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可的話讓蕭寒幾人一瞬間想起了秦嶺雨夜中遇到的那個紅翎信使!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趕路的,豈不正是去長安通報疫情之人?
不過可惜,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與蕭寒他們擦之交臂。如果在秦嶺時候就知道這里起了疫情,不管是往南還是往東,都要好過繼續(xù)來漢中!
“這下怎么辦,怎么辦?!”蕭寒此時已經(jīng)徹底亂了陣腳,這可是瘟疫,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要死人,死很多人的!
走?這個字在蕭寒腦海里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被徹底否定了!現(xiàn)在他們?nèi)丝梢宰撸堑痉N實在是等不及時間了!
都怪前幾日的大雨,哪怕任青給它們蒙了雨布,但是那潮氣還是侵了進去!原本想著馬上就能種下也不妨事,可是誰能想到來了這里又碰上這種要命的事情!
現(xiàn)在漢中如果不能成為種植地,在舟車勞頓,趕往下一個目標(biāo)的時候,誰能保證這些任青拿命拼來的珍貴種子依然能成活?如果種子死了,蕭寒和任青還是起早被瘟疫弄死得了,反正回去也是一個千古罪人。
“侯爺,現(xiàn)在咱們……”
蕭寒身邊人此時都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一個個都看著蕭寒,等他拿個主意!是走是留,都在蕭寒一念之間!
任青此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fā)!他的指責(zé)在于行軍護航,趕路以及關(guān)于安全的時間他是最大的!但是涉及到其他事情,這里所有人都要聽蕭寒的命令!這也是與元大可對話總是蕭寒牽頭,他不發(fā)話的原因。
“不慌…不慌…讓我想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蕭寒身上,這也蕭寒越發(fā)的煩躁??诶镎f著不慌,可是他自己卻和拉磨的老驢一樣,在原地直兜圈。
“對了,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先問問現(xiàn)在城內(nèi)疫情怎么樣了?!城外有沒有疫情擴散!”
混亂的腦袋里終于有了一點頭緒,蕭寒趕忙扯著嗓子朝元大可問了問。
城墻上,元大可的聲音傳來:“城內(nèi)現(xiàn)在有病人五百!都集中在一起,暫時由郎中用藥控制!城外疫情稍輕,但是人員分散,根本管不過來!”
“什么,才一百人?”剛剛還急的團團轉(zhuǎn)的蕭寒一聽這個數(shù)字,猛然停下腳步,朝元大可看去。
“疫情出現(xiàn)多久了!最近擴散多少人?!”蕭寒沖著城墻上大吼。
元大可稍一思索,便喊到:“出現(xiàn)八天有余,近期散步較慢!”
“八天,一百人?”待蕭寒坐實了這個消息,陰霾的心里終于有些亮光透了進去。
情況看起來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因為據(jù)他所知,但凡瘟疫,在初起之時都是傳播最迅速的,而這個在八天時間才感染一百余人,似乎不像那些動輒奪走幾十萬人生命的惡劣瘟疫!
“有沒有醫(yī)生郎中?出來一個,我有話問!”思索一會,蕭寒決定還是問清楚一點再做決定。
“有,稍等……”
元大可對蕭寒很陌生,通訊的不便,讓名滿長安的蕭寒到了這里竟無人得知!匆匆吩咐手下找來郎中,臨說話之際,元大可還囑托他不要說的太深奧,免得這位少年侯爺聽不懂。
隔空對話有些吃力,這個胡子都白了的老郎中硬生生被幾個兵卒抬到了城墻上面,看著老頭的臉嚇得煞白,蕭寒都有些過意不去。
“快跟蕭侯爺說說瘟疫的情況!”元大可朝著老郎中吩咐道。他并不知蕭寒還有神醫(yī)的稱號,只是單純的以為這個年輕侯爺想了解一下情況。
“這個嘛……”或許是因為談到了自己的專業(yè),剛剛還怕的要死的郎中突然不害怕了,扶著胡須搖頭晃腦道:“季春行夏令,民多疾疫……”
“我問的是病情!不是起因!別廢話!”郎中一句話沒說完,蕭寒便朝著他大吼一聲。他突然覺得應(yīng)該把這個郎中吊在城墻外面,這樣說不定他能闡述的更簡單一些。
沒見過這樣的人,竟然吼醫(yī)生……郎中不悅的遠遠看了蕭寒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刺史更加不悅的瞅著自己……
“咳咳!病人現(xiàn)在看來,是寒熱瘟癥!現(xiàn)象是身體虛浮無力,冷熱交替!站立不穩(wěn)……”
“你診斷的病因是什么?”蕭寒又大聲問。
“這個……病因不知,有道者說是瘟神過境,觸之則橫生病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沒心思聽這郎中嘰嘰歪歪的往神學(xué)上扯,蕭寒果斷的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隨后便蹲在地上認真思索起來。
什么瘟神過境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可以直接略去。不過,現(xiàn)在很多時候依舊是巫醫(yī)不分家,高明如華老頭者,在很多病癥上依然會參照巫法。只要看看這個時候的醫(yī)術(shù)就知道,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都能入藥,經(jīng)常搞得治病和驅(qū)鬼一般。
隨行的小東幾人看蕭寒在苦苦思索,心中頓時也升起一絲希望,畢竟蕭寒神醫(yī)的名頭在長安還是很唬人的。
“寒熱交替,像是感冒??墒秋L(fēng)寒感冒這里的郎中不可能判斷不出,軟弱無力,站立不穩(wěn)……”
口中念叨著病癥,蕭寒在腦海里苦苦思索相同的病癥。也幸虧來大唐后誤打誤撞有華老頭這么個師傅,強塞給蕭寒一堆醫(yī)學(xué)知識,這才讓蕭寒多少有點底氣。
“站立不穩(wěn),打擺子,打擺子……”不知怎么想到這個詞,蹲在地上的蕭寒突然愣住了,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面!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病癥,正對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他們是不是站起來總打擺子!然后發(fā)病有間隔時間?!”
還杵在墻頭的郎中被猛然間跳起來的蕭寒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從城墻上折了下來,趕緊摸著胸膛道:
“對,是!先冷,嘴唇都發(fā)青,蓋多少被子都冷!隨后又熱,泡在涼水里依然發(fā)熱!走起路來直打擺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蕭寒聽過郎中解釋,心中登時大定!
所謂的瘟疫,其實最讓人恐怖的就是其不知從何而來!你也不知什么時候會感染上!但是在知道了病因之后,那它也就沒了神秘感,距離消亡,也不過是時間長久而已!
身邊的小東估計是最了解蕭寒的,待看到自家侯爺臉色突然好轉(zhuǎn),心知他此時一定有了計較,趕忙圍上來問:“怎么樣侯爺,這瘟疫有應(yīng)對之法?”
小東一問,其他幾人也立刻和炸了鍋一樣,都圍了過來!看起來就像把蕭寒當(dāng)成特效藥一般。
蕭寒被幾個人吵的腦仁發(fā)漲,趕緊抬了抬手,止住幾人的話,嚴(yán)肅道:“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的瘟疫是個什么東西!現(xiàn)在需要進城仔細探究一遍,為了安全起見,你們立刻出兩個人回水田那里!去告知那里的人千萬小心蚊蟲,絕不能被蚊子咬了!哪怕睡覺穿著衣服也不能被咬!切記!”
不知不覺一百萬了,感覺真不容易。感恩讀者,只因有你們,可樂才能走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