想方設(shè)法的還給您,但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锥际悄莻€東方人!求求您了別殺我,我?guī)フ夷莻€東方人!”
漢特一只手被釘在墻壁上,身體蠕動,扭曲著跪在了床上,沖著死魚眼男人不斷磕頭。
死魚眼男人從床上站了起來。
拇指一彈,空間戒指飛了起來,死魚眼男人五指張開,戒指穩(wěn)穩(wěn)地戴在了手指之上。
隔空一抓,釘著漢特手掌的匕首飛了回來,跳下床,在水龍頭前面沖洗干凈匕首,回過頭瞥了眼漢特。
“帶路!”
漢特一瘸一拐的從床上下來,渾身是傷,哪哪都疼,整個人扭扭曲曲的像是喪尸一樣。
到了跟前,漢特聲音顫抖,語氣哀求道,“我?guī)フ夷莻€東方人,您不會殺我的對不對?”
死魚眼男人緩緩靠近漢特,因為個頭很高,超過了漢特一個頭,男人彎著腰,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一尺。
二人的動作乍一看還有點暖味。
漢特嚇得不斷打嗝,就像是屁迷路了一般。
死魚眼男人盯著漢特,抬起手輕輕點了一下漢特的鼻尖,“跟我談條件?真淘氣!”
吧嗒!
漢特忽然嘴巴一痛,直接被釘住。
本來下意識的想要慘叫出來。
死魚眼男人蛋蛋的說了句,“要講禮貌!”
漢特愣是將大喊大叫的想法給摁了回去。
死魚眼男人抓著漢特的肩膀,直接從高樓窗口一躍而下。
埃莉卡坐在窗前,托著腮,呆呆地望著窗外。
貨船到港卸貨之后,下一次送貨在三天之后。
因為長期在這邊運送貨物,所以尼本號的這幫船員基本上都在這邊有租住的落腳地。
埃莉卡住的小出租屋并不是很大,而且還有點偏遠(yuǎn),正適合坐在窗口獨自發(fā)呆,爺爺老馬特跟克萊德船長幾人正在樓下喝酒看球賽。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埃莉卡拿出來了之前方新送來的那顆小球,呆呆地看著小球。
思緒忽然被嘈雜聲打亂。
埃莉卡伸出窗戶往下方一看。
就看到下方,克萊德船長跪在地上,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老馬特也被踹翻在地,其他幾個船員都圍在一起,緊張兮兮的盯著一個死魚眼男人。
死魚眼男人旁邊站著漢特。
滿嘴是血的漢特沖著克萊德怒吼道,“那個東方人呢?”
克萊德捂著腹部,劇烈咳嗽道。
“我不知道!”
漢特獨手攥著克萊德的衣領(lǐng),“你瘋了?你是要為了一個一面之緣的東方人害死這么多人嗎?”
克萊德抬起頭看著漢特,又看了眼身后那個死魚眼的男人,“漢特!你是去找那枚戒指了嗎?你為什么要去撿?”
漢特怒吼道,“我他媽想撿就撿,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問你,那個東方人呢!你要是不說出來,今天所有人都得被殺!快說??!啞巴了?”
克萊德船長怒聲道,“漢特,你瘋了?你為了一已私利把人帶來了這里?你是要害死大家嗎?”
漢特怒吼道,“我他媽也想活!我關(guān)你們死活!快說,那個東方人在哪里!”
克萊德惡狠狠地看著漢特,“不知道!”
死魚眼男人面無表情,一把捏住了克萊德船長面孔往后狠狠一摁。
克萊德的腦袋重重的撞擊在了墻壁上。
頭顱裂開,克萊德尸體順著墻壁滑落,其他幾個人都是嚇得面色蒼白。
漢特看著已經(jīng)被殺的克萊德,莫名的還有一些興奮,之前他挨了二十鞭子就是被克萊德懲罰的。
想到之前的事情,漢特目光一轉(zhuǎn)又看向了老馬特,沖著死魚眼男人道,“先生,他!他孫女肯定知道那個東方人去了哪里!您抓住他,他孫女肯定就會出來!問問他孫女就知道了!”
“漢特,你個混蛋!”大副埃德森怒吼一聲就要站起來拼命。
死魚眼男人緩步朝著老馬特走來。
“你孫女人呢?”
老馬特閉嘴不言。
漢特上前,獨手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
“耳朵聾了?問你話呢老東西!你孫女呢!”
老馬特嘴角鮮血流出,咬著牙不說話。
漢特掏出來一把匕首,比劃著要切了老馬特的耳朵,“耳朵聾了?”
“不許碰我爺爺!”
埃莉卡從樓上跑了下來。
幾個船員連忙大喊道,“埃莉卡別過來!”
死魚眼的男人一個閃身已經(jīng)瞬移到了埃莉卡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埃莉卡的脖頸。
“人呢?”
埃莉卡被捏得大腦缺氧,張著嘴,手里面緊緊的攥著小球。
“你是誰?叫什么?找他做什么?”
漢特趁著這個機(jī)會破口大罵道,“你個賤貨!問你什么你說什么,問那么多干什么?”
死魚眼回過頭冷冷的看了眼漢特,漢特立馬縮著脖子露出討好笑容,“先生您說!”
埃莉卡攥著小球,“你叫什么?”
死魚眼男人盯著埃莉卡,“尤金?!?/p>
“這是你的名字嗎?”
死魚眼盯著埃莉卡,“你沒有質(zhì)疑的權(quán)利,他人在哪?”
埃莉卡忽然舉起來那顆小球,正對著眼前的死魚眼男人。
“尤金!”
死魚眼隨手一揮。
小球掉落在地。
漢特?fù)炱饋砟穷w小球。
“這是那個東方人送給你的垃圾東西!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是騙你的啊埃莉卡?哈哈哈,你還真是讓那個東方人騙慘了!”
沙漠。
綠洲中央。
方新周身氣息狂涌,整個世界都在發(fā)出轟鳴。
忽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