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你既然想把花局長搞下臺,你還提醒她去處理這件事,你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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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覺得提問者對人性的復雜性考慮不足。平時讀的也是些快意恩仇的文章。
試想想:我和這個朱加華接觸很少,我怎么知道他的為人呢?
你以為送個紅包給你就是個好人?
我的考慮如下:
一是我不知道朱加華到底是心向著我,還是心向著花枝芳。
二是出了這樣的事,朱加華又告訴了我。我知情不報,不告訴花局長?
到時,她可以反咬我一口,說我對局里的事漠不關(guān)心,知情不報。
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要告訴她。
至于她不去正視這件事,任其發(fā)酵,鬧出大事來,我就沒有責任。
此外,譚書記說——七天之后再來談。這就給了花枝芳一個緩沖時間。
她可以和曹再升把他們與酒店的事抹去痕跡,擺平一切。
我就是要告訴她,讓她手忙腳亂。
還有人說,死了一個醫(yī)生,你正好可大做文章。
我想說,我的心沒那么硬。醫(yī)生是我的部下,是同志。
惻戚之心,人之常情啊。
……
果然,我的考慮全對。10月4號晚上九點多,孟市長打我電話,先向我說了情況,然后說道:
“據(jù)可靠情報,死者家屬明天會到市委機關(guān)來鬧事。我通知花局長立即開會,作好應(yīng)對準備。你要提前想好對策,等會告訴我。”
我說:“好的,我過十分鐘打你電話。”
十分鐘后,我和孟市長通了一次電話。
二十分鐘后,我聯(lián)系了一輛熟人車子,叫他來家里接我。
然后,我就跟爹娘說單位有事,然后跟憶蘭說孟市長明天上午八點要找我。今晚一定要回去。
這次,憶蘭倒是樂意,說:“早點回去也好?!?
當夜,我們就趕回市里。
在回家的路上,果然接到辦公室李主任的電話,他說明天要開一個重要會議,一定要上午八點半趕到辦公室,參加一個緊急會議。“
次日上午,我騎著單車趕到局里時,李遠山站在一樓等我。
話不多說,他領(lǐng)著我就上二樓。
小會議室里,黨組成員,以及相關(guān)科室的人全坐在那兒。
我坐到花局長的旁邊的位置,她與我點點頭。
花枝芳說道:
“大家都到了,有些同志已知道情況,有些人還不知道情況?,F(xiàn)在我通報一下。就在放假之前,下秦縣人民醫(yī)院婦產(chǎn)科醫(yī)生郝小英猝死在手術(shù)臺。
這是一件很悲痛的事。但是,這件事被某些人惡意放大,說與國慶演出有關(guān)。通過他們密謀,把一件普通的猝死事件,生拉活扯與演出聯(lián)系起來。
說沒有演出,郝小英就不會猝死。據(jù)我了解,當天,郝小英是正常上班,也就是說,不存在調(diào)整人員,要她額外加班的情況。
但是,郝小英家人在有些人的鼓慫下,竟然到市委來喊冤。這個事鬧得市委機關(guān)很不安寧,現(xiàn)在,在家的領(lǐng)導蕭書記、孟市長都在安撫家屬。
譚書記、蘭市長提前結(jié)束休假,正在趕回市里的路上。
這件事本來與我們無關(guān),但是在某些人的鼓動和支持下,他們竟然賴到我們的頭上,竟然與全市正常的國慶演出掛上鉤。
這就說明,這里面有內(nèi)鬼,與那篇【群眾來信】是連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搞亂衛(wèi)生局,搞亂衛(wèi)生系統(tǒng)。
所以,我們要拿出一個應(yīng)急方案。等會兒,譚書記、蘭市長一到,就要開會研究。
花枝芳說完,望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已經(jīng)把這連串事情與我掛了鉤,劃了等號。
劃等號就劃吧。
我說道:“昨天我才知道這件事,聽別人說的。當時只知道有一名女醫(yī)生猝死在手術(shù)臺。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想不到還與我同姓。但我絕對不認識她。
我的意見是——不管她是什么情況死的,有兩個理由,一是死于工作崗位上,二是死于加班。
至于花局長說的死于正常上班時間,這點有誤。據(jù)我了解,在調(diào)演的五天時間內(nèi),她確實是連軸轉(zhuǎn),這個不容回避?!?
話說到這里,等于公開了我與花之間有矛盾。我直接否認了花局長沒有加班的結(jié)論。
大家都望著我。
有人心里恨恨的,有人心里暗自高興。
我說:“事已到此,我建議把郝小英評為烈士,召開大家向她學習,在經(jīng)濟上予以獎勵和補償。迅速平息這一事件。我的發(fā)言完了?!?
大家面面相覷,想不到我提這么一個建議。
花局長一聽,怒了,往桌子上一拍: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就是故意搞渾一場水。她死在手術(shù)臺上,這是正常死亡,與我們演出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全市的演出,不是衛(wèi)生系統(tǒng)的演出?!?
我無所謂,她拍巴掌,我不拍。
我轉(zhuǎn)過頭盯著她:“那么,你的意見是什么呢?”
“如實匯報,請求市委抓人。有點什么事就鬧,鬧得市委機關(guān)不安寧。先抓鬧事的,再抓在后面鼓慫的?!?
“那你去處理,我不參與。我按你的要求,正常發(fā)言,發(fā)表個人意見,你就是一巴掌,那要我發(fā)表意見做什么?
這是黨組開會,還是黑社會開會?
每個黨員在黨組會上都可以發(fā)表意見。既然你拍巴掌,我認為這不是開黨組會,是開家長會。我不參與,現(xiàn)在退會?!?
說罷,我站起來。
大家沒有想到,我竟然與她公開鬧起來。
連曹再升都知道花枝芳這一巴掌拍錯了,忙起身拉住我。
工會夏主席也上前,拉著我的手說:“消消氣,消消氣?!?
我順勢坐下,一言不發(fā)。
這時,花枝芳的手機響了,她走到外面去接聽。
一會兒進來宣布:“請在座各位,立即趕到市委機關(guān)常委會議室去。譚書記,蘭市長等會就到?!?
機關(guān)只有一輛小車,其他人騎的騎摩托,騎的騎單車。
李遠山說:“郝局長,你坐我的摩托。”
市里領(lǐng)導開會,我當然只能參加。
李主任叫我坐他的摩托,一是考慮到我不會坐花枝芳的車子,二是他看出了苗頭,我敢頂他,就是我有準備。
別人可以不管我,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是一二把手都不能得失。
我也沒說什么,坐上他的摩托。
李主任啟動摩托。風馳電閃往機關(guān)院子而去。
他一直開到書記辦公樓下。
我下摩托,他問:“我要不要去開會呢?”
“去?!?
他說:“我不是班子成員?!?
我說:“你是知情人啊?!?
他心里肯定猶豫,但在我的鼓動下,還是跟著我上樓。
電梯門口,涌來很多人,有公安局的,也有下秦縣的……
一場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緊急協(xié)商會,馬上就會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