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煙塵滾滾,天空仿佛有一道黑色幕布,將他們周圍的環(huán)境全部籠罩起來。
這是結(jié)界,防止他們打斗的場景被外人瞧見,也能防止力量外泄,傷及無辜。
這結(jié)界,是紫月發(fā)起攻擊的瞬間,張浩隨手布置下的,為的就是避免牽連周圍的鄰居。
“沒想到這兒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老頭,一把年紀(jì)了,腦子還沒糊涂,反應(yīng)還挺敏捷的嘛?!?/p>
紫月身體懸浮在半空中,一步一步從空中走下,空氣自動在他腳下凝聚成透明的臺階。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讓人從心底感到冰冷恐懼的邪氣。
張浩臉色一沉,這家伙居然這么快就趕到了!
肯定是剛才定住魏煜澤的瞬間,魏煜澤給對方傳了信。
自己竟完全沒察覺到!真是太大意了。
“我很高興,能在這兒找到一個能跟我過上幾招的凡人,接下來,我可就要動真格了,老頭,接招吧!”
紫月雙手交叉一揮,空氣中,紫色凝聚的圓珠瞬間憑空出現(xiàn),每一顆珠子里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那些珠子如同一顆顆子彈,密密麻麻地朝張浩射去。
張浩身體一躍而起,一把推開寒傘,讓她別插手,而他自己則像一只輕巧敏捷、迅如閃電的鳥兒,在空中飛速穿梭,一顆顆子彈從他身體邊緣擦肩而過。
這個上了年紀(jì)的老頭,身形竟如此矯健,就連紫月也感到有些詫異。
“你這人體描邊大師,看來你的攻擊也不怎么樣嘛?!?/p>
張浩冷笑著譏諷道。
原本抱著玩玩心態(tài)的紫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普通人,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張狂?你還真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
說完,紫月迅速沖過去,他五根手指的骨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長成五把尖銳的骨刃,對著張浩的胸膛猛刺過去。
鋒利且有毒的骨刃刺進了他的胸膛,張浩卻毫發(fā)無損,因為在對方刺向他胸膛的瞬間,他立刻施展了虛化之術(shù),胸膛的肉體瞬間虛化成了空氣,任憑怎么攻擊,這一塊被虛化的部位都不會受傷。
張浩迅速凝聚一縷氣旋,形成一個巨大的球,一把將手中的球砸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紫月差點被炸到!
不過他還是及時躲開了,只是衣服有點破損。
“好重的邪氣,你是……邪神?看樣子還是個修為頗高的邪神!既然讓我碰上了你,那我絕不能再讓你禍害人間!受死吧!”
張浩猛沖上前,一腳朝著對方心臟部位踹去,可就在這一腳即將落下的瞬間,被他踢中之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原來,方才那邪神早已施展移形換影之術(shù),留在原地的不過是個虛幻的替身罷了。
紫月面色冷峻:“我不得不說,你的實力遠超我的預(yù)料,不過,老頭子你還是去死吧!”
紫月迅速發(fā)起了猛烈的反撲。
看來,當(dāng)初魏煜澤的擔(dān)憂并非多余,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讓他們的計劃徹底落空。
若不是此次魏煜澤細心排查,恐怕他們之前的精心布置,就要因這個老頭而毀于一旦了。
只是,像這老頭這般級別的高手,通常都是頂尖的存在,除卻之前他遇到過的那個張浩,在這世上,他還從未聽聞有這般人物!
這老頭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不成在他被封印的這段時日里,人類已然完全掌握了修煉的訣竅,提升了修煉天賦,以至于這般級別的高手,都不再稀罕了?
不可能……倘若真是如此,那他突破封印現(xiàn)身此界,理應(yīng)引來那些絕頂高手的圍剿,可他并未遭遇類似情況。
所以,這般級別的高手,依舊十分罕見。
紫月心中自我寬慰,只要殺了這老頭,一切便無大礙了。
然而張浩豈會讓他如愿,每一次交鋒,無論是反擊還是防御,他都好似提前預(yù)判好了,并未露出明顯的破綻與弱點。
而一旁觀戰(zhàn)的寒傘和魏煜澤,其實也已動起手來,只是相較于張浩和紫月弄出的巨大動靜,他們的對戰(zhàn),更像是道士間的斗法。
“你這死老太婆,倒是有幾分能耐,不過,到此為止了,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魏煜澤見尋常法術(shù)攻擊無法置這老太婆于死地,臉色陰沉,猙獰一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只毛筆。
這只毛筆所散發(fā)的氣息,就連正在激戰(zhàn)中的張浩也瞬間察覺到了!
這是判官筆!
正是之前地獄閻王和陸判拜托他在人間調(diào)查的那支判官筆!
果然,之前的調(diào)查沒錯,這家伙真有判官筆,而且這支筆上環(huán)繞的天地正氣,愈發(fā)濃郁!
根本看不出絲毫盜版山寨的痕跡!
張浩毫不懷疑,魏煜澤拿出的這支判官筆,絕對擁有與正版判官筆不相上下的威力!
不行,寒傘絕非擁有判官筆的魏煜澤的對手。
張浩心急如焚,顧不上保留實力,猛然推出一掌,這一掌打出的力量,宛如瞬間掀起的滔天巨浪,似要席卷天地。
紫月不敢硬接這一招,若硬生生扛下,他絕對會被重創(chuàng)。
縱身一躍,身形如箭般迅速竄向天空,跳出這一掌攻擊范圍的紫月,一時無暇顧及地上的魏煜澤。
趁著這個間隙,張浩頂著老邁的身軀,速度卻比年輕人還要驚人,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飛速沖向魏煜澤。
他周身環(huán)繞著閃電的力量,一拳轟出,閃電“轟隆隆”地劈下,劈下時還會引發(fā)爆炸。
這殺招,簡直令人難以抵擋。魏煜澤根本來不及使用判官筆,一道天雷劈下,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張浩手一揮,對方手中的判官筆便被他搶入手中。
判官筆入手的瞬間,魏煜澤臉色驟變,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把我的判官筆還給我!”
這人竟如此瘋狂!眼下他身邊可是布滿了諸多天雷,一撲過來就會被雷劈成焦炭,結(jié)果這人竟不管不顧……真是個瘋子!
既然對方想死,張浩便打算成全他!
然而就在他即將發(fā)動致命一擊之時,天上的紫月如同一道狂風(fēng)般疾馳而至,低空掠過,順手將沖上來的魏煜澤撈了起來。
被撈起的魏煜澤,穿梭于云海之間,迅速消失在了結(jié)界之內(nèi)!
紫月那邪神早在竄上天空時,便提前破開了天上結(jié)界的一角,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
對方拼盡全力的速度,讓毫無防備的張浩,也只能望著他們逃跑的方向,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時,廢墟中,一股氣息鉆了出來,張浩轉(zhuǎn)頭看去,便見黑白無常從廢墟中緩緩走來。
“你們躲在下面,怎么也不出來幫忙?”張浩看到他們二人出現(xiàn),一臉不悅地質(zhì)問道。
好歹是黑白無常,居然敢躲在里面見死不救?雖說沒到生死攸關(guān)的地步,但出來搭把手,好歹也能解決魏煜澤吧?
黑無常和白無常對視一眼,最終黑無常面無表情,強行解釋了自己不出來幫忙的緣由。
“這真不是我們不愿出手,實在是對方手里握著判官筆。雖說那是仿冒品,可對我們這些鬼差來說,它有著天然的克制之力。他若直接寫下讓我們灰飛煙滅的判詞,那我們可真就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乖乖灰飛煙滅了?!?/p>
張浩可沒耐心聽這番冗長的辯解,心里直嘀咕:直接說你們膽小怕事不就得了?
“你們來得正好,這東西拿回去交給陸判,畢竟是山寨貨,還是銷毀掉更妥當(dāng)?!?/p>
張浩將那支毛筆朝他們?nèi)尤ァ?/p>
黑無常趕忙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那支筆。
“多謝韓先生?!?/p>
“哦,對了,稍等,我有件事要你們?nèi)マk?!?/p>
張浩隨口說道,隨即指向院子里那間已坍塌的雜物間,指尖輕彈,一道流光竄出,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道符咒。張浩口中念念有詞,念了幾句趕尸術(shù)的咒語。
倒塌的廢墟中,兩具尸體直挺挺地從地上立起,砸在它們身上的瓦片磚頭紛紛滑落。
這正是那對老夫妻的遺體。
“你們順道把這對老夫妻安葬了,然后帶他們?nèi)サ馗短マD(zhuǎn)世?!?/p>
黑無常和白無常拱手行禮:“韓先生放心,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們了?!?/p>
老爺爺和老奶奶頭一回見到黑無常和白無常,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好奇。
在各種鬼故事里,黑無常和白無??墒枪椿晔拐撸總€人去世后,靈魂都要被他們帶去地府。
這對老夫老妻倒是十分聽話,跟著黑無常和白無常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向張浩道謝。
“謝謝你,年輕人!如果投胎后還有緣再見,到時候我一定盡我所能報答你!”
老奶奶也附和道:“年輕人,真的非常感謝你,祝你好運!”
他們揮手告別,張浩也跟他們說了幾句。各自解決完這些麻煩后,他們才離開。
解決完這些事后,張浩又叫來老趙的兒子問了幾句話。不出所料,趙金也覺得自己死得很蹊蹺,但除此之外,他一無所知。張浩干脆打發(fā)他去追黑白無常了。
而另一邊,陳安水正在屋里練習(xí)運氣和施法的手法,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韓先生和寒傘回來了。
兩人的表情難以捉摸,陳安水格外關(guān)心,便暫停了練習(xí),收起那本本子,走過來給他們倒茶。
“韓先生,你們那邊進展如何?一切還順利嗎?”
寒傘搖了搖頭,張浩則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太順利,他們比我想象中還要難對付,尤其是魏煜澤,這人骨子里可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反社會分子,瘋狂且不要命?!?/p>
這種既瘋狂又不要命的人,尤其是對方在人類社會里還有錢有勢,仔細想來,確實很難對付。
寒傘這時突然開口:“咱們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們是不是該跟陳總說一聲?”
張浩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陳總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
“寒傘,你跟陳總說一聲。不過仔細想想,陳總的危機并沒有完全解除,只要魏煜澤還活著,陳總就不知道何時會遭到他的報復(fù)……這確實是個麻煩。”
寒傘看了一眼陳安水:“他不是在練習(xí)嗎?正好可以派他去保護陳總,萬一有什么危險,也能鍛煉他的能力。”
陳安水在練習(xí)趕尸技術(shù)的同時,也在鍛煉體術(shù),進步速度非??臁T趯W(xué)習(xí)方面,陳安水的天賦還算不錯。
寒傘覺得與其讓他在家里閉門造車,不如一邊執(zhí)行任務(wù)一邊鍛煉自己。
“說得也是。”張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陳安水,自己這個小助理暫時派不上大用場,但閑著也是閑著,去配合姜晨進行調(diào)查也不錯。
陳安水一看有任務(wù)來了,立刻站起身:“韓先生,如果有什么任務(wù)盡管交給我,我會努力完成的?!?/p>
這種積極的態(tài)度讓張浩非常滿意:“好,既然這樣,你去姜晨那邊的公司,保護他們公司的老總。你就說,你是那位老人的徒弟,在魏煜澤沒有被徹底解決之前,負責(zé)貼身保護他。”
陳安水領(lǐng)了任務(wù),立刻就出門了。
在打車去陳總公司的路上,他順便給姜晨發(fā)了條消息,說明自己正在趕過去,以及接下來會貼身保護陳總的計劃安排。
在公司總部頂層的辦公室里,陳總剛開完會,一個人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他眉頭緊鎖,滿臉憂慮,時不時地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新來電或新信息。
然而,四周一片沉寂,毫無動靜,仿佛唯有他一人在此心急如焚。
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那位老先生怎么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位老先生年事已高,會不會被那個狡猾狠毒的老狐貍魏煜澤給暗中算計了?
仔細琢磨,這種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倘若魏煜澤真的未被制服,甚至還反將那位老先生解決掉,那自己作為被其吸取氣運生機的倒霉蛋,豈不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些種種可怕后果,他愈發(fā)心神不寧,不住地唉聲嘆氣。
快傳來個好消息吧!
“陳總,那位老先生派人前來找您了,您現(xiàn)在方便讓我們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