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剛才那些話,確實是蘇酥埋在心底最想說的話。
經(jīng)過這么多天,她早就冷靜下來想清楚了。
周平津他不愛莫小惠,不喜歡劉聆,更不可能中意孟綰。
所以,在莫小惠劉聆哪怕是背影強大的孟綰想要破壞他們的婚姻時,周平津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利落地將她們統(tǒng)統(tǒng)斬殺。
但只有江稚魚。
江稚魚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他唯一的愛而不得。
她想要得到周平津全心全意的愛,就必須將江稚魚從他的心里刨去。
否則,他們之間永遠會像之前那樣,不痛不癢。
所以,她故意說出剛才那些話來,故意刺激周平津。
她不過就是破罐子破摔,想要賭一把。
如果,周平津愿意為了她將心里的江稚魚拿掉,那她自然會跟她回去。
可她輸了,又一次輸了。
事到如今,她還是輸給了江稚魚。
果然,周平津最在乎的,還是江稚魚。
只要涉及到江稚魚的問題,他便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她。
外面,方覺夏并沒有跑遠,她就坐在電梯廳百無聊賴地聊著手機。
看到周平津這么快就出來了,而且臉色不怎么好看,她嚇一跳,趕緊起身走過去,不安問,“您……您和酥酥怎么這么快就聊完了?”
周平津沖她微一頷首,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去按下了電梯下行鍵。
他不說,方覺夏也不好繼續(xù)追問,猶豫一下改問,“您不會真的和酥酥離婚吧?看得出來,你對酥酥還是很有感情的,酥酥她放不下你?!?/p>
“她要的,不是一個像我這樣的丈夫?!?/p>
“她是要一個跟她一樣,能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滿心滿眼只有她一個人,全心全意只為她一個人,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周平津盯著電梯顯示屏上不斷跳躍的數(shù)字,淡聲回答方覺夏的問題。
因為蘇酥只愛他一個人。
所以,她要求他心里也必須只能有她一個人,只能對她一個人好。
事事必須以她為先。
這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一個孤單又狹隘的人的自私的占有欲。
或許,是他真的不夠愛蘇酥。
所以,蘇酥的這種占有欲,才讓他感到窒息又可笑,還可悲。
為什么,她要將自己的自信和快樂,完全建立在一個男人對她的愛上面呢?
這一刻,他甚至是想,蘇酥不愛他多好,跟他在一起,只是貪戀他和周家的權與勢。
他話落,剛好電梯“叮咚”一聲輕響到達。
電梯門打開,周平津提腿進去。
方覺夏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周平津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所以,周平津的話是什么意思?
是他和蘇酥,徹底掰了?!
反應過來,她連忙拔腿朝房間沖去。
周平津下了樓,剛邁出電梯,等在大堂的張明成和陸肖就迎了上來。
周平津一言不發(fā),像一陣風似的,邁著長腿大步往外走,原本剛毅的面部線條,此刻繃得更緊。
渾身散發(fā)出來的低氣壓,讓陌生的人不自覺退避三尺。
周平津徑直走到車前。
陸肖趕緊替他拉開了后座車門。
周平津上車,關門之前,他吩咐張明成,“你留下,繼續(xù)保護好蘇小姐。”
蘇小姐????!
張明成懵的。
蘇小姐是誰?
他足足愣了三秒,反應過來之后,有些驚訝的微微瞪大雙眼,而后又趕緊點頭,“是,周公子?!?/p>
“去機場?!敝芷浇蛴址愿狸懶?。
“是?!标懶りP上車門,然后,迅速地鉆進駕駛位,啟動車子。
樓上,方覺夏砸了好久的門,蘇酥都不開門。
沒辦法,她只好下樓讓客房經(jīng)理拿了卡上去給她開門。
門一開,就看見蘇酥軟在地毯上,哭的不成樣子。
方覺夏趕忙將門關上,跑過去,抱起她,格外焦心地問,“寶貝兒,你和周平津到底怎么啦?”
她不理解,“你既然那么愛他,舍不得他,那你干嘛要把他趕走?。俊?/p>
蘇酥搖頭,淚水滿面地搖頭,“我不愛他了,夏夏,我再也不要愛他了……”
方覺夏看著她,眉心揪成一團,“既然你不愛他了,那你哭什么呀?當初你甩江肆的時候,可是半滴眼淚都沒掉過?!?/p>
蘇酥聞言,努力忍住眼淚,一邊自己不停地去給自己擦眼淚,一邊重重點頭,“對,我不愛他,我哭什么,我不哭,我再也不哭了……”
“不是,寶貝兒,你這是自欺欺人你知不知道?!?/p>
方覺夏都有些無語了,“你既然愛他,你就把話跟他好好說清楚,繼續(xù)跟他好好過唄?!?/p>
“你不愛,那就真的狠下心來不要再愛,更不要再想了,要不然你這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呀!”
“我說了,可是他不接受……”
蘇酥情緒接近崩潰,眼淚又完全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方覺夏好奇,“你說了什么,他不接受?”
“我要他像當初愛江稚魚一樣愛我,像趙隨舟在乎江稚魚一樣在乎我……”
蘇酥一邊哭,一邊控訴,“可你知道他說了什么嗎?”
“他說了什么?”方覺夏情緒也跟著低落下去。
“他說我貪心,我自私……”
蘇酥說著,笑了起來,淚水漣漣,“意思是,他永遠不可能像當初愛江稚魚一樣愛我,更不可能像趙隨舟在乎江稚魚一樣在乎我?!?/p>
方覺夏,“……”
她一時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在她看來,愛不愛的有什么所謂,有利可圖就行了。
就像現(xiàn)在的她和江遇一樣。
愛來愛去,最后受傷的還不是自己。
“寶貝兒,咱不能就是饞周平津的身子,饞他手里的權,饞他身上的勢才跟他在一起么?”她說。
“愛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錢花,你把它看得那重干嘛?”
“你自己愛自己,再順便享受著周平津和周家給你的身份地位權勢,登上人生巔峰,難道不好嗎?”
蘇酥看著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自己的無知和愚蠢。
是呀,愛這東西,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花。
她自己愛自己,再利用周夫人的身份登上人生巔峰不好嗎?
為什么她要那么蠢,一葉障目,滿腦子想的,全是情情愛愛呢?
其實,她怎么可能是蠢。
她只是,從來都不缺錢,她簡單的生活,也不需要權與勢。
她缺的和想要的,是愛,很多很多的愛。
所以,她才會苦苦地陷在情愛里,一直想要追求她喜歡的男人,也全心全意的愛著他。
“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江稚魚是周平津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況且江稚魚自己各方面的實力又擺在那里,你干嘛非得為難自己,硬是要跟江稚魚去比呢?”
方覺夏沒有深愛過一個人,她無法體會和理解在心愛的男人心里,自己永遠被排在第二是什么感受。
所以,她繼續(xù)說,“網(wǎng)上不是說嘛,不管后來的多好多優(yōu)秀,白月光永遠是白月光,她永遠贏過后來的所有人,她是男人一輩子的遺憾跟缺失。”
“白月光的力量就是她一出現(xiàn),所有人都會黯淡無光,是她什么也不用做,光只是站在那兒就贏了?!?/p>
“白月光是男人心里的A,永遠的A,但B可以是任何人,這個A不同于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和她比?!?/p>
方覺夏看著蘇酥,心疼的深深嘆息,“所以,酥酥,答案別人早就告訴你了,你干嘛還非得自找苦吃呢?”
是啊,答案別人早就告訴過她了,她干嘛還非得要不知好歹,自找苦吃呢?
她真是傻啊,真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