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下次見面,二夫人記得叫我王妃!”棠樾眼見著秦二夫人因為惱怒而漲紅的臉,輕笑了一聲,“畢竟二夫人不是我生母,樾姐兒這名字,二夫人莫要再叫了!”
秦二夫人只覺得一股怒火直往頭頂上沖,手指甲要死死掐進掌心里,才克制住想要撕碎眼前這小賤人的沖動。
“棠樾,你怎么跟母親說話的?你眼里還有沒有孝道——”棠云芷憤怒指責。
“你是什么身份?敢直呼本王妃名諱,掌嘴!”棠樾眸色一寒。
黃梔一愣,紅綃立刻上前,一巴掌摑在棠云芷臉上。
棠云芷先是怔住,接著不敢置信地捂著被打的臉,“賤婢,你敢打我?”
秦二夫人亦是驚怒交加,“棠樾你怎么可以——”
“對本王妃不敬,再打!”棠樾聲音很冷。
紅綃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棠云芷另半邊臉也迅速腫起。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打她,棠云芷一下子被打懵了。
秦二夫人見棠云芷被打,頓時又氣又心疼,“棠——芷兒怎么說也是你嫡姐,你——”
“不服氣?”棠樾輕一挑眉。
秦二夫人在看到紅綃再次走上前來時,臉色猛然一變,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敢!”雖然心里面憋屈得要命,但秦二夫人還是低下了頭。
“再敢對本王妃不敬,下回,就不是兩個耳光那么簡單!”棠樾目光淡淡掠過正憤怒瞪著她的棠云芷,以及站在棠云芷身旁手足無措的謝書懷,眸子里閃過輕蔑。
“本王妃說的話,記住了嗎?”
秦二夫人一把攔住不服氣還想要去罵棠樾的棠云芷,幾乎是磨著后槽牙說道:“記,記住了!”
棠樾瞇起眼眸,目光淡淡。
秦二夫人一愣,不明白自己都如此低聲下氣了,棠樾還想怎樣。
紅綃沉聲道:“既是記住了王妃教誨,為何不謝恩?”
秦二夫人只覺得腦子里“嗡”一聲,像是屈辱瞬間炸開,她整個身體都搖搖欲墜。
秦二夫人最終還是屈膝跪下了,聲音無比屈辱:“謝王妃教誨!”
棠樾一只手搭在紅綃手腕上,聲音淡漠,“起身吧!”
“娘,你為什么要攔著我?我要去撕了那賤人——”棠云芷兩邊臉又腫又痛,她今天在謝書懷面前丟了臉,此時又見秦二夫人對棠樾跪拜,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秦二夫人見走出去的棠樾忽然腳步頓住,一副要轉頭的樣子,她連忙捂住棠云芷的嘴,小聲斥道:“閉嘴!”
待到看見棠樾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遠,秦二夫人這才松開棠云芷,一張臉青紅交錯。
“娘,你為什么要怕她?”棠云芷又疼又委屈,從來只有她明里暗里欺負棠樾,搶棠樾的東西,為什么現(xiàn)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棠云芷不提還好,一提,秦二夫人頓時惱怒地瞪著棠云芷,“你還好意我問我為什么怕她?因為她是攝政王妃!”
她越說越氣,“要不是你不肯嫁,現(xiàn)在哪輪得到那小賤人囂張?我哪用受這些窩囊氣?”
此時此刻,秦二夫人終于是明白了,棠樾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往后每一次見到,自己都要跪下向小賤人行禮。
“娘,你別再說這話了,我本就與書懷哥哥有婚約,我怎么能做背信棄義之徒?”棠云芷聽秦二夫人又提及換嫁,不由心虛地朝謝書懷看去。
她怕謝書懷對她先前不肯嫁他一事,心中有刺。
秦二夫人卻是冷冷剜了謝書懷一眼,剛剛她可是親眼看見了,棠樾命婢女掌摑棠云芷時,但凡有點擔當?shù)哪腥耍虏皇橇ⅠR要沖上去替妻子挨打,可謝書懷倒好,他竟然還朝旁邊躲。
她越來越懷疑棠云芷是不是被謝書懷下了什么迷魂藥,什么連中三元,狀元及第,她從謝書懷身上是半點看不出他有這樣的才能!
謝書懷敏銳地察覺到秦二夫人對自己的不滿,暗暗咬了咬牙,隱去眼底的暗色。
棠樾走出去一段路,黃梔才回過神來,“小,小姐,剛剛我——”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秦氏母女對小姐不敬,應當由她來掌嘴,可是當時她一下子懵了,沒反應過來。
“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知道了!”棠樾在侯府身份尷尬,又是在秦氏手下討生活,她從前一直表現(xiàn)的就是與世無爭的樣子,從不會像棠云芷那樣一點不滿就動輒打罵下人。
黃梔又是個老實敦厚的性子,不習慣她突然囂張起來很正常。
“不過小姐,剛剛紅綃打大小姐那兩巴掌,可真解氣!”黃梔越想越后悔,當時怎么不是自己動手呢。
棠樾瞧著小丫鬟那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但隨即她又看向跟在她身側的紅綃,“你對靖陽侯長女動手,就不怕——”
棠樾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紅綃明白棠樾的意思,“奴婢是王妃的人,誰敢對王妃不敬,奴婢自是要教訓的!”
“是嗎?”棠樾輕笑一聲。
回王府前,棠樾吩咐裴管家從街上繞了一圈,去了趟慶寶樓,買了一只松枝烤鴨。
“王妃如何知曉王爺喜歡慶寶樓的松枝烤鴨?”裴管家還挺驚訝。
棠樾笑了笑,這就要說起添妝那日,敏慧郡主一句懷疑她描述的救她那人是攝政王,雖然棠樾不是很認同敏慧郡主的話,但攝政王怎么說也是她的未婚夫婿,好不容易遇到個認識攝政王的人,棠樾當然要跟敏慧郡主了解一下自己那未婚夫婿的喜好了。
回到王府,棠樾先回自己居住的辰景苑換了身衣服,然后才提著油紙包裹的松枝烤鴨往王府書房走去。
她回來時就問過了,容煜今天下朝回來得早,一回來就進了書房。
“王妃!”書房門前的侍衛(wèi)見到棠樾,恭敬行禮。
“王爺在里邊嗎?我要見王爺!”棠樾朝門的方向看去,門窗緊閉。
棠樾才成親兩天,也就昨日下午在王府轉了一圈,熟悉了下環(huán)境,但容煜的書房這里卻是沒能靠近的。
“王妃稍等!”侍衛(wèi)進去稟報。
不多時,棠樾便聽見了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