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一輛面包車緩緩駛?cè)敕◣炜h城區(qū),停在了旺庭賓館樓下。
楊驍坐在車內(nèi),看了一眼外面的招牌,對身邊手掌裹著繃帶的白海龍說道:“打電話,把錢賓叫下來。”
白海龍警惕的看著楊驍:“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全都做到了,接下來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楊驍面無表情的回應(yīng)道:“我對你沒興趣!只要找到錢賓,證明你沒說謊,咱們的恩怨兩清!”
白海龍仍舊不放心:“那……”
“那你大爺!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怎么老母豬戴草帽,看不出眉眼高低呢?”
張彪彈開卡簧刀,頂在了白海龍的小腹上:“你是不是沒搞清楚形勢?。吭趺粗??不摳你腰子,你真以為我們在這跟你商量呢?”
白海龍看見張彪手里的刀,頓時不再廢話,撥通錢賓的號碼后,按下了免提:“哥們,我到樓下了,你在哪???”
錢賓興沖沖的回應(yīng)道:“稍等,我這就下去了!你開的什么車???”
白海龍催促道:“一輛白色的金杯海獅,你快點的吧!”
錢賓聞言,語氣中充滿了嫌棄:“操!泡妞開面包車,多沒面子??!你等我吧,咱們開A6走!”
楊驍?shù)劝缀}垝鞌嚯娫?,皺眉問道:“他說的A6,是趙振邦的車?”
白海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以我的段位,根本接觸不到趙振邦?!?/p>
大約五分鐘后,一個染著黃頭發(fā),頭簾擋住半邊臉頰,腋下夾著假LV包,褲腰帶上掛著車鑰匙的非主流青年走出酒店,在門口張望了一圈,徑直向面包車走來。
白海龍坐在車內(nèi),對楊驍點了下頭:“他就是錢賓!”
錢賓邁下臺階,搖頭晃腦地走到面包車邊上,伸手敲了敲玻璃:“哎,這是小龍的車不?”
“嘩啦!”
魏澤虎見狀,順勢敞開了車門。
錢賓站在外面,看見車?yán)镒脦讉€大小伙子,還有被夾在其中的白海龍,微微一怔:“不是說好泡妞去么,咋還來了這么多人呢?”
楊驍微微探身,一把攥住了錢賓肩頭的衣服:“來,上車聊!姑娘在后面呢!”
錢賓看著白海龍蒼白的臉色,也有帶傷的手掌,頓覺不妙,開始向后掙扎:“那個啥,我下樓忘穿褲衩了,你們等我一會哈,我去把褲衩兒穿上!!”
張彪見狀,卡簧再次頂在了錢賓的肚子上:“你褲衩落在了哪個房間,要么我去幫你取呢?”
錢賓看著張彪執(zhí)拗的眼神,特別配合地坐進(jìn)了車內(nèi):“我忽然覺得,那東西穿不穿沒啥必要,畢竟這天氣也熱,涼快點挺好!”
楊驍見錢賓主動上車,隨手關(guān)上車門,看著對方的眼睛問道:“你上午襲擊過我,對我應(yīng)該不陌生吧?”
“你是……楊驍?”
錢賓猜到楊驍?shù)纳矸?,霎時間變了臉色,面目猙獰的對著白海龍吼道:“艸你媽!我他媽拿你當(dāng)兄弟,你出賣我?!”
“啪!”
魏澤虎一個嘴巴子抽在錢賓臉上,目露兇光的罵道:“難怪你倆能成為朋友,我發(fā)現(xiàn)你們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吧?現(xiàn)在你們屬于黑瞎子照鏡子,一個熊樣!”
楊驍看著錢賓臉上清晰的巴掌印,開口說道:“你的情況,白海龍都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咱們也別瞎耽誤工夫,把趙振邦的房間號告訴我,我保證你不遭罪!”
錢賓看著車內(nèi)虎視眈眈的眾人,做了個深呼吸:“我不知道,趙振邦不住在這!”
魏澤虎對著錢賓臉上就是一拳:“兔崽子,你還敢撒謊!”
“媽的!上午帶人埋伏我們,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在這裝雞毛鐵齒銅牙??!”
張彪見魏澤虎動手,也跟張栓扣一起撲上去,按著錢賓就是一頓胖揍:“酸Q,往死揍他!對,掐他大腿里子!”
錢賓的慘叫聲,在搖晃的面包車內(nèi)不斷回蕩:“我沒撒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臨時司機(jī),趙振邦不跟我住在一起!”
“你真拿我們?nèi)籍?dāng)三歲小孩了!你連趙振邦人都見不到,這奧迪是他給你開著玩的?我怎么就不信他是個慈善家呢!”
張栓扣見錢賓不說實話,頓時來了脾氣,一邊掏出兜里的紙包,一邊開始解錢賓的褲腰帶:“哥,你把他按住,我收拾他!”
錢賓被幾人按在腳下,恍惚間看見張栓扣手里的東西,嚇得面色慘白,連連蹬腿:“哥們!咱們有話好說,你別跟我鬧,這咋還把套兒給掏出來了呢?”
張栓扣伸手一拽錢賓的褲腰,直接將一包石棉瓦粉末全灑了進(jìn)去:“我套你大爺!”
“哎呦!”
錢賓感受到褲襠里面的刺痛,嗷的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隨后便像是過電一樣,雙腿亂蹬地抽搐起來,殺豬般的嘶吼道:“救命??!殺人啦!”
“別喊!”
張栓扣一把捂住了錢賓的嘴,目露兇光:“你再敢喊一句,我馬上補一包,你信么?”
錢賓聽見這話,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眼淚都快下來了:“大哥,你那到底是啥玩意??!我沒撒謊,我今天真沒穿褲子!現(xiàn)在感覺至少得有一萬個人,在我褲兜子里面開電音節(jié)呢!”
“你別管那東西是什么,如果時間短,你上樓泡個冷水澡就沒事了!如果時間長的話,你以后找女朋友是費勁了,盡量給自己找個老公,或者跟李蓮英混去吧!”
楊驍嚇唬了錢賓一句,沉聲問道:“告訴我,趙振邦在什么地方?”
錢賓夾著褲襠,悲憤交加的回應(yīng)道:“我沒撒謊,他真不跟我住在一起!他自己有司機(jī),我那輛車,主要是負(fù)責(zé)幫他接送客人的!今晚他們出去吃飯,客人都有司機(jī),所以邦哥沒用我,讓我等電話!”
楊驍皺起了眉頭:“他在哪個飯店?”
“這個我真不知道!趙振邦這次來法庫,主要是安排一個姓于的老板,好像要談什么航空物流的生意!”
錢賓疼得滿臉是汗,聲音顫抖的解釋道:“那個于老板在本地挺有能量,趙振邦為了請他吃飯,花費了不少心思!他老家就是法庫的,表弟還是治安大隊的副隊長,今天晚上為了宴請于老板,他找了不少本地官口的人士!至于具體地點,我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