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栩走遠(yuǎn)了,阮棠又忍不住湊過去聽。
里頭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看樣子是醒了。
阮棠正準(zhǔn)備離開,門從里頭拉開了。
蘇望舒看見阮棠時,只覺得渾身血液猛地往上翻涌了一下。
她臉頰幾乎是立刻變得燙了起來。
“啊……舒舒?!?/p>
阮棠也沒想到自已會被抓了個正著,尷尬的說話都說不清了。
蘇望舒沒吱聲,趕緊出來把門關(guān)上。
動作雖快,可阮棠還是瞥見了里頭莊教授的身影。
“別說話,跟我過來?!?/p>
蘇望舒怕阮棠在這兒口出狂言,趕緊拉著阮棠的手,快步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去。
進了屋,關(guān)上門,蘇望舒才深呼吸一口氣環(huán)起手看阮棠。
“你干嘛呢?”
“啊,我……”
阮棠尷尬的撓撓頭。
正想著怎么糊弄解釋,她蹙起眉頭來。
“不對吧,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嗎?你昨晚為什么會在莊教授的房間里?!?/p>
蘇望舒的臉有些繃不住。
她移開目光,沒有跟阮棠對視。
“昨晚……嗯……就過去找他說兩句話唄?!?/p>
“說了一整晚?!”
“哦那倒不是?!?/p>
阮棠追著蘇望舒的目光,扭來扭去的,試圖從蘇望舒的眼神里窺探出什么來。
她瞇起眼睛,“蘇望舒,你別忘了咱們可是有過好閨蜜宣言的,不可以有秘密哦?!?/p>
蘇望舒被阮棠這樣子盯的有點兒頭皮發(fā)麻。
她無奈的攤手,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就那么回事唄,你想知道什么,具體的細(xì)節(jié)?”
“啊,這個可以知道么?”
“想什么呢!”
蘇望舒瞪了過去。
都當(dāng)媽的人了,還這么不正經(jīng)。
說完,她臉頰又泛起紅暈,小聲嘟囔著:“沒到那一步?!?/p>
“啥?”
她說的聲音太小, 阮棠以為自已聽錯了。
她走過去坐在蘇望舒身邊,一臉為好姐妹幸福著想的樣子。
“不會吧,咱們之前雖說總老古董老古董的叫他,可是莊教授應(yīng)該也沒多大歲數(shù)啊,怎么就……額……”
怎么就不行了呢?
剩下的話阮棠沒好意思說。
不過蘇望舒秒懂,瞪大眼睛無語的瞧著阮棠。
真想掰開她腦袋看看里頭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瞎想什么呢,他不是身體問題,就是……咳,沒有那個?!?/p>
那個?
哪個。
阮棠眨巴兩下眼睛,好半天反應(yīng)過來。
哦,小孩嗝屁袋。
阮棠急的拍大腿,“早說啊,我有?!?/p>
蘇望舒:……
“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在一起了?”
“額,這個,怎么說呢?!?/p>
蘇望舒斟酌了一會,把昨晚跟莊敘白的談話告訴了阮棠。
阮棠聽完瞠目結(jié)舌。
“舒舒,我見過不少渣女,還是第一次見到渣的像你這么明明白白的?!?/p>
“渣嗎?”
蘇望舒不覺得。
“一個月的緩沖期,不僅對我好,對他也好,為什么渣?”
阮棠想了一會,沉吟道:“感情和談生意不一樣,不能用簡單的利弊來衡量?!?/p>
蘇望舒沒有接話,認(rèn)真聽著。
“你提出這一個月的試驗期,看似公平,其實不過是用考察的名義拖延自已的真心,莊教授那樣的人愿意接受這個條件,足以說明他對你的感情?!?/p>
蘇望舒愣了一下。
阮棠的話,是她從未設(shè)想過的角度。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怕自已投入太多最后收不回來,怕你們只是一時興起,怕這份感情沒有結(jié)果,可是望舒,感情本來就是有風(fēng)險的啊?!?/p>
阮棠說著笑了笑,“你做生意能計較盈虧,感情怎么計算?”
蘇望舒本來想反駁的,卻發(fā)現(xiàn)阮棠說的話句句在理。
她只是想找個穩(wěn)妥的方式,卻好像真的把這件事兒弄得更復(fù)雜了。
“舒舒啊,處理感情的時候不能用你平時做事的那一套,有些時候你得問問自已心。”
良久,蘇望舒點點頭。
“好?!?/p>
她聽懂阮棠的話了。
只是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她養(yǎng)成了自已行事的風(fēng)格。
一時間想要改,很難。
“沒事啦,慢慢來?!?/p>
阮棠笑瞇瞇的,驅(qū)散了蘇望舒心頭籠罩的陰霾,趕緊又跟蘇望舒聊起周北野跟喬栩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