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爺子喝著雞湯的動作一頓,一時間,竟是感覺手里的雞湯都不香了。
出院?
他可不想出院。
他出院了,萬一自己的乖乖孫女,因為要避著自己那一對不爭氣的兒子和兒媳婦,不到邵家去看他了,他豈不是欲哭無淚了。
想到這里,邵老爺子含糊其辭地說道:“醫(yī)生還沒有通知,應(yīng)該還早吧!畢竟,你爺爺我,年紀(jì)大了,還是謹慎一點,住在醫(yī)院里,放心點。”
反正,只要醫(yī)院不趕他,他現(xiàn)在就住在醫(yī)院里了。
要是誰敢來趕他。
大不了,走到醫(yī)院門口,他就找一個高的地方摔一跤,把自己摔個斷胳膊斷腿的,再住回醫(yī)院里來。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醫(yī)院住上個幾個月。
和自己的乖乖孫女好好培養(yǎng)感情。
看誰還能趕他。
嗯,真是一個好主意,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許一柔并不知道邵老爺子的心思,在聽到他這么說后,也是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邵老爺子既然要留在醫(yī)院里好好觀察,那自己也就不用擔(dān)心,哪一天,就要去邵家才能夠看到邵老爺子了。
說實話,這么多次,她來醫(yī)院可都是刻意避開了邵父和邵母的。
甚至有一次來的時候,遠遠地發(fā)現(xiàn)他們還沒有走,都是故意在外面躲著。
等到邵父他們離開了,才進病房里來的。
“爺爺說的是,您這個身體,還是好好觀察一下,咱們不著急出院,反正啊,爺爺您想吃什么東西,和我說就好,我給您做。”
許一柔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他是我的爺爺,他想吃什么,我這個親孫女自然會給他買,用得著你在這個獻殷勤?你這個鄉(xiāng)巴佬,是自己沒有爺爺嗎?非要來賴著別人的爺爺,和別人搶爺爺?”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腳傷才好了點,就實在忍受不了現(xiàn)在的生活,又把心思打到邵老爺子的身上的邵子瑜。
聽到邵子瑜這么說,許一柔面色一冷,掃了一眼,比起上次,神色又更加憔悴,身上也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味道。
全然沒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光鮮亮麗,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鵝的模樣了。
見此,許一柔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看著她空空如也的兩手,開口說道:“既然這樣,你今天帶了什么東西來看爺爺了?”
邵子瑜沒有想到,許一柔居然還敢質(zhì)問自己,當(dāng)下一噎。
而后惱羞成怒地說道:“就算我沒有帶東西來,我爺爺還有兒子,兒媳婦,還有兒子,什么時候用得著你這個外人來獻殷勤了!”
在邵子瑜那些話出口的時候,邵老爺子已經(jīng)目光有些不悅地掃了趙峰一眼。
怎么就這么沒有眼力見,居然沒有攔住這個孽障。
趙峰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剛才倒是想攔來著,就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邵子瑜的身份,思想還停留在之前。
而就是在那一愣神間,邵子瑜就已經(jīng)進了病房了。
此時,聽到邵子瑜的話,邵老爺子冷哼一聲,對著邵子瑜開口說道:“許一柔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孫女!”
聽到他這么說,許一柔心里一跳,抿了抿唇,卻沒有開口反駁。
她也知道,以邵老爺子的能力,想必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邵老爺子居然連問都沒有問自己一句,甚至連證實都沒有,就這么定下了結(jié)論。
“爺爺!”
邵子瑜卻只當(dāng)邵老爺子是因為,生氣自己和賴金川談對象的事情,所以才故意說這種話來氣自己。
“爺爺,你就算是生我的氣,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不三不四的人,來故意氣我啊……”
“啪!”
回答她的,是邵老爺子毫不留情面的一個巴掌。
“你如果再敢對一柔說出什么侮辱的話,就不是這一個巴掌這么簡單了!”
邵老爺子這是第一次動手打邵子瑜。
原本在他看來,女娃娃,驕縱一些,也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對于自己兒子和兒媳婦那樣溺愛著邵子瑜。
雖然不贊同,卻也沒有說什么。
畢竟那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想怎么樣養(yǎng),是他們的事情。
自己這個老頭子,就不要插手了。
可是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邵子瑜不是他們邵家的孩子。
那他憑什么還繼續(xù)忍受她的囂張跋扈,惡毒貪婪?
尤其是,她居然還敢欺負到自己親孫女頭上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給她一巴掌,已經(jīng)是他非常仁慈的行為了。
邵子瑜被邵老爺子的一個巴掌給打蒙了。
要知道,邵老爺子雖然在邵家是頂端的存在。
說一不二。
但卻一向都很少去插手他們晚輩的事情。
就算是他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對了,他也只是會指出來他們的錯誤。
像這樣直接打她巴掌的,卻是第一次。
“你……你居然打我?”
邵子瑜捂著臉,一張臉因為太過憤怒而扭曲成猙獰的模樣。
這是她第幾次挨巴掌了?
她簡直要瘋了!
這些人現(xiàn)在憑什么一個又一個地來打她?
她做錯什么了?
“你如果再敢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侮辱一柔,可就不是一個巴掌這么簡單的了!”
邵老爺子目光厭惡地看著邵子瑜。
果然不愧是李桂香和許大強那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哪怕是在他們邵家這種家風(fēng)清正的地方養(yǎng)著,也終究改不了她劣性的根子。
作為偷走了許一柔人生的邵子瑜,享受了屬于許一柔的榮華富貴。
邵子瑜是最沒有資格侮辱俯視欺負打壓許一柔的人。
如果不是李桂香和許大強偷偷把他們兩個人給對換了。
就邵子瑜這樣人的,只怕一輩子都走不到許一柔的面前,兩個人一生都不可能會有交集。
他邵家的孩子,可容不得被人欺負。
邵子瑜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邵老爺子冰冷的神情,心中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些日子以來,爸媽和大哥對她的忽視,爺爺對她的冷酷,讓她有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爺爺,我……我錯了,你別生氣了?!鄙圩予ぼ浵铝藨B(tài)度,準(zhǔn)備改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