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發(fā)公司調(diào)度辦公室內(nèi),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白海龍混了這么多年,硬仗打了不少,但面對穿透自己手掌的刀鋒,心里還是哆嗦了。
看著楊驍凌厲的眼神,他硬著頭皮說道:“跟我一起辦這件事的人,是雙利的錢賓!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離開運發(fā)!”
楊驍回憶了一下,皺眉問道:“錢賓?我沒聽說雙利有這么一號人??!”
“錢賓是我的初中同學,他原本是潘卓的司機,但是有一次喝多了,開著潘卓新提的車出去泡妞,把車給撞了,被潘卓給擼下去,做押車小弟了,否則我當初應該走他的關(guān)系,去雙利那邊的!”
白海龍頓了一下:“錢賓一直都在找機會,想要回到潘卓身邊!之前你砸了雙利的車,還打傷了潘卓,把事情鬧得很大,所以我就聯(lián)絡了錢賓,策劃了今天這件事!”
楊驍半信半疑的看著白海龍:“來的人只有錢賓?”
“對!錢賓雖然被擼下去了,但人緣還算不錯,用自己的關(guān)系,在雙利內(nèi)部叫來了今天辦事的那些人。”
白海龍點頭道:“還有更主要的一點,就是他怕叫別人過來,會搶他的功勞!原本我想著錢賓如果能把你抓到,不論是他回到潘卓身邊,還是運發(fā)這邊沒有你,對我都好!”
張彪眼睛一瞪:“大爺?shù)?,你還挺會盤算,拿自己當賈詡呢?!”
楊驍最近之所以始終對雙利有動作,正是為了解決他與傅廣利之間的事情。
此刻聽聞錢賓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司機,感覺此人手里肯定掌握著不少信息,追問道:“錢賓人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上午警察來了之后,我們還一直沒聯(lián)系過呢!”
白海龍看著自己迅速腫脹的手掌,徹底服軟:“我已經(jīng)把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先送我去醫(yī)院,我扛不住了!”
楊驍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急,你給錢賓打個電話,把他的位置問出來!”
白海龍在楊驍?shù)谋破认?,只得掏出手機,撥通了錢賓的電話號碼:“賓子,你在哪呢?”
錢賓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媽還好意思找我!之前你口口聲聲對我說,一定能抓到楊驍!結(jié)果我這邊的人被捅傷了好幾個,我?guī)е麄兏伤交?,醫(yī)藥費都得我自己出!”
白海龍手掌疼痛,也有些急眼的說道:“這事也不能怪我??!我的人連院子都沒進,是你們自己按不住人,這怪得到我嗎?”
錢賓嘆了口氣:“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找我啥事?”
白海龍看見楊驍?shù)哪抗?,硬著頭皮說道:“晚上一起喝點酒唄,咱們倆復盤一下,找個機會接著弄他!”
錢賓低聲罵道:“今天晚上不行,我在法庫這邊辦事呢!趙振邦這孫子,把我叫來當司機了!”
楊驍聽到趙振邦的名字,頓時眼前一亮,指著手機示意白海龍繼續(xù)問。
他之所以扣住白海龍,原本是為了查清他與雙利的關(guān)系,然后進行反制,沒想到這一鎬頭下去,竟然直接刨到了傅廣利的祖墳,將趙振邦給挖了出來。
白海龍會意后,不解的問道:“你不是潘卓的人么?怎么跑到趙振邦身邊去了?”
“我今年本命年,點子不是一般的背!留在雙利公司,我在受氣和窩囊之間,選擇了受窩囊氣!”
錢賓語氣惆悵的說道:“自打不給潘總開車,我就變成了一個小籃子,上面讓干啥我就干啥唄!”
楊驍聽到錢賓的回應,附耳對白海龍說道:“把他的位置套出來!”
白海龍看著已經(jīng)被血染紅的桌面,開口道:“那還真是可惜,我尋思給你安排個妞呢!”
“哎!你等等!”
錢賓頓時來了興趣:“啥妞???”
“我最近泡了個妞,她有個閨蜜長得特別漂亮,而且性格奔放,喝點酒就能拿下!”
白海龍?zhí)鄣媚樕厦昂?,但還是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原本我那個妞今晚要帶閨蜜出來,我想著便宜你呢!算了,我找別人吧!”
“哎!你等等!”
錢賓是個色中餓鬼,聽到白海龍的話,連忙開口道:“你難得有好事想著我,我要是不答應,這多不給你面子?。∥一夭涣耸欣?,但你可以帶她們來法庫這邊喝?。∥艺埧?,咋樣?”
白海龍反問道:“你不用給趙振邦開車嗎?”
錢賓猴急的說道:“咱們不是晚上吃飯么,我覺得那個時間他應該也沒事了!我在法庫的旺庭賓館,你到了這邊,給我打電話!”
“妥,咱們晚上見!”
白海龍掛斷錢賓的電話后,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楊驍:“楊經(jīng)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感覺自己的胳膊都沒知覺了,你放我走吧,行嗎?”
楊驍抓起毛巾,丟在了白海龍受傷的手掌上:“小彪,你跟王鷹帶幾個人,送他去醫(yī)院,把他的手機收了!人盯緊!”
張彪信誓旦旦的回應道:“驍哥放心,我看他就跟看籃子一樣,只要不把我騸了,他絕對跑不掉!”
白海龍在尤大志被抓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辦法在物流園混下去了,垂頭喪氣的跟張彪一起離開了房間。
門外,大洪看見白海龍出門,頓時上前一步:“龍哥!”
“沒事!”
白海龍擺了擺手:“我出去辦點事,你們都散了吧!”
這時,楊驍也走出門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群,對大盆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和王鷹找來的?”
大盆點頭道:“對!有些是原來認識的朋友,還有一些是在酒吧和網(wǎng)吧認識的!”
“你先帶他們?nèi)バ菹⑹?,然后叫上幾個可靠的,下午跟我出趟門!”
楊驍說話間,在錢包里抽出大約一千塊錢遞了過去:“這錢你拿著,下午去跟王鷹每人辦理一部小靈通,聯(lián)絡起來方便!”
大盆看著一疊通紅的鈔票,憨憨說道:“哥,這錢太多了,要么在我的工資里扣吧!”
楊驍被大盆逗笑,把錢塞進了他胸前的口袋里:“算了,就當我給你跟王鷹的見面禮了?!?/p>
魏澤虎剛剛始終在門外,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皺眉道:“驍哥,白海龍這王八蛋出賣你,就這么放他走了?”
“他只是個底層混混,踩死他沒意義!不過他給我提供了一個很有用的情報!”
楊驍開門見山的說道:“傅廣利手下的趙振邦,人在法庫,我準備過去找他!”
魏澤虎一點就透:“你是想在他嘴里挖出傅廣利的消息!”
“潘卓已經(jīng)傷了,哪怕趙振邦什么都不說了,失去這兩個人,傅廣利的生意也不好做!”
楊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要他露面,我們倆的舊賬算起來,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