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周北野倒在床上,死活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最后他是倒在喬栩的腿上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屋子里空無一人,他是在床上睡的,旁邊還貼心的放了一杯水。
一看就是喬栩放的。
可她人呢?
他找了一圈,想著可能是喬栩和自已換了房間。
可到了房間發(fā)現(xiàn)屋子里并沒有喬栩睡過的痕跡,她只是在這兒待了一會。
周北野洗了個澡,起來去了客廳。
周北野頂著依舊有些抽痛的腦袋走到客廳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喬栩和薛明誠。
喬栩正微微側身,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藥盒,從里面倒出兩粒白色的藥片,遞到薛明誠面前。
她的眉頭微微蹙著,語氣是周北野熟悉的、帶著關切的那種柔和:
“把這個吃了,會舒服點。下次別喝那么多了,傷身體?!?/p>
薛明誠接過藥片,就著喬栩順手遞過來的溫水服下,然后對她露出一個溫和又略帶歉意的笑容:
“抱歉,昨晚失態(tài)了,給你添麻煩了?!?/p>
“沒事?!?/p>
喬栩搖搖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但更多的是自然的關心。
這一幕,落在剛剛經(jīng)歷過情緒地震、記憶還斷片的周北野眼里,簡直刺眼到了極點!
他們之間的互動那么自然,那么默契!
喬栩那擔憂關切的眼神,和他模糊記憶中那個對他流露出心疼和動搖的眼神重疊又分離,讓他心臟像是被醋浸泡后又扔進油鍋里煎炸!
她昨晚也這樣照顧他了嗎?
也這樣溫柔地給他遞水遞藥了嗎?
還是說……她只對薛明誠這樣?
那股剛剛被薛明誠幾句話挑起的無名火再次轟地竄起,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大步走過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視線死死鎖在喬栩身上,聲音沙啞帶著刺:
,薛律師這酒量也不行啊,還得讓人照顧著吃藥?”
這突如其來的、充滿敵意的話讓沙發(fā)上的兩人都愣了一下,齊齊轉(zhuǎn)頭看他。
喬栩看到是他,眼神下意識地閃爍了一下,似乎想避開他的視線。
最終還是看了過來,眉頭蹙得更緊:
“北野,你醒了?頭還疼嗎?”
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但細聽之下似乎比剛才對薛明誠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不疼,好得很?!?/p>
話是這么說,但是難看的臉色誰都知道不對。
喬栩沒說話,只是把藥又倒了兩粒出來。
“給,吃了這個會好點。”
周北野沒說話。
剛剛還嘲諷薛明誠要人照顧吃藥的周醫(yī)生,這會兒悶著聲音,似乎藏著撒嬌的意味:
“我沒水。”
“我這就去給你倒,先拿著吧?!?/p>
喬栩正準備去廚房給周北野倒水,剛走到客廳與走廊的連接處,一眼就看見阮棠正鬼鬼祟祟地貼在莊敘白的房門上。
她耳朵幾乎要嵌進門板里,一臉聚精會神、又緊張又興奮的表情。
喬栩愣了一下,隨即覺得有些好笑。
心里的煩悶和緊繃感都被阮棠這可愛的模樣沖淡了些許。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阮棠的肩膀。
“呀!”阮棠嚇得差點跳起來,猛地回過頭。
看到是喬栩,趕緊捂住胸口,做賊心虛地壓低聲音:“喬栩姐,你嚇死我了。”
喬栩忍著笑,用氣聲問她:“你在這兒干嘛呢?偷聽什么呢這么投入?”
阮棠的臉瞬間紅了,干笑一聲說沒什么,就是想看看大家起床沒。
喬栩笑了笑,知道阮棠這是沒說實話,也沒有繼續(xù)問,轉(zhuǎn)身去倒水了。
阮棠激動地搓手手。
她當然不能說,剛剛她發(fā)現(xiàn),自已的好姐妹舒舒在莊教授的房里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