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實(shí)在有些詭異,蕭寒幾人幾乎是一步一停的挪到了城門前面。
此時,城門禁閉,城門洞子里黑乎乎的,洞前到處散亂著砂石塵土,一副破財?shù)臉幼?,看起來像是一座鬼城?/p>
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寂靜的城池,蕭寒用胳膊碰了碰小東:“去!”
小東無奈,只得壯著膽子上前大喊了一聲:“喂!里面有人么?有喘氣的出來應(yīng)一聲!”
喊罷,不等里面的人答應(yīng),又幾下竄回了任青后面,空留一雙眼睛瞅來瞅去。
“那個混蛋在外面叫喚?”
很快,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城墻上傳了出來,差點(diǎn)嚇了蕭寒一跳,這就趕緊抬頭往城墻上看去。
在面前,三層樓高的城墻垛子上!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伸出半個身子正往下看,在他旁邊,還有好幾個腦袋也伸了出來,在好奇的打量著蕭寒一行人。
看到人了,還是會說話的!小東這下也不心虛了,跳出來大喊:“喂!你們干什么的?大白天關(guān)城門!”
漢子剛剛估計是在睡午覺,聽到小東的喊聲。先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又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朝著蕭寒幾人喊道:“我們干什么的?我還想問你們幾個混球干什么的!大中午的鬼叫什么?不知道城里戒嚴(yán)?快給大爺滾開!若是惹了大爺不愿意,下去扒了你們的皮!”
漢子罵的肆無忌憚,下面的小東幾人看大漢的眼神已經(jīng)帶著幾分憐憫了……
這究竟是哪里來的白癡?敢在一個國侯,一個秦王近侍面前自稱大爺?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大爺?shù)?!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漢子還在喋喋不休,下面的愣子氣不過,站出來沖著城墻上大吼。
那漢子被愣子吼得一愣,轉(zhuǎn)眼間卻又嗤笑起來,看著下面陰陽怪氣的道:“誰?莫不是隔壁劉寡婦的……”
姘頭倆字沒說出來,漢子就先看到一大塊泥巴從任青手上飛了過來。
“啊……”伴隨著一聲悠長的慘叫,漢子吃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嘴的泥巴!當(dāng)即便嘔吐不止。
“嘔……呸,呸……”
這突然的一下讓漢子周圍的人都懵了!誰能料到,剛剛還神氣十足的漢子轉(zhuǎn)眼間就被砸了一個狗吃屎!在他身邊的兵卒愣了半響,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大怒而起!抄刀的抄刀,張弓的張弓,就等漢子一聲令下,就送下面這幾個蟊賊見閻王爺!
“嘔……”漢子嘔的撕心裂肺,嗓子眼里全都是一股子泥腥氣!沖的連昨天的吃的飯都差點(diǎn)吐出來!
“老大,老大你怎么樣了?”一個小兵跑過來扶著漢子,擔(dān)心的問。
“媽的!我要,我要…嘔……”
可憐漢子一句狠話都沒放出來,轉(zhuǎn)頭又繼續(xù)嘔吐不止!
這泥巴也不知用什么活的,一股子腥臊之氣!好不容易等氣息平靜,漢子這才發(fā)現(xiàn),在地上的泥塊里面似乎包裹著一小塊錦布。
推開扶著自己的小兵,漢子強(qiáng)忍著胃里的不適把錦布從一地狼藉中撿出來。
“這是什么?還有字?幸虧老子念過兩天書!”看著這塊明顯是下面人丟上來的錦布,漢子心中一動,這下也不著急報仇了,用胡蘿卜粗的指頭點(diǎn)著錦布上的小字慢慢念道:“這個字……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額, 這些認(rèn)識:命元大可全力x合蕭x,不得xx,如有差x,定斬不饒!?。 ?/p>
前面些字念得結(jié)結(jié)巴巴,還有好多不認(rèn)識的,但是最后四個字漢子卻認(rèn)得極為清楚!
在軍令上,寫的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字,再一看布上的那方血紅大印,漢子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p>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捧著錦布的漢子在城墻上跳起來大吼,那動靜簡直就是聲嘶力竭。
城墻下面,愣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了,下意識的把手弩放下,卻又聽漢子繼續(xù)吼道:“不是說你們,是俺們!混蛋,都給我把家伙放下!我去找校尉!誰敢傷了外面的人,老子把你們的腦袋摘下來當(dāng)球踢?。?!”
吼罷,漢子一扭頭,噔噔蹬的跑了。只留下一城墻摸不著頭腦的兵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著城墻上亂做一團(tuán),蕭寒心服的朝著任青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后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個陰涼點(diǎn)的地方坐了下來,順道整理整理頭發(fā)。這弄得和金毛獅王一般,也難怪被人當(dāng)成流民土匪。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而且這周圍也沒個外人,城墻上的兵卒現(xiàn)在看蕭寒他們,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小東喊了好幾次,那些人卻只是搖頭,什么都不說。
漢中的天氣要比長安熱上不少,在秦嶺里一身長袍子還穿的住,在這里就有些嫌熱了。而且這大白天的都有蚊蠅在周圍縈繞,讓人越發(fā)的煩躁。
也不知等了多久,安靜下來的城墻上又是一陣騷亂。幾個氣喘吁吁的老頭爬到了城門樓子那里,正朝著下面蕭寒幾人好一頓瞅。
被簇?fù)碓谥虚g的一個干瘦老頭大聲的喊道:“下面的可是蕭寒蕭侯爺???”
聽到喊聲,蕭寒從地上站起來,臉色不太好看。
“我就是蕭寒!怎么,真把我們當(dāng)成強(qiáng)盜了,門都不開?”
城樓上的干瘦老者一聽,頓時連連拱手,苦著臉喊道:“在下元大可,見過蕭侯爺!恕下官實(shí)在不能親迎侯爺……”
“呵呵,這一路上夠奇怪的,難道你這漢中城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大白天連城門都不敢開?”蕭寒氣急反笑,自從來到漢中的地界,似乎一切都有些不正常!
元大可一聽蕭寒真的怒了,臉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說話都帶著顫音:“侯爺!實(shí)不相瞞!這漢中城從幾天前就開始閉城!下官不讓侯爺進(jìn)城,是為了侯爺作想!”
“閉城?”聽到這倆字,蕭寒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任青突然上前一步,沉聲問道:“為何閉城?!”
元大可慘笑一聲,對下面喊到:“不瞞上差,從幾日前,漢中城就起了瘟疫!為了防止疫情擴(kuò)散,城里現(xiàn)在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出……”
“什么?瘟疫!”
蕭寒幾人聽到這個名字,幾乎同時往后退了幾步,臉上里全都是驚駭?shù)纳袂?!不管在現(xiàn)代古代,瘟疫幾乎都是死亡的代名詞,其厲害程度,讓蕭寒都不寒而栗!
“有瘟疫,為何不通報長安!”
“通報了,信使五天前就出發(fā)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