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領(lǐng)導(dǎo),我深刻意識到了我的錯誤,這三十八天以來,我對糯糯同志過于偏愛,每次沖完奶粉都先喂她……對呱呱同志的疏忽讓我十分愧疚……”
謝呈淵反復(fù)認(rèn)真回憶思考了一番,一一列出這一個多月以來,他覺得對兒子的不公平事件。
小到先喂女兒喝奶,先給女兒換尿布,大到他心中已經(jīng)盤算好給女兒買什么新玩具、小推車、餐椅,把兒子都用舊物的想法扔掉。
季青棠越聽,臉色越發(fā)不好看,最后聽到謝呈淵保證以后女兒有的,兒子都會有,也不會因?yàn)榫痛似珢蹆鹤?,忽略女兒,她的臉色才好看一些?/p>
謝呈淵向來說到做到,季青棠特意冷落了他好幾天,又偷偷觀察了幾天,發(fā)現(xiàn)他真的改變了以后,才開始對他有好臉色。
這幾天家里的氣氛很緊張,霍一然和謝母也跟著改了,絲毫不敢偏愛哪一個,都一樣的愛護(hù)。
季青棠對此很滿意,在某一天早上,謝呈淵出門去抓林蛙時,大方地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男人好幾天都沒得親親了,連摸小手都沒摸到過,晚上還被踢下炕好幾次。
今天終于又得到了香香軟軟的親吻。
謝呈淵下意識想摁住季青棠的腦袋,加深這個吻,卻被她一巴掌推開。
他也不生氣,冷峻的面容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提著兩個大桶,腳步輕快的出門了。
久違的一個親吻,讓謝呈淵跟打了雞血似的,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迅速抓滿兩個大桶,飛快地跑回家。
一進(jìn)門就瞧見有人在等他。
季青棠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毛線帽遮住眼睛,身上蓋著厚厚的小毛毯,慵懶舒服地曬太陽。
黑虎窩在椅子下趴著,大尾巴蓬松,腦袋擱在前爪上,翹起的尾巴搖晃兩下,一副愜意模樣,看著比人還舒服。
謝呈淵提著兩桶蛙蛙回來時,黑虎都沒舍得動一下,倒是在旁邊偷吃草莓的肉丸,屁顛屁顛地抖著渾身的肥肉跑來,敷衍地踩了踩他的腳。
聽到動靜,季青棠拉毛線帽往上拉了拉,太陽照在她臉上,肌膚瑩潤,白里透紅,氣色看著就好。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她緩了幾秒鐘,輕眨眼睛,長睫顫動,一雙瞳珠極為清透漂亮。
“回來了,媽媽煮了辣鹵面,我和大哥都吃了,你快洗洗手就去吃吧?!?/p>
謝呈淵把兩個大桶放在地上,聞言,扭頭看向她紅艷艷的小嘴,皺眉:“你吃辣椒了?”
季青棠無辜地舔了舔嘴唇,似乎又想起辣鹵面的美味,輕輕點(diǎn)頭:“吃了一點(diǎn)點(diǎn),我還沒原諒你,你現(xiàn)在不能管我?!?/p>
說著,季青棠有點(diǎn)不開心了,又把帽子拉下來,小毛毯也蓋到嘴巴,只露出筆挺精致的鼻尖呼吸。
季青棠已經(jīng)很久沒吃辣椒了,從懷孕后飲食便一直按照譜子來吃,現(xiàn)在好不容易滿月,吃個辣椒還被犯錯的謝呈淵責(zé)怪!
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謝呈淵也知自己說錯了話,洗干凈手,匆匆蹲到椅子旁邊把黑虎擠走,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鼻尖。
“我不是不讓你吃,而是你現(xiàn)在腸胃還太虛弱了,一下子吃辣的會受不了,開始要吃的少一點(diǎn),隔幾天再嘗嘗……”
謝呈淵耐心地像小時候一樣哄她,哄了幾分鐘,見人沒反應(yīng),立刻甩出大招。
“既然大哥說你能吃一點(diǎn)點(diǎn)辣椒了,我明天給你鹵東西吃好不好?你說鹵什么就鹵什么。”
“鹵謝呈淵!”
季青棠一把拉上帽子,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帶著光,一副陰謀得逞的驕傲小表情。
謝呈淵笑了笑,歪解道:“好,擼謝呈淵?!?/p>
季青棠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呈淵耍了流氓,男人身后的大桶里跳出來好幾只蛙蛙。
她尖叫著讓謝呈淵趕緊抓起來。
場面頓時變得有些混亂,一陣雞飛狗跳結(jié)束,謝呈淵端了一大碗辣鹵面坐在季青棠身旁吃。
豬雜鹵的香辣入味,沒有絲毫腥膻,澆了鹵汁的面條筋道爽滑。
一大碗下肚,謝呈淵出了一身的汗,索性把兩個寶寶的尿布都洗了,然后又提著大背簍出門,摘了很多茭白回來。
回來先去洗了澡,衣服搓洗干凈,給廚房里的大砂鍋加了點(diǎn)煤繼續(xù)熬著大骨湯。
季青棠已經(jīng)去臥室里睡午覺了,他去房間里抱出兩個寶寶,讓謝母有時間做點(diǎn)自己的事。
在客廳里待了一會兒,見季青棠睡覺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抱孩子來到臥室里,陪她躺著。
季青棠睡醒就看見謝呈淵抱著兩個孩子睡她旁邊,她睜眼,男人也醒了。
謝呈淵的眼眸很亮,眼睛黑白分明,眸光清澈,此時笑吟吟的,眉宇越發(fā)清俊恣意,實(shí)在是一副好皮囊。
任誰剛睡醒就看見這么帥氣的男人,心情都會很好。
糯糯和呱呱還在睡,渾身散發(fā)著濃郁的奶香,睡夢中小嘴還在嘬嘬,似乎做了一個正在喝奶的夢。
謝呈淵撐起結(jié)實(shí)有力的手臂,翻過兩個孩子,壓著季青棠在她身上也嘬了幾口,反復(fù)在她身上留下了濕漉漉的吻。
謝呈淵呼吸漸急,平躺下來,略微調(diào)整一下呼吸,說:“今天服務(wù)社那里有石榴賣,和野生的野石榴不太一樣,我買了幾個。”
山上的野石榴多少有點(diǎn)澀嘴,季青棠嘴挑,不愛吃,謝呈淵每次路過服務(wù)社都會問上幾句。
許是他問得多了,服務(wù)社去進(jìn)了貨,特意給他留了十幾個,還不要票。
聽見有石榴吃,季青棠很開心,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其實(shí)她空間里有更大更飽滿的大石榴,但謝呈淵特意給她買的到底不一樣。
紅透的石榴被掰開,堆在白瓷大碗里,一粒粒紅水晶剔透漂亮。
季青棠挖了一勺喂給謝呈淵,見他張嘴吃了,自己才吃了起來,石榴一入口,牙齒輕輕一碰,汁水多到在嘴里爆開,滿嘴都是甜意。
你一口我一口,沒一會兒就吃光了,季青棠還想再吃一個,謝呈淵卻搖搖頭,“石榴是涼的,不可以一下吃那么多,緩緩?!?/p>
剛出月子,不能吃太多涼的,不然不止牙齒受不了,腸胃也受不了,會落下很多月子病。
別人家或許沒那么講究,但謝呈淵對這些還是很在意的。
季青棠也聽話,放下手里的勺子,轉(zhuǎn)身去看正在削柿子的謝母。
“媽,大嫂是不是也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