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柳大少睜開眼眼睛，有些茫然的望著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跟齊韻的房間。
柳大少緩緩坐了起來，伸了個(gè)懶腰。
神清氣爽卻又哪哪都痛，這種相悖的情況一同出現(xiàn)簡直就是有違常理。
活動(dòng)了一下脖子柳大少滿腹疑慮的張望起來，對于昨天的印象柳大少的腦海中只有兩種，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只知道自己被蟲蟻噬心的折磨給弄昏了過去，事后發(fā)生了什么腦海中一片混沌。
可以說是一概不知。
隱隱約約似乎被人泡在了水里，是錯(cuò)覺還是真實(shí)發(fā)生的柳明志完全沒有意識。
“夫君，你終于醒了?！?/p>
有些迷茫的柳大少被青蓮還有齊雅的說話聲驚醒了過來，抬眸望著齊雅青蓮姐妹倆聯(lián)袂端著托盤朝著自己走來。
“雅姐，蓮兒，為夫這是怎么了？”
齊雅青蓮兩女相視一眼，她們兩女只知道柳大少被老爺子暴揍了一頓，具體原因也不明白是何緣故。
齊雅放下手里的托盤朝著床榻走去：“夫君，妾身姐妹到了云舒妹妹的庭院之時(shí)，你已經(jīng)被老爺子打的神志不清，躺在地上眼看著要過去?！?/p>
“具體的原因妾身姐妹也不是很清楚，韻兒私下里問了云舒妹妹，可是云舒妹妹卻欲言又止，韻兒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誤會(huì)，只好作罷！”
“難道夫君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青蓮放下手里的托盤，取了一條手帕用水洗滌了一下遞給了柳大少。
“夫君，雅姐姐說的不錯(cuò)，你別告訴妾身你自己都不知道因?yàn)槭裁幢焕蠣斪哟蛄艘活D！”
柳明志仰頭回想了一下：“老爺子問我想不想成為先天高手！”
“然后呢？”
兩姐妹滿是好奇的望著柳大少。
“然后老爺子劍指一揮我就被劍氣擊飛到了空中，隨后老爺子雙手不停的變換招式，讓為夫是痛不欲生，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p>
兩女愕然的對視一眼，這算什么理由，難道夫君被老爺子打糊涂了？
“對了，為夫似乎聽到了什么擴(kuò)張筋脈，封存內(nèi)力什么的?！?/p>
青蓮咬著櫻唇蹙眉思索了起來，齊雅同樣頻頻頷首領(lǐng)悟其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兩女猛然對望了過去，異口同聲的言說道：“醍醐灌頂！”
柳明志望著俏臉上帶著驚異色彩的齊雅兩女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雅姐，蓮兒，醍醐灌頂是不是就是那種老爺子把他的內(nèi)力傳給我之后，我就可以一瞬間成為先天高手的那種事情？”
青蓮微微搖頭：“夫君，妾身精通蠱毒之術(shù)，對這類事情不是特別了解，還是讓雅姐說吧?！?/p>
柳明志將目光看向了齊雅：“雅姐，你知道嗎？”
齊雅沉思了片刻：“醍醐灌頂妾身當(dāng)然知道，我的功力當(dāng)初就是師傅醍醐灌頂給我的，所以我才短短數(shù)年就成就八品，最終打通玄關(guān)入了九品境界。?！?/p>
“不過乃是醍醐灌頂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根本不像說書先生口中說的那樣簡單?！?/p>
“生死只在一線之間?！?/p>
“一個(gè)人的筋脈就像縱橫交錯(cuò)的溪流，醍醐灌頂便是將江水驟然注入溪流之中?！?/p>
“溪流細(xì)小，如何能頃刻間容納江河之水，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便會(huì)被內(nèi)力給撐的血脈暴漲，直至破裂而亡?！?/p>
“那雅姐你？”
“當(dāng)年師父是花費(fèi)了不少的功夫?yàn)槲乙稽c(diǎn)一點(diǎn)的疏理筋脈，由于她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內(nèi)力的勁道不算霸道，總算讓妾身有驚無險(xiǎn)的撐了下來?！?/p>
“搞半天老爺子是為我梳理經(jīng)脈呢，小溪潺潺，江水滔滔，你這么一說為夫就明白了，難道老爺子真的想要給為夫我醍醐灌頂？”
“應(yīng)該是這樣，據(jù)說接受醍醐灌頂?shù)娜耍谖鋵W(xué)一道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為他傳功的人了，所以夫君你要三思而行啊?！?/p>
柳明志抬手捏了捏齊雅吹彈可破的臉頰：“雅姐，知足常樂，不接受老爺子的醍醐灌頂為夫這輩子別說先天境界了，能不能成就半步先天都是未知數(shù)。”
“能借風(fēng)而行，成就先天境界，為夫已經(jīng)知足了。”
齊雅怔怔的望著夫君，臉色有些羞愧難當(dāng)：“夫君說的是，是妾身太糊涂了?！?/p>
“不過夫君你可想清楚了，醍醐灌頂可就意味著........意味著......”
柳明志望著齊雅欲言又止的臉色微微怔神，他前世也看過不少武俠小說，如何不知道醍醐灌頂意味著什么。
不過他還是不確信的抓著齊雅細(xì)膩的藕臂驚疑不定的望著齊雅的眼眸：“是不是老爺子會(huì)......會(huì)死？”
齊雅默默頷首：“除了這點(diǎn)妾身實(shí)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除非大限將至的人，妾身實(shí)在想不出會(huì)有別的什么愿意，會(huì)讓一個(gè)人為另一個(gè)人醍醐灌頂傳授畢生功力?！?/p>
“師父當(dāng)年就是油盡燈枯之前，不得不將內(nèi)力傳給妾身，好讓妾身傳承她的衣缽。”
柳明志愣愣的依靠在靠枕之上：“不可能，老爺子生龍活虎的模樣哪像大限將至！你見過幾個(gè)大限將至的人可以將一個(gè)八品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毫無抵抗之力?！?/p>
十年的師徒情誼，柳明志從齊雅口中乍聞聞人政大限將至的情況，對于柳大少來說，不下于晴天霹靂。
當(dāng)陽書院上的諄諄教誨，以往老爺子對自己的種種照顧一瞬間全部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別看柳大少跟聞人政打招呼的方式每次都是，呦，老爺子還活著呢？
可是柳大少心里卻極為敬重聞人政，希望聞人政能夠長命百歲。
雖然這十年來跟聞人政相處的時(shí)間不多，但是在柳明志成長道路上，聞人政卻是一盞尤為重要的指路明燈。
齊雅見到夫君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眉梢間的擔(dān)憂之情不言于表。
“夫君，雅兒這些都是聽說的，也可能不是這種情況呢？你就別擔(dān)心了，諸事往好的地方去想一想才是?！?/p>
“道聽途說不可信，老爺子乃是先天高手，功力比我?guī)煾覆恢栏叱隽硕嗌?，可是是因?yàn)閯e的原因呢？你別嚇唬妾身好不好?！?/p>
柳明志回過神來，翻身就要下床：“雅姐，蓮兒，快給為夫換衣服，為夫要去看望老爺子！”
“夫君，你的身體？”
“沒什么大礙，快拿衣服！”
“好吧，你稍等，妾身馬上來?！?/p>
“柳小子，老大不小了，還是那么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tǒng)！”
聲先到，人后至。
聞人政站在房門處不滿的望著急躁著要找衣服的柳大少，聞人云舒一如既往乖巧的跟在爺爺身旁。
柳明志先是木訥的望著聞人政，隨后撲通一下雙膝彎曲跪倒在地上。
“學(xué)生柳明志，拜見恩師。”
聞人政惆悵的閉上了昏暗的眸子嘆了聲氣，緩緩走去攙扶起柳大少。
“子毅，起來吧，你我?guī)熗街g不興這俗禮?！?/p>
“多謝恩師?！?/p>
柳明志仔細(xì)的望著聞人政的臉孔：“恩師，您老的身體？”
“陪老朽轉(zhuǎn)轉(zhu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