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上面申請做主把人放出去,結(jié)果人死了?
時櫻是什么人?
十九歲時就搗鼓出青霉素改進方法的天才,她發(fā)明的瘟青疫苗現(xiàn)在整個華國都在用!
這樣的人才死了,對整個國家來說都是損失!
那丫頭不是和程官霖交好嗎?程官霖都護不住她嗎?
這下是捅了大簍子,所有組員沒等到鮮花掌聲,反而被隔離進行盤問。
蔣明軒被帶到單獨的房間,江組長問:
“時櫻為什么和人會起沖突,兇手確定是蕭家的人嗎?”
這句話反反復(fù)復(fù)問了很多遍了。
需要確定是否是政治或者謀殺因素。
蔣鳴軒隱瞞了一部分真實情況,再次回答道:
“確定是蕭家,我們當時買回的機器有問題,港商負責人想用壞機器來訛詐我們?!?/p>
“時櫻想讓金佛爺幫忙,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蕭家,蕭家手下窮追不舍,導(dǎo)致她落水,又在最后關(guān)頭砍斷了繩子。蕭家手下在船上病死了?!?/p>
江組長又問:“我聽你的組員說,時櫻多次參加程家的宴會,并且在你們離開香江登船前,她和你單獨外出過一段時間?”
蔣鳴軒:“確實是這樣,宴會是程官霖邀請時櫻去參加的訂婚宴,至于我們單獨外出……我很疑惑她跑去了哪里,所以并不知道她那邊發(fā)生了什么?!?/p>
“你們沒有一起?”
“是的,我不放心,去檢查一下機器的裝船情況,所以先一步來到了港口?!?/p>
江組長又問了幾個問題,無功而返。
見他走后,蔣鳴軒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一絲脆弱迷茫。
他內(nèi)心覺得時櫻不會死,所以才會在言語上幫她掩飾。
他托人在香江打探過,有一個人去程家?guī)ё吡顺绦?,他堅信那個人就是時櫻。
可這都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江組長又帶著人去問張萍。
這位女同志和時櫻有過過節(jié),所以也被隔離審查。
問完話后,張萍整個人有些煩躁:“江組長,我回來休息都沒有休息,趙英死了又不是我殺的!”
江組長陰沉的臉:
“張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香江執(zhí)行你也有問題,說到底,是你在機器運行時沒有提前檢查,才會導(dǎo)致被港商訛上。
“希望你能認真配合問話,避免被誤傷?!?/p>
張萍縮了縮脖子,終于老實了:“有什么話你問吧,我一定認真配合。”
江組長沉聲:“據(jù)你所知,趙英和程蕭兩家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嗎?”
因為時櫻此次行動是保密的,所以江組長也沒用時櫻的真實名字來稱呼他。
張萍心中一動,道:“有!我覺得,時櫻和一個叫程霆厲的男人勾搭上了?!?/p>
“當時我們機器修不好,程霆厲張口就說讓時櫻陪他去吃飯,就幫我們出機器的錢?!?/p>
“她身為隊員,沒有一點貢獻精神,當時明明吃個飯,機器的問題就能解決,她非要裝什么清高……”
江組長一拍桌子:“請你好好答話,不要扯有的沒的。”
“我認為這種情況也可能是程霆厲單方面看上了趙英!”
張萍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趙英當時是挺抵觸的,但還有一件事我不敢打包票,只是我的猜測?!?/p>
江組長:“你說?!?/p>
張萍搓了搓手:“我有一次出門,聽當?shù)厝苏f,蕭家大小姐,也就是程霆厲的未婚妻,當街打了個女人。”
“巧的是,在那幾天前,時櫻頂著巴掌印回來的,我偷偷看見的?!?/p>
“但我也不確定啊?!?/p>
趙英死都死了,她沒必要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刻意造謠抹黑她。
兩邊的供詞不太一樣,江組長只當是男女細心程度不同,觀察到的東西不同。
張萍心想,時櫻雖然人品有些問題,但罪不至死,于是提了一句。
“江組長,我們都希望國家能和香江那邊溝通,讓兇手付出代價。”
江組長心里明白,難度太大了。
……
又調(diào)查了兩天,最后案子終于定了,時櫻死于謀殺,但因為兇手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再加上這次是跨國保密項目,所以即使想追究,難度也很大。
國家對于涉及國外的保密項目或是援外項目一向冷酷,甚至遺體都不接回國。
時櫻死了,也不會告訴家里死因,只是會以因公殉職的名義告知,并有一筆錢的補貼。
江組長心里嘆氣,可惜了好苗子了。
季陶君好不容易收個徒弟就這么……這事也怪他。
聽說時櫻的母親懷孕月份大了,江組長不想讓孕婦出事,于是準備跳過趙蘭花,把這件事告訴邵家人。
先瞞著,等趙蘭花孩子生出來再說。
拿著薄薄的文件袋,他實在無法踏進邵家的門。
最后咬了咬牙,還是敲門進去了。
看到江組長,邵承聿眼皮開始狂跳。
他把人帶進客廳,給他倒了杯茶,率先開口:“時櫻那邊出事了嗎?”
江組長一時語塞,都猜到了啊?
他看向邵承聿的目光滿都是同情。
把手里的文件袋遞交出去,算了,讓他自己看吧。
邵承聿隱隱有了預(yù)感,拆著上面的封條,手有些抖。
正在他要取出文件資料時,門口突然傳來更重的敲門聲。
啪啪啪——
聲音非常急促。
“江組長……江組長……出事了?!?/p>
江組長趕緊跑過去打開門,壓低聲音:“我正跟家屬交代呢,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來人跺了跺腳:“不能啊!你猜怎么著,時櫻沒有死,她親外逃港了!”
江組長懵了,正要問個清楚,結(jié)果下一秒肩膀被人撞開。
來人被邵承聿拎著領(lǐng)子提了起來:“什么叫她親外逃港了!”
來人差點被邵承聿身上狠厲的氣勢嚇到,一時間連完整的詞都說不出來。
江組長冷聲呵斥:“邵承聿!你冷靜點!把人放開?!?/p>
見邵承聿不松手,他上手扒拉開他,又身體把他抵開。
“先進去,我們從頭開始講,在外面怎么說話?”
這下,邵承聿泛白的指節(jié)緩緩松開。
客廳中。
邵老爺子和鐵簡文也趕來了,表情十分嚴肅。
“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組長先把落在沙發(fā)上的資料袋拆開,然后把里面的補貼款,和因公殉職的證明拿出來。
“時同志強烈要求要去香江調(diào)查時家的舊事,我們給她安排了一個趙英的新身份,讓她跟著交流團去香江?!?/p>
“后來在離港時,她不知道怎么掉進了海里,在借著繩子上船的途中,被人砍斷了繩子,我們都覺得她沒有生還的可能,也沒有找到她的遺體?!?/p>
“我原本是想告知你們她的死訊,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了新的情況?!?/p>
幾人將資料從這看了一遍,表情都是十分復(fù)雜。
江組長:“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先向我的助理同志了解一下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