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河目光四處搜尋著,憑著他多年的直覺,他挪動輪椅慢慢朝著東南角的一處窗檻靠近。
滿滿聽見動靜,機靈地跑了過去。
“爹,女兒幫您?!?/p>
蕭星河吩咐:“在那處窗邊停下?!?/p>
兩人離近了些才發(fā)現(xiàn),窗檻上不知何時掉落了幾塊指甲蓋大小的粉塊。
粉塊碎了些許,周圍布了些白粉,看起來與普通的墻粉無異。
滿滿見蕭星河彎腰用指尖沾了沾墻粉,眉頭輕蹙,目光停留在上面。
滿滿:“爹,可是這墻粉有什么不對勁?”
蕭星河抬眸看向房梁,道:“這鋪子在開業(yè)前,你娘已經(jīng)讓人過來好好修繕過一次了,按理說,不該有墻粉掉落?!?/p>
滿滿:“也許是風(fēng)大不小心吹落的?”
“風(fēng)?”蕭星河瞇眼,“你倒是給了我提示,今日吹的是東南風(fēng)。”
滿滿:“爹爹可是有發(fā)現(xiàn)?”
“嗯?!笔捫呛幽抗庾兝?,“確實有了新發(fā)現(xiàn),你讓其他人別找了。”
滿滿連忙招呼大家停下來。
蕭星河:“段文,大夫到了嗎?”
“到了,大夫正在給洲洲小公子看診。”
“他沒事吧?”
蕭星河問完,洲洲的聲音便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我無大礙,只是身上有點癢罷了。”
大家望了過去,只見沈清夢扶著洲洲一起進來了,他們身后還跟著給洲洲看病的大夫。
沈清夢心細,還給洲洲下半張臉遮上紗巾。
蕭星河將方才摳下的一塊墻皮遞給大夫,道:“麻煩大夫幫忙看看,這可是普通的墻灰?”
大夫接過聞了聞,又摳下一點送入口中嘗了嘗,很快有了判斷。
“回侯爺,這并非墻灰,而是頂級牡蠣粉?!?/p>
“什么?”
聽到這答案,除了蕭星河外,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連沈清夢都覺得意外。
“怎么會?這不應(yīng)當(dāng)是普通墻灰嗎?怎么會是牡蠣粉?”
說罷,她轉(zhuǎn)頭問道:“張掌柜,那日修繕是你負(fù)責(zé)盯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掌柜也是一頭霧水,“這……小的也不知啊?!?/p>
蕭星河:“段文,去查負(fù)責(zé)修繕的工匠?!?/p>
張掌柜忙道:“這個工匠是小的同村,他家就在牛家村村口第三戶。”
此時沈清夢也想到了什么,她吩咐竹影,“你去將牙人也帶來?!?/p>
“是?!?/p>
段文和竹影幾乎是同時出門,不到半個時辰,竹影帶來了牙人,段文則空手而歸。
段文:“侯爺,夫人,工匠家無人,屬下打聽過了,牛家村的人說他們家昨日就搬走了,去向無人知道?!?/p>
“搬走了?”沈清夢一驚,她看向蕭星河。
不僅他們夫妻倆,在場所有人都瞧出了不對勁。
沈清夢又看向牙人,道:“當(dāng)初你以極低的價格將鋪子租給我,可是受了人指使?”
“這……”牙人吞吞吐吐。
蕭星河:“既然舌頭不會說話,來人,給他拔了?!?/p>
“別別,侯爺饒命!”牙人立馬哭天喊地,“小的也不知道啊,就有一天來了一個人,給了小的一些錢,讓小的說什么也要把鋪子租給宣寧侯夫人,小的想著這鋪子空著也是空著,就接下這單了?!?/p>
沈清夢瞪眼,“對方讓你租給我,必是藏了什么心思,你就不怕害了我也連累了自個?”
牙人瑟瑟發(fā)抖,道:“小人也有過這擔(dān)憂,可小人檢查過鋪子啊,這里什么都沒有,一切看著跟從前一樣,半點毛病都沒有啊。小人冤枉??!”
蕭星河搖頭,“蠢貨,你還覺得冤枉,對方將牡蠣粉輕抹在東南墻上,但凡起東南風(fēng)之日,這粉又是在窗檻之下,粉便會隨風(fēng)吹散在半空之中?!?/p>
“細小的粉末無人察覺,若是尋常人,吸了這粉自會沒事,可這世上卻有極易過敏之人,這種人吸了這粉,輕則紅疹,重則喪命!”
蕭星河說罷,眾人一凜。
洲洲摸了摸自已脖子上的紅疹,目光瞥向蕭星河,也知道自已為何會突然過敏的原因了。
牙人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侯爺饒命,小人不知啊,小人不知??!”
蕭星河又看向張掌柜,張掌柜也嚇得慌忙跪下。
“那工匠雖是小人的同鄉(xiāng),小人看他家里窮,便推薦了這活,小人也沒想到他會膽子這般大,求侯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