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繼續(xù)去小世界做她的土皇帝好了。
不用受限于人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了,突然給她換了一個地方,去受限這些地方的規(guī)矩。
梁崇月更想做那個規(guī)矩的締造者,還不用去管理規(guī)矩,多活些年頭。
把在這個世界處理政務時候,揮霍的生命和生活,都補回來。
回到養(yǎng)心殿之后,梁崇月就打開面板看了看薛挽、蔣嬌云、李銜青、向柯的情況。
瞧著都蠻好的,沒有斷胳膊斷腿的。
應該能陪著明朗出去游歷,就是要看明朗自已的想法了。
此時的慈寧宮內,向華月看著已經(jīng)收拾干凈的棋盤。
一顆黑子正好滾落到她手邊。
向華月將其撿起,放到了一旁的棋盒里。
“陛下果真如娘娘說的那樣,要是一定要從這世上找到一個比娘娘還關心和愛護小殿下的人,那一定就是陛下了。”
陛下將一切都算好了,向華月摩挲著手指,指尖還殘存著棋子油潤的觸感。
“陛下將一切都算的這么細致,倒是顯得我多慮了?!?/p>
春禪將清茶遞到娘娘手邊,笑著對娘娘開口道:
“哪能啊,陛下天天日理萬機,此事定然也是得了娘娘的提醒才想到的,畢竟在小殿下這里,娘娘的慈愛也是一等一的?!?/p>
向華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接過春禪遞來的茶水。
“只要她們母女二人能好,我就滿足了。”
茶香味隨著熱氣上升,模糊了向華月眼前的視線。
抿了一口之后,想到今天和陛下這兩局荒唐的棋局,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陛下的身體瞧著是真的好了,都不怕冷了?!?/p>
陛下畏寒這件事宮里頭人人都知道。
這么多年,養(yǎng)心殿一到深秋就開始燒地龍了,越燒越熱。
陛下住在里面,每日還穿的那么厚實。
這都是陛下當年率軍攻打邊關和北境時落下的病根,這些年一直無法醫(yī)治好。
“奴婢瞧著今個咱們宮里的地龍燒得旺了些,陛下熱得手心都出汗了?!?/p>
春禪剛才收拾棋子的時候,感受到了上面殘留的陛下的手汗。
“好了就好啊,這些年陛下辛苦,能將身體養(yǎng)好,等到明朗回來,陛下也能松快些?!?/p>
陛下的那點心思,向華月再清楚不過了。
要是明朗能有陛下當年的能力,向華月都相信等到明朗回來之后,陛下會讓明朗監(jiān)國。
然后陛下自已再出去玩上一圈。
畢竟沒有什么事情是陛下做不出來的。
陛下若是那等墨守成規(guī)的人,也坐不上今天這個位置。
梁崇月原本只是想要看一下那四人位置,想看看來不來得及陪著明朗出去游歷。
去不曾想能看到點有意思的東西。
此時的薛府內,薛挽正在練刀,三把刀拿在手上,刀光森寒,光是叫人瞧著就膽寒。
偏薛挽耍得虎虎生威,只要她想,就能叫人覺著她不過是耍著好看。
并不會叫人感覺她手中的三把刀威力有多大。
梁崇月卻是清楚的很。
薛挽的這三把刀威力不凡,她幾乎算是一年速成。
已經(jīng)比許多練了七八年的都要厲害了。
這三把刀是她最后的殺招,平日里薛挽是覺得不會在人前練習的。
就是要練習也是趁著天黑或是天亮之前,在自已的院子里練習鞏固。
現(xiàn)在薛挽就在院子里耍刀,旁邊還站著她的母親方玉丞。
梁崇月靠坐在窗邊的羅漢床上,手邊擺著水果點心。
也就是系統(tǒng)不在,她才能一個人慢慢享受這種悠閑時光。
“不用在朕跟前伺候了,朕今天不出意外哪里都不會去了?!?/p>
梁崇月這話是對著斐禾說的,她突然對薛家的事情來了點興致。
薛挽在她這里一直都是個聰明內斂的孩子。
文武雙全,很適合把他擠下去,自已坐穩(wěn)薛將軍的位置。
不過薛家那個龍?zhí)痘⒀?,在薛挽之前,還有幾個兄長。
薛挽想在薛將軍手下凸顯自已實在不易。
“是,那屬下就先回青玉閣了,那幾只雛鳥都接回來了,屬下先去看看情況如何了?!?/p>
梁崇月點了點頭,斐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養(yǎng)心殿。
“挽兒這刀耍得虎虎生威,你父親見到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薛挽一套刀耍完,接過母親遞來的帕子,不是先擦臉上的汗,而是先放到一邊,拿起石桌上的長巾將刀先擦干凈。
“我要的不是父親的夸贊,母親,這個家里你就只能靠我了,今日是你執(zhí)意要來看我耍刀的,家中只有你知道我會三刀,為我保密,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能夠過得更好?!?/p>
薛挽的臉色冷若冰霜,她沒有等到母親的回應。
抬眼看向母親,見母親幾欲落淚。
薛挽還是沒忍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哭什么?我說錯了?”
這一次她的語氣放緩了不少,但她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可是他終究還是你的父親,你當初入宮的事情就是他為你求來的。”
提到入宮,薛挽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宮里的日子美好,太女殿下好相處,從不為難我,陛下對我們也很好?!?/p>
聽到薛挽說到宮里頭的日子過的不錯,方玉丞面露自豪和欣慰。
“可這不是父親為我求來的,是我自已爭取來的,那么多的世家貴女里面,家世門第比我高的有多少?
才過去幾年?母親就忘記了嗎?
是父親同僚們的女兒都去了,父親才讓你帶著我去的。
若不是此番去的貴女里面沒有幾個是庶出的,父親還想讓你帶著我那好姐姐好妹妹們一起去。”
戳到母親的傷心處了,薛挽抬頭望天,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母親這些年過的什么日子自已都忘記了?我的好姐姐可以去參加科舉,妹妹也在讀書,父親都沒有想過讓她們去聯(lián)姻換富貴。
為什么偏選中我?母親就沒有反思一下自已嗎?”
薛挽神情淡漠的,不像是在和自已的母親說話,更像是在面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是因為母親你軟弱可欺,連自已的孩子都庇護不了,就只會在我面前哭訴你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