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
張新的眼睛瞬間定格在那位年輕的文士身上。
“這就是劉備的天使投資人,糜夫人的兄長么......”
“長得挺帥啊?!?/p>
張新為免失禮,只是稍作打量,便將目光挪開。
時至今日,他再見這些歷史名人,心中早已古井無波。
更何況糜竺除了家里有錢,以及有一個剛烈的妹妹以外,本人也不算有什么能力。
他作為劉備集團(tuán)的元老人物,劉備在得勢后,既沒有對他委以政務(wù),也沒有讓他統(tǒng)軍。
只是封了個安漢將軍的閑職而已。
如今張新手下謀臣如云,自然不會太過在意一個連劉備都不怎么愛用的人。
真要說糜竺能有什么讓張新在意的,也就只有他家里的錢和他那個妹子了。
哥哥長得這么好看,妹妹估計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對不對,我已經(jīng)有九個老婆了。”
“不能再娶了,不然華佗要罵死我了......”
張新驅(qū)除腦中雜念,站起身來,看向趙昱。
“原來是元達(dá)先生和子仲先生?!?/p>
張新走到二人身前,還了一禮,笑道:“我在青州之時,就久聞二位先生的大名了。”
“今日一見,足慰平生?!?/p>
趙昱、糜竺連忙回禮。
“不曾想?yún)^(qū)區(qū)賤名,竟也能入大將軍之耳。”
“二位的高名可不賤。”
張新熟練的進(jìn)入商業(yè)互吹環(huán)節(jié),“元達(dá)先生昔年任莒縣長時,教化鄉(xiāng)里,肅清奸邪,政績?yōu)楝樼饑?。?/p>
“我可是對先生仰慕已久了。”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此乃分內(nèi)之事也,當(dāng)不得大將軍如此夸贊。”
趙昱連忙表示謙虛,“昱的這點(diǎn)微末成就比之大將軍,就猶如螢火之于皓月,實(shí)在是不值一提......”
“元達(dá)先生謙遜了。”
張新話鋒一轉(zhuǎn),又開始夸起了糜竺。
糜竺沒有什么政績,之所以被陶謙征辟,還是因?yàn)樘罩t看上了他的家產(chǎn)。
張新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吹他,只能夸他雍容有禮了。
糜竺面色淡定的表示了一下謙虛,心中卻是十分激動。
“這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么......”
糜竺看著眼前這位比他還小幾歲的年輕人,心中驚嘆,“久聞大將軍少年英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待人接物,猶如春風(fēng),年少登高位,卻絲毫不見驕矜之氣。”
“難怪他年紀(jì)輕輕,便能立下這般功業(yè)?!?/p>
“真乃明主也!”
糜竺看看張新,再想想陶謙,突然覺得十分嫌棄。
“徐州與青州相鄰......”
張新走完商業(yè)互吹的流程,請二人落座,隨后開始介紹荀攸等人。
每介紹一個,糜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智囊F4的官位都很高。
除了沮授這個千石的長史,其余三人不是比二千石,就是二千石。
即使沮授的秩俸稍低,那也是張新身邊的親近人。
趙昱和糜竺只不過是百石吏而已,見到這些高官,哪里敢怠慢?
只能忙不迭的行禮。
這才叫高朋滿座?。?/p>
糜竺看看這里的正堂,又想想徐州的州府,頓時覺得那里就像是一個草臺班子。
陶謙在徐州過了幾年好日子,逐漸開始展現(xiàn)出他肆意妄為的一面了。
州府之中,趙昱、王朗忠言直諫,漸漸被陶謙疏遠(yuǎn)。
曹宏奸佞小人,卻得陶謙信用。
笮融殘暴貪婪,篤定浮屠,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用以禮佛。
陶謙卻因他是鄉(xiāng)人,對其不管不問。
彭城相薛禮乃是朝廷命官,陶謙對其多加逼迫,想要把他趕走,換自已人來。
徐州五郡,除了東海和瑯琊有趙昱等人看著,暫時還算正常以外,其余三郡此時已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二位先生?!?/p>
張新介紹完麾下謀士,開口問道:“我在長安,路途遙遠(yuǎn),消息不暢?!?/p>
“徐州現(xiàn)今如何?百姓的日子可過得好?”
“唉......”
趙昱聽聞張新此問,重重嘆了口氣,將徐州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一下。
不過他倒是沒有說什么陶謙的壞話。
畢竟他現(xiàn)在的俸祿都是陶謙發(fā)的。
“什么!”
張新得知徐州漸亂,表面驚怒,心中思緒飛快,悄悄看向荀攸。
公達(dá),我想要。
荀攸瘋狂搖頭。
不,你不想。
三線開戰(zhàn),你吃得下么?
別把自已撐死。
行吧。
張新也知道,兩線開戰(zhàn)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青冀二州的后備力量不能動。
萬一并州或者益州玩崩了,還得靠他們來兜底呢。
若是把青州之兵調(diào)去搞徐州,三處戰(zhàn)場只要有一處不順,那就全崩了。
“陶恭祖竟敢如此?”
荀攸不讓出兵,張新就只能罵陶謙了。
趙昱、糜竺沉默不語。
畢竟是自家主公。
張新罵可以。
他們要是跟著罵,那就是不忠了。
張新罵了一會,看向二人。
“陶謙此次派遣二位先生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趙昱見張新終于開始說正事,心中松了一口氣。
“回大將軍?!?/p>
趙昱從懷中掏出兩卷竹簡放在桌上,雙手捧起其中一卷。
“其一,我等乃是代陶徐州前來,上表稱賀?!?/p>
趙昱說完,放下手中竹簡,又捧起另一卷。
“其二,這些年來,徐州大小官吏戰(zhàn)戰(zhàn)兢兢,盡職盡責(zé),有許多人立下功勞,卻因國賊把持朝政之故,無法升遷?!?/p>
“如今大將軍撥亂反正,陶徐州特遣我等前來,遞交閥閱?!?/p>
閥閱,就是功勞簿。
說了一大圈,什么上表稱賀都是假的。
要官,才是真的。
“呈上來吧?!?/p>
張新點(diǎn)點(diǎn)頭。
典韋上前,將兩卷竹簡拿了過來。
張新打開陶謙的賀表,略微瞥了一眼,就丟到一旁去了。
這玩意沒什么好看的。
隨后他又打開了陶謙要官的那一卷。
“笮融有功,請封下邳相?”
張新瞬間地鐵老爺爺臉。
“薛禮任事不能,請劾免之?”
“舉薦趙昱為廣陵太守......哦,這個倒還像點(diǎn)話。”
張新看完奏表,抬起頭來,面色復(fù)雜。
“陶謙之意,我已知曉?!?/p>
“二位先生遠(yuǎn)道而來辛苦,就先去鴻臚館歇息吧?!?/p>
趙昱和糜竺起身行禮。
“下吏告退。”
他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了。
張新看著二人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徐州漸亂,揚(yáng)州亦亂......
“要不挑撥一下,給袁術(shù)和陶謙上點(diǎn)強(qiáng)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