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府護衛(wèi)聽到她的聲音,立馬魚貫而入。
林漠煙指著滿滿道:“快點把這小鬼手中的首飾盒給我搶回來!”
有了侯府護衛(wèi)的加入,段武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了,于是現(xiàn)場一片混亂起來了。
滿滿死死護著手中的首飾盒,又一邊躲著那些朝她撲過來的護衛(wèi),整個上竄下跳。
不過好在沈清夢一直護著她。
那頭桂嬤嬤也在叫嚷著,“抱孩子的可是我們宣寧侯府的夫人,你們?nèi)羰悄懜覄铀桓姑?,宣寧侯必然不會放過你們的?!?/p>
宣寧侯殺名在外,這些護衛(wèi)們也只是拿錢辦事的,自然不敢真拿沈清夢怎么樣了。
于是,屋子里就出現(xiàn)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
沈清夢和滿滿看似被人追趕著,可這些人總差那么一毫才能碰到她們。
林漠煙罵道:“滿滿你個小兔崽子,虧你在我們靖南侯府吃了幾年的白米飯,沒想到我們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
滿滿朝她吐舌頭:“吃你幾年大米,還給你便是了!”
沈清夢:“對,你傷了滿滿的賬還沒跟你算呢?!?/p>
對頭!
娘親說得對,林漠煙不傷了自已呢。
滿滿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始故意搞起了破壞。
于是,她所到之處——
呯——一只花瓶倒了,碎了一地。
嘶——掛在房間里飄逸靈動的月影紗簾,被撕碎了。
嘩——書案上畫卷和紙全倒了,亂成一團。
這些,可都是林漠煙平日里最喜歡的寶貝。
平時她連動都不舍得給人碰一下的。
滿滿自然知道這些,所以她是故意的!
林漠煙簡直被氣到七孔冒煙,她手指著滿滿,聲音顫抖:“你,你——”
滿滿:“啊,手滑了,不好意思!”
說話間,又把桌上的一盞白紫玉壺給掃到地上了。
“啊啊啊?。 ?/p>
林漠煙失控尖叫,心疼得滴血,那玉壺可是值好幾百兩呢!
沈清夢看見林漠煙那副失態(tài)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從來都是這個表妹把自已氣得心塞,還未見過林漠煙氣成這樣。
沈清夢覺得滿滿實在是太可愛了,不愧是她的女兒!
“住手!”
一道蒼老又有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停手紛紛望去。
只見魏老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魏老夫人看著屋里亂七八糟的模樣,再看魏成風和林漠煙,沈清夢和滿滿,她眉頭緊皺。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氏,你居然來大鬧我們靖南侯府?!?/p>
沈清夢對著魏老夫人行了一禮,“驚擾了老夫人,今日我來是要拿回原本就是我的東西,老夫人有所不知,您的兒媳林漠煙,她收買了我的丫鬟和嬤嬤,讓我瘋了好幾年,又霸占了我的嫁妝?!?/p>
此事嚴重,若處理不好,恐怕便是丟了靖南侯府的臉。
魏老夫人:“讓這些人都退下,有什么事好好說?!?/p>
沈清夢:“我倒是想好好說,可惜是靖南侯先動的手?!?/p>
魏老夫人瞪向魏成風,這個不爭氣的。
平時腦子還能拎得清,可只要事關(guān)林氏,他便糊涂了。
魏成風:“母親,是她誣陷煙兒,煙兒怎么會拿她的東西!”
若說沈清夢誣陷林漠煙,魏老夫人其實是不相信的。
一個瘋了好幾年的人,一清醒便來找林漠煙要東西。
那她怎么不找李漠煙、張漠煙?
魏老夫人:“這屋子里除了主子,都下去。”
魏老夫人一聲令下,除了被綁在一起的芳草和方嬤嬤,其余下人都退下去了。
沈清夢把塞進芳草和方嬤嬤嘴里的布團拿開,道:“你們說說,到底是誰收買的你們?!?/p>
芳草和方嬤嬤同時看向林漠煙。
林漠煙目光死盯著她們:“你們膽敢亂說,我定讓你們好看?!?/p>
芳草和方嬤嬤心頭一顫,這林漠煙也不是好惹的啊。
她們支支吾吾不敢出聲了。
沈清夢簡直氣結(jié),這兩個叛徒。
滿滿:“娘,別指望她們倆,咱們看林漠煙的首飾盒?!?/p>
“好?!?/p>
沈清夢此時無比欣慰,還好她有滿滿。
滿滿:“魏老夫人,這首飾盒是林漠煙的,她說她沒拿我娘的嫁妝,咱們現(xiàn)在就打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拿?!?/p>
當著所有人的面,滿滿又重新將首飾盒打開。
林漠煙手指緊緊捏著帕子。
不要緊的,就算沈清夢找到了什么,她只需要說是相似的便成。
畢竟這天下,首飾都大同小異。
也不需要怎么翻打,沈清夢在首飾盒里直接拿出一根純金的玫瑰簪子。
林漠煙幾乎立馬搶先開口道:“這玫瑰簪子不是你的,這是我在珍寶閣買的?!?/p>
魏成風也道:“煙兒說得對,沈清夢,珍寶閣里賣了那么多的玫瑰簪子,你不能說只要是玫瑰金簪都是你的吧。你別以為耍這些小把戲就能誣陷煙兒?!?/p>
沈清夢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
“林漠煙,你連這是什么簪子都不知道,還敢說這是你的。”
林漠煙頭皮一麻,“你什么意思?這不是玫瑰金簪還能是什么?”
“這是月季金簪?!鄙蚯鍓籼裘?,“月季和玫瑰確實相似,特別是將它們打成飾品后,就更難區(qū)分了?!?/p>
“為了區(qū)分它們,我便讓工匠在金簪每片花瓣做了一個倒勾,若是不信,你們大可以看看。”
沈清夢說罷,便將那花簪翻了一面,花簪底部露了出來,果真如她所說。
每片花瓣上有一個倒勾形。
這倒勾在花瓣上成了極小的拱形,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林漠煙臉色白了幾分。
魏成風的臉也變了。
只有魏老夫人,一雙老眼波瀾無驚。
林漠煙聲音有些發(fā)抖,“只是湊巧罷了?!?/p>
沈清夢一笑,“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有一個習慣,我從不在外面買首飾,我的首飾都是由指定的工匠打造,且每一個上面都有我的名字。”
林漠煙立馬反駁:“這簪子上面根本沒有你的名字?!?/p>
沈清夢目光嘲諷地看向她,這眼神讓林漠煙心生不妙。
當著所有人的面,沈清夢的手指在月季金簪上摸了摸,她很快便摸到了一活處,上下一擰,簪子竟然斷了。
斷裂之處,上面赫然寫了一個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