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好熟悉的兩個(gè)字眼,好像在哪里聽過,一下子卻想不起來。
“聽說來的是南榮家的家主,還有他的夫人,還有南榮家的大小姐?!?/p>
夏南枝微微皺眉。
司夜庭解釋道:“南榮家在南城,是個(gè)低調(diào)的大家族,你沒有聽說過正常?!?/p>
這時(shí)前面?zhèn)鱽砹艘魂囆⌒〉尿}動(dòng)。
只見一群保鏢簇?fù)碇粋€(gè)中年男人出來,隔得太遠(yuǎn),夏南枝不太能看清他的面容,只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輪廓,五十多歲的年紀(jì),久居高位沉淀下來的氣場(chǎng)格外強(qiáng)大。
他身邊的保鏢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他,直到男人上了車,這些保鏢才敢稍稍地松一口氣。
夏南枝莫名看得仔細(xì),“那位就是南榮家的家主嗎?”
司夜庭站一旁輕笑一聲,“你想認(rèn)識(shí)一下?”
夏南枝搖搖頭,“我跟他又沒關(guān)系,認(rèn)識(shí)他做什么,就是好奇,我更好奇你嘴里低調(diào)這兩個(gè)字?!?/p>
低調(diào)?
十輛車開路?
他這叫低調(diào)?
那高調(diào)是什么樣子的?
一百輛豪車開路嗎?
司夜庭,“也許是身處異地,為安全考慮?!?/p>
“你們這么跟著我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當(dāng)然。”
“是因?yàn)樽蛲淼氖虑?,是因?yàn)殇榧遥俊毕哪现Σ皇谴廊?,已?jīng)猜出大概來了。
溟家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總不至于因?yàn)殇橐案蠡榱耍麄兙鸵獙?duì)她不利吧。
“是?!彼疽雇ブ苯痈嬖V她。
“那就回車?yán)锇?,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毕哪现D(zhuǎn)身回車?yán)铩?/p>
而此刻酒店里。
南榮念婉剛從一樓的衛(wèi)生隔間出來,恍得看到了一地的鮮血。
南榮念婉嚇得尖叫了一聲,她試探著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推開最后一間隔間的門。
就看到一個(gè)穿著禮服的女人倒在隔間里,她身上的裙子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南榮念婉嚇得睜大了眼睛。
“婉婉!怎么了?”外面,南容念婉的母親商攬?jiān)伦吡诉M(jìn)來,看到眼前一幕,商攬?jiān)掳櫭?,捂了下鼻子?/p>
“媽,她好像是昨晚訂婚宴上那個(gè)惡毒的女人?!?/p>
商攬?jiān)孪訔壍負(fù)]了揮手,“還真是,她不是被警察抓了嗎?怎么跑到這來了?”
這時(shí)許若晴發(fā)出虛弱的聲音,“求你們,救我,救救我……”
“媽,我們不要管她了,我們快走吧,爸爸在等我們呢?!蹦蠘s念婉很嫌棄,就要離開。
商攬?jiān)碌囊暰€卻落在了許若晴手腕的鐲子上。
商攬?jiān)马右活?,大步走上前?/p>
“媽,好臭,你不要上去了。”
商攬?jiān)乱彩懿涣四枪呻y聞的血腥味,退后了兩步,叫外面的保鏢進(jìn)來,將許若晴拖了起來,并把她手上的手鐲摘了下來,“夫人?!?/p>
商攬?jiān)陆舆^手鐲,仔細(xì)地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手指撫過手鐲內(nèi)壁,她確認(rèn)了什么,眼睛瞪向地上宛如爛泥一樣的人,“這條手鐲怎么會(huì)在你這?”
許若晴雙手捂著肚子,臉色發(fā)白,滿頭冷汗,已經(jīng)疼得沒有力氣,說不出話來了,“我……我……”
商攬?jiān)露紫律?,冰冷地看著許若晴,“這條手鐲不是你的,告訴我,從哪得的?”
許若晴咬緊唇,看著面前兩個(gè)高貴的女人,她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huì)問這條手鐲的來歷,但看她們的打扮,許若晴就知道她們不是普通人。
她不敢說是從夏南枝那偷的。
“這是我自己的……”
商攬?jiān)吕湫α艘宦?,“你自己的?你可知道這條手鐲是南榮家的東西,憑你也配說是自己的?”
許若晴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
這明明是夏南枝母親的東西,跟什么南榮家有什么關(guān)系?
許若晴努力的爬起來,她雙手還被手銬銬住,只能笨拙的雙手一起用力,“還給我,這就是我自己的東西,天底下翡翠那么多,你憑什么說這是什么南榮家的……這就是我自己的,你認(rèn)錯(cuò)了?!?/p>
商攬?jiān)潞笸肆艘徊?,看著手里的鐲子,“就這條手鐲,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你說我認(rèn)錯(cuò)?”
許若晴重新摔回到地上,她流產(chǎn)了,肚子疼得要命,這一摔讓她的身體雪上加霜。
許若晴痛苦地呻吟著,眼看著蒙蔽不了這兩個(gè)女人,她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你們救我,你們救我,我就告訴你們這只鐲子的來歷。”
南榮念婉更加厭惡地看著許若晴,“你是通緝犯,還想讓我們救你?你做什么美夢(mèng)呢。”
“媽,我們不要管她了?!?/p>
商攬?jiān)聟s攔住了南榮念婉。
商攬?jiān)聦?duì)保鏢道:“你去告訴家主,就說我晚點(diǎn)回南城。婉婉,你先跟你爸回去?!?/p>
“我正好也想多玩幾天,我也留下來?!?/p>
商攬?jiān)聦?duì)保鏢道:“去說吧?!?/p>
“是?!?/p>
南榮念婉看了眼許若晴,“媽,真的要幫她嗎?這個(gè)人用十惡不赦來形容也不為過,就應(yīng)該把她交給警察?!?/p>
“她對(duì)我們或許有用?!?/p>
商攬?jiān)掳咽骤C收好,吩咐保鏢把許若晴悄悄抬到樓上去,又請(qǐng)了醫(yī)生過來。
……
路很快通了,司九的車開得快,越過了車隊(duì),夏南枝扭頭時(shí),正好看到了車內(nèi)的男人。
夏南枝忽地想起來,自己母親的日記里提到過一個(gè)名字,南榮琛。
南榮琛和南榮家是不是有關(guān)系?
夏南枝坐直身子,旁邊車內(nèi)的男人似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有些不悅地望了過來。
對(duì)視了一秒。
男人的視線格外鋒利,有種讓人一秒生寒的感覺。
夏南枝剛要說什么,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僅僅遲疑了半刻,男人已經(jīng)把車窗升了上去。
非常冷漠。
車隊(duì)加速,快速地離開。
夏南枝眉心緊了緊。
一旁司夜庭察覺到什么,問,“怎么了?”
“你對(duì)南榮家了解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他們家在南城勢(shì)力極其強(qiáng)大,可以說掌握著整個(gè)南城的經(jīng)濟(jì)命脈,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你看起來對(duì)南榮家挺感興趣?”
夏南枝搖頭,“隨便問問罷了。”
車子很快到了別墅。
夏南枝去房間把盒子拿出來。
看著盒子上的鎖,夏南枝實(shí)在是頭疼,她有一種想直接拿斧頭劈開的沖動(dòng)。
只是那樣做,不知道母親會(huì)不會(huì)怪她。
陸照謙看了眼問,“嫂子,這盒子里裝得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從未打開過?!?/p>
陸照謙拿過去看了看,放在耳邊搖了搖,“不會(huì)是什么寶藏地圖吧?”
夏南枝被陸照謙這句話逗笑了,“你挺會(huì)想的?!?/p>
“萬一真的是呢,打不開就劈開好了?!?/p>
夏南枝把盒子拿了回來,“拿給外公看看,萬一我外公知道密碼呢?!?/p>
夏南枝帶著盒子走出別墅。
回到司家,夏南枝把盒子交給司老爺子。
“外公,您看看?!?/p>
司老爺子雙手發(fā)抖地接過盒子,“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
“嗯?!?/p>
司老爺子布滿皺紋的大手一遍遍撫過,格外愛惜,看到密碼鎖時(shí),司老爺子也是停頓了一下,“我還沒問你,你母親在世時(shí),從來沒跟你提起過我嗎?”
“她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事情,連名字都是我爸告訴她的?!?/p>
司老爺子眉心緊蹙,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到底受了多少苦。
司老爺子看著密碼鎖,嘗試了幾個(gè)密碼,皆沒有成功。
夏南枝,“我之前也嘗試了很多遍,都沒打開,密碼也許只有我母親她自己知道。”
“這個(gè)盒子先放我這,我找人研究研究,怎么不破壞地打開?!?/p>
“好。”
酒店,總統(tǒng)套房里。
許若晴被傭人清洗干凈,又接受了醫(yī)生的治療,手上的手銬也被強(qiáng)行解開了。
到了中午,許若晴的氣色稍稍好了點(diǎn)。
商攬?jiān)潞湍蠘s念婉走了進(jìn)去,看著許若晴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商攬?jiān)伦哌^去,手搭在她的脈搏上,不一會(huì),商攬?jiān)吕湫σ宦暋?/p>
“許小姐裝死的話,我會(huì)把你丟出去?!?/p>
許若晴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畏懼地看著這兩個(gè)女人,“你們究竟是誰,為什么知道我姓許?”
這兩人有保鏢有傭人,穿著打扮都彰顯著她們的貴氣,必定出自豪門,可帝都的豪門貴族她都認(rèn)識(shí),根本沒見過她們。
也就是說她們不是帝都的人。
“你不需要問這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這只手鐲哪里來的?”
許若晴捏緊被單,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就是不回答。
南榮念婉彎腰坐下,笑道:“許小姐,騙人可是會(huì)受到懲罰的哦?!?/p>
南榮念婉給了旁邊傭人一個(gè)眼神,傭人拿了一小瓶藥水上前,捏住許若晴的嘴,二話不說就給她灌了下去。
許若晴拼命掙扎,卻還是一口吞了下去,喉嚨一陣刺痛,許若晴捂著脖子,啞著嗓子問,“這是什么?你給我喝了什么?”
“本小姐最新研制的毒藥,喝下去半小時(shí)不喝解藥,你就可以永遠(yuǎn)閉嘴了?!?/p>
許若晴瞪大眼睛,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看似溫柔無害,實(shí)則手段狠辣的女人。
南榮念婉欣賞著自己剛做的美甲,幽幽道:“南榮家的人最善研制毒藥,我有一百種毒藥等著你,你若愿意當(dāng)我的小白鼠,就盡管不回答我母親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