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生說的正是受賄的事。
當(dāng)初他想利用秦海來陷害安康,沒想到自已識人不明,反倒被秦海算計了自已。
林海聽后微微點(diǎn)頭,不急著反駁,而是又追問道:“你再想想,除了這個辦法以外,還能用什么辦法?”
林??桃忸D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陳燕生,又說道“或者說......你覺得這個人更容易栽在什么事情上?”
陳燕生微微皺眉,試探著回答道:“除了錢......那就是女人?”
林海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很難抓到直接證據(jù),而且只要他心思縝密,也不會輕易上當(dāng),你再想想?!?/p>
陳燕生眉頭緊鎖,恰好服務(wù)員開門上菜上酒,陳燕生就多想了一陣。
可直到包房的門再次被關(guān)上,陳燕生還是一頭霧水。
除了錢、色,還能有什么能讓一個男人落入陷阱?
況且這種事還要涉嫌嚴(yán)重違規(guī)違紀(jì)才行,不然就算安康犯了小錯,有喬梁在,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思來想去,陳燕生還是搖了搖頭:“領(lǐng)導(dǎo),我想不出來了......”
林海依然不著急,繼續(xù)問道:“既然想不出來,就應(yīng)該從他的性格上想想辦法,一個爭強(qiáng)好勝,睚眥必報的人,難道這缺點(diǎn)還不明顯嗎?”
陳燕生疑惑的看著林海,試探著問道:“你是說......讓我玩黑的?”
林海不置可否,自顧自的說道:“你想對付他,他就要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你,這樣的人如果遇到了地痞流氓,會是什么結(jié)果?”
陳燕生恍然大悟,瞬間理解了林海的意思。
他可以找個小混混和安康發(fā)生爭執(zhí),以安康的性格,如果被逼的太狠,還是很有可能會動手的。
一旦安康出手,他就可以借機(jī)把事情鬧大。
只要這個人足夠忠心,就能把這件事利用起來,成功扳倒安康!
一直以來,陳燕生都限制了自已的思維。
只想著違規(guī)違紀(jì),卻沒想過違法的事。
如果讓安康攤上這樣的官司,他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到時候自已抱上林海這條大腿,兩人也有了共同的秘密,雖然不能再次掌權(quán),但也能通過林海賺錢??!
陳燕生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興奮,當(dāng)即開酒,主動為林海斟滿酒杯:“領(lǐng)導(dǎo),你的一席話讓我醍醐灌頂,今天一定要喝兩杯!”
林海笑著擺了擺手:“辦法我?guī)湍阆肓?,如果還有什么困難再找我吧?!?/p>
林海說著就要走,陳燕生也不再挽留,就這樣把林海送出了門。
兩人都覺得安康會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卻不知道安康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況且......上一個想要這樣陷害安康的小混混,他墳頭的草應(yīng)該都快長成大樹了。
只是時間太過久遠(yuǎn),陳燕生也早就忘了這件事,只覺得林海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送走林海之后,陳燕生思索片刻,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半個小時之后,陳燕生也在飯店里等來了另一個人。
男人三十歲左右,留著長頭發(fā),胡子拉碴,一身酒氣,大眼一看就是個閑散的酒鬼。
通常來講,這種人都是屬于痞子、無賴這一行列,和當(dāng)初的安康沒什么不同。
可這男人見到陳燕生后卻是畢恭畢敬,一副滑稽的外表顯得十分嚴(yán)肅:“陳書記,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p>
陳燕生不緊不慢,拿來一瓶二鍋頭放在桌上:“我找你喝酒,喝嗎?”
男人擰開酒瓶,就這樣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齜牙咧嘴的看著陳燕生:“陳書記,還是你最了解我~”
陳燕生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付松,你在通林縣也混了很多年了吧?”
付松咧著嘴笑了笑,又嘆了口氣,再喝一口酒:“是啊,這么多年,反倒是把自已混成了個酒鬼,一無是處......”
陳燕生也笑了笑:“對了,咱們兩個是怎么認(rèn)識的來著?”
付松咋舌道:“那年我在飯店喝酒,身上沒錢,被老板打了一頓,后來你給我付了酒錢,還請我喝酒......”
說到這里,付松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可惜我到底還是個臭無賴,爛泥扶不上墻,如今連碰瓷的飯也快吃不上了,呵呵......”
付松好吃懶做,偶然認(rèn)識了陳燕生。
當(dāng)時的陳燕生正在飯店的包房里請趙開山等領(lǐng)導(dǎo)吃飯,為了不影響喝酒的興致,便隨手替付松給了錢。
可這樣的舉動并沒有換來付松感謝,反而直接盯上了陳燕生,三天兩頭就要找他討酒喝。
而當(dāng)時的陳燕生還沒當(dāng)上領(lǐng)導(dǎo),正是郁郁不得志的時候,也就和付松這么個酒鬼喝了一次酒。
只可惜陳燕生不屑與這種人為伍,很快就將其疏遠(yuǎn)。
如果不是付松時不時的就去找他討酒喝,陳燕生也不會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而付松這幾年也始終干著碰瓷的工作,在通林縣已經(jīng)混臭了名聲。
陳燕生審視著付松,又問道:“你就沒想過換個活法?”
付松咧著嘴笑道:“喝酒挺好......你看,酒精的發(fā)明就是為了分散我們對恐懼的注意,人類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已難逃一死的物種,清醒的面對死亡,難道不可怕嗎?”
這樣富有哲學(xué)的話從付松的嘴里說出來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陳燕生也被逗笑,反駁道:“成功的酒鬼是開心的,失敗的酒鬼只會惹是生非,我想給你個機(jī)會,你難道不想要嗎?”
付松突然有所察覺,笑瞇瞇的看著陳燕生問道:“陳書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guī)兔Π???/p>
陳燕生這才糾正付松對自已的稱呼:“別叫書記了,已經(jīng)不是了。”
付松發(fā)出一陣古怪的笑聲:“腐敗了?”
如果不是為了將來的路能走的更寬,陳燕生肯定不會找這種人合作。
正當(dāng)陳燕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的時候,付松又突然嚴(yán)肅了一些:“你就直說吧,到底需要我?guī)湍戕k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