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被他這么一問,噎住了。
反射弧這么長的?
她坐回到床尾,陰陽怪氣道,“錯在......不識趣,打擾了沈團長和許同志的好事?!?/p>
許同志?許夢丹?
沈延庭頓了一下,又盯著她看了兩秒,重新拿起那份文件。
別過臉,淡淡道,“那下次,別再錯了?!?/p>
什么?
宋南枝看著他這副樣子,有種無名的窩火,雖說他們并沒有感情基礎(chǔ)。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沒有一丁點的解釋和愧疚?
反而還讓她下次注意?未免太猖狂了吧!
沈延庭透過文件,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
念在她是“初犯”,索性合上了文件。
“以后,有什么話就直說,我不喜歡陰陽怪氣,更不喜歡繞彎子。”
“所以,剛才你都聽到了?”
宋南枝:“嗯。”
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沈延庭低笑了一聲,帶著點玩味的痞氣,“怎么?這就吃醋了?”
“當初是誰說的,婚后我想怎么玩都可以?”
這話……好像是她自己說的,可......
想到這,宋南枝的底氣更弱了幾分,“誰......誰吃醋了?”
那雙明媚的眼睛,此刻瞪得圓圓的。
“沈團長別自作多情!咱們之間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
“只是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擺在這,沈團長以后做那種事情......”
她臉頰微紅的別開臉,“還是要注意點影響,總得避著點人!”
光天化日,她都替他害臊。
那種事情?
沈延庭被她沒頭沒腦的這番話問得一愣。
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意思。
氣的差點從病床上下來,扯到傷口,又悶哼一聲倒回去。
盯著她,“宋南枝!你腦子里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青天白日,還是在醫(yī)院病房,你把老子當什么人了?”
宋南枝被他吼得縮了下脖子,嘴上卻不服軟,“誰讓你們......”
“說的話那么曖昧......這能怪別人多想嗎?”分貝越來越低。
沈延庭簡直要被她氣笑了,“老子是受傷了,不是發(fā)情了!”
宋南枝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硬邦邦地甩出了一句。
“沈團長還是注意點影響?!?/p>
沈延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火氣,黑眸沉沉地鎖住她。
“再說了,”他語氣放緩,“就算真要做‘那種事’......”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宋南枝微微睜大的眼睛,才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也只能跟你做!”
宋南枝整個人僵在原地,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爆紅。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腦子空白一片,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因為沈延庭這句話,完全挑不出來毛病。
可昨天不是還說對她沒興趣?
就在宋南枝眼神亂飄,根本不敢看沈延庭的時候。
病房的門被“咚咚”敲了兩下,還沒等里面回應,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許夢丹端著一個鋁制飯盒,帶著甜美的笑意款款進來。
“延庭哥,我給你煮了點小米粥,還加了紅糖,最補氣血......”
話說了一半,她看到床邊臉頰緋紅的宋南枝,笑容瞬間僵住幾分。
這女人怎么還在這?
她目光直直地投過去,“這位同志,你在這做什么?”
又探究地看向沈延庭,“小周不是說,她是......”
宋南枝還沒從剛才沈延庭的話中緩過來。
突然面對許夢丹的質(zhì)問,竟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靠在床上的沈延庭開口了。
他沒看許夢丹,目光依舊落在宋南枝身上。
語氣平淡,“她是......我的未婚妻,宋南枝?!?/p>
未婚妻?
許夢丹的臉色煞白。
就連端著飯盒的手都晃了一下,發(fā)出輕微的磕碰聲。
她不相信,“延庭哥,之前也沒聽你說起過?你不是一直對結(jié)婚......”
是不是她剛剛動作太大,惹得延庭哥不開心了。
才用這樣的理由搪塞她?
沈延庭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不行?”
語氣中帶著點理所當然的痞橫。
說完,又朝宋南枝招了招手,“南枝,坐過來一點?!?/p>
宋南枝乖乖地挪過去,此刻她就是個工具人。
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足沈延庭顏面,況且,她也愿意這么做。
許夢丹看著他們親近,臉色更難看了。
她為了接近沈延庭,花費了多少心思?
團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她對沈延庭有意思?
況且,他以前從來不拒絕的,怎么會不聲不響有了未婚妻!
“延庭哥,你到底怎么了?”
沈延庭仿佛沒聽到,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飯盒上。
語氣帶著點不耐煩的冷淡,“飯不用你忙了?!?/p>
然后視線轉(zhuǎn)向宋南枝,“南枝,我餓了,你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隨便打點回來。”
這一句話,親疏立判。
許夢丹站在那里,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帶著哭腔扔下了一句,“延庭哥,你好好休息。”
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南枝,轉(zhuǎn)身跑出了病房。
宋南枝看著許夢丹離開的背影,有點暗爽,又有點莫名感慨。
論先來后到,她不行,論感情,好像她也比不過許夢丹用心。
沈延庭到底是為什么答應同她結(jié)婚?
她轉(zhuǎn)頭看向沈延庭,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自己,眼神里帶著審視?
“還愣著干什么?”沈延庭沒好氣地說道,“想餓死你男人?”
宋南枝:......
這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