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說的話,云清絮半個(gè)字都不信。
她哪是那等孟浪之人。
可昨夜確實(shí)是她先睡的,后頭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知情,如今只能任玄翼一張嘴,黑白都由他說了。
悶悶地道歉,“你我二人被困在此處,該相互扶持的,別講究那些有的沒的?!?/p>
竟打算賴賬了?
玄翼眉頭微挑,卻也不逼她,將脖子上的血痕抿去,目光在山洞內(nèi)掃視一圈,把昨夜捉來的一窩兔子提了起來,扔到云清絮手邊。
“白日我要出去找些東西,你一個(gè)人悶得慌,讓它們陪著你吧。”
五只兔子本來在裝死,被玄翼這么一提溜,瞬間活躍起來,在云清絮懷中上躥下跳的。
可因?yàn)槔K子綁著,也掙不開她的懷抱,兔毛蹭著她的下巴,惹得她打了好幾個(gè)噴嚏。
打完噴嚏,云清絮人都快傻了。
“你……你把一窩兔子都端了?”
她摸著有大有小的,分明是一家五口!
人家好好的在自己窩里待著,玄翼非要把它們撈出來做什么。
玄翼聽她話中意思不對(duì),點(diǎn)火的動(dòng)作頓住,“怎么?不喜歡兔子?”
“那正好?!?/p>
他朝云清絮這邊走來,“早飯還沒有著落,我把兔子剝皮燉了……”
“等等!”
云清絮無語至極,忙將兔子護(hù)在身后,“我很喜歡,別剝了。”
玄翼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心軟了,鼻音哼出來,帶著點(diǎn)兒淡淡的調(diào)侃,“怎么,兔子可愛你舍不得吃了?昨晚的魚不可愛嗎?野雞不漂亮嗎?三彩尾羽的錦毛雞,極有靈性……”
云清絮知道他故意在逗她,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王爺,有件事我得跟您說一聲。”
玄翼唇角微勾,看著她因?yàn)樯鷦?dòng)而泛紅的臉頰,“何事?”
云清絮一字一句,“你超重了?!?/p>
玄翼的笑僵在臉上。
云清絮卻講的更詳細(xì),“一晚上快將我的肋骨給壓斷了,王爺不知如今體重幾何?得有一百多市斤吧?”
“從前在王府時(shí),我記得您還日日練武,雖然有宴飲酒席,但每日鍛煉消耗下來,并不影響您的風(fēng)姿?!?/p>
“可這幾個(gè)月日日跟馬兒混在一起,您也放縱了,想來食欲大開,多吃了些,比從前胖個(gè)二三十斤,稀松平常……”
“我眼睛不方便,看不到您如今的模樣,只是猜測你從前的那些華貴衣衫,估摸都穿不上了吧?”
“王爺?shù)降资窃瞥哪樏妫瑢戆傩蘸蜕琊⒍歼€要靠您的,您得多注意些,管管自己的體格,省的落了皇家的顏面……”
玄翼臉黑了,“本王沒有發(fā)福?!?/p>
云清絮卻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王爺不必解釋,人上了年紀(jì)都有這么一天……”
她不知,她上下嘴皮碰一碰的功夫,能讓玄翼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玄翼本就追其路漫漫,如何能忍受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褪色?
折返回來,抓著她的手,先是按在自己的臉上,逼著她撫摸自己的每一寸眉眼,用身體告訴他,他和從前一般無二。
接著,又握著她的手,朝他的小腹按去。
硬邦邦的。
是腱子肉。
手碰到那不該碰的地方時(shí),云清絮瞬間臉紅如飛霞,掙扎著要收回自己的手,玄翼卻死死握著不松開她。
暗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
“你自己摸摸,本王有肥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