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萬歲!
這四個字,蘊含著這個國家最根本的信仰與力量,是侯亮兵這種陰險小人,永遠無法理解,也永遠不敢觸碰的禁區(qū)!
他引以為傲的家世,最大的靠山鐘家門閥,在“人民”這兩個字面前,被襯托得渺小、腐朽、甚至可笑!
“老東西,少拿這個來壓我!”
侯亮兵雙目赤紅,指著許老,面目猙獰。
“給我拿下!把這個妖言惑眾的老東西,也給我拿下!”
“我懷疑——他也是岳鋒的同黨,是潛伏在我國的奸細!把他帶回去,查他祖宗十八代!”
侯亮兵徹底瘋了!
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個老人是誰,有什么身份。
今天,他必須把這個敢于當眾踐踏他尊嚴的老家伙,徹底踩在腳下!
“是!”
那幾名七局精銳得到命令,再次撲了上來!
“住手!”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歐陽劍,看到這一幕,又氣又怒。
瘋了!
這個侯亮兵,是真的瘋了!
竟然要對許老動手?!
他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他知不知道,自已要抓的是誰?
這一抓,別說一個七局的副局長,就是他背后的鐘家,都要承受那足以翻天覆地的雷霆之怒!
“侯亮兵,你敢!你這是在自取滅亡!”
歐陽劍奮力掙扎,脖子上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然而,兩名精銳死死地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精銳,沖向許老。
完了!
天要塌了!
“許爺爺!”
岳小飛也沖過去,想要保護許老。
然而,許老卻只是平靜地站在那里。
他甚至主動伸出了雙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那份從容淡定,與周圍的劍拔弩張,形成了無比詭異的對比。
“沒事?!?/p>
許老沖著焦急萬分的岳小飛和歐陽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他看著氣急敗壞的侯亮兵,渾濁的眼眸里,竟然帶上了一絲……憐憫。
“年輕人,想抓我這個老頭子,可以?!?/p>
“我倒也想看看,如今這世道,究竟亂成了什么樣子?!?/p>
聽到這話,侯亮兵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子,竟然這么配合。
難道……真的是在虛張聲勢?
“哼!算你識相!”
侯亮兵心中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只不過——”
許老話鋒一轉(zhuǎn):“請神容易送神難。抓我容易,但就怕到時候,你要用八抬大轎,求著我出來?!?/p>
“你今天這一番作為,恐怕不是要當贅婿,跟著老丈人姓鐘……”
“而是要親手,給你老丈人送終?。。?!”
……
“你……你個老不死的,敢咒我?!”
侯亮兵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好,倒要看看,是你先看著我給老丈人送終,還是我先送你這個老東西上路!”
“還八抬大轎請你出來?我告訴你,進了我七局的大門,就是神仙也別想出來!”
“給我銬上!所有人一個不留,全都帶走!”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再無半分猶豫。
“咔嚓!”
冰冷的合金手銬,拷在了許老那雙布滿皺紋,卻依舊穩(wěn)如泰山的手腕上。
“哼!”
許老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緊接著,岳小飛、林鐵軍、歐陽劍、陳默、甚至連林小鹿,都被粗暴地銬了起來。
“放開我爺爺!你們放開我!”
林小鹿哭喊著,卻無濟于事。
“小飛,對不起,沒能保護你……”
林鐵軍看著自已的孫女被抓,又看了看岳小飛,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他戎馬一生,沒想到退休之后,連自已的孫女和恩人的后代都護不住。
“林爺爺,您別這么說!”
岳小飛心中一痛。
靳大炮,歐陽劍,林爺爺,林小鹿,現(xiàn)在連許爺爺……
所有關心他,全都被牽連,落入這般境地!
“許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您!”
岳小飛看著被戴上手銬的許老,聲音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為了自已,這位百歲老人,又怎會受此屈辱?
“傻小子,說什么胡話?!?/p>
許老卻反過來安慰他,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這世道,黑的變不成白的,讓他繼續(xù)跳!”
“我倒要看看,他這只猴子,能跳多高!”
那份篤定與從容,讓岳小飛狂躁的心,莫名地安定了幾分。
很快,一行人被粗暴地押著出去。
外面,十幾輛黑色的七局專用車輛,早已等候多時。
眾人被推搡著,分別塞進了不同的車里。
“砰!砰!砰!”
車門被重重關上。
岳小飛和許老,被關在了同一輛車的后座。
車窗外,侯亮兵站在那里,臉上掛著勝利者般的獰笑,沖著車里的岳小飛,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隨即,車隊啟動,呼嘯著駛離了魔都軍港。
“別擔心?!?/p>
身旁的許老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小子,蹦跶不了多久了?!?/p>
“很快就會有人,來教他怎么該做人了!”
許老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