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往常,程處默的腿肚子早就已經(jīng)軟了。
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程處默竟然覺得老爹沒有那么可怕了。
他瞅了眼地上,見地上扔著一把短刀,便直接撿了起來,握在手里,直接朝程咬金沖了過去。
刀乃是兵器中的霸主,拼的就是一個勇往直前的干勁。
程處默只是簡單地揮出一刀,便施展了三種變化,看的程咬金目光中爆發(fā)出一陣光彩。
“來得好!”
程咬金大喊一聲,拿出自己別在腰間的鐵錘,直接朝程處默手中的大刀轟了上去。
“咣當”一聲,火花四射,程處默只覺得手中傳來一陣巨大的陣痛,大刀就要脫落。
可是他咬緊牙關,死死握著刀把,硬是將這一次攻擊給接了下來。
與此同時,程處默在空中還變換了一下姿勢,凌空躍起,一個飛身,直接朝著程咬金的空門砍了過去。
“臥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來真的?。 ?/p>
眼見程處默招招要命,程咬金也不敢再拖大,舉起雙斧,就準備結束這場游戲。
卻見程處默,突然手中一松,那柄長刀就在他手里開始了自由落體運動,直接掉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程咬金的斧頭卻已經(jīng)揮向了程處默的腦袋。
“你他娘的瘋了是不是?這么玩,會死人的!”
程咬金不愧是多年的老手了,就在斧頭將將碰觸到兒子的腦袋之前,還是將手停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程處默詭異的笑了起來。
那柄掉在地上的長刀,實際上并未完全落地,而是恰好落在了他的腳面上。
這個時候,程處默只需要腳尖輕輕一挑,地上的長刀便畫出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奇跡般的又回到了程處默的手里。
“你輸了!”
程處默用長刀對著程咬金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仿佛是對自己的謀略極為滿意。
程咬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片刻之后,露出了一抹極為復雜的表情。
“沒錯,的確是我輸了,銀子就在大堂的箱子里,你都拿去吧……”
聽到這話,程處默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為直到這時,他才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父親早就把銀子給準備好了。
“這原本就是一場必輸?shù)谋仍?,就像你小子知道我不可能真殺了你一樣,至于你一心求死,老子必然會露出破綻,你怎么可能不贏?”
程咬金說完這話,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忽然笑了起來。
“不過也好,至少我知道了,程家到了你這一輩,終于出了個肯動腦筋的了,不錯不錯,去吧,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從此以后,老子不再管著你了。”
程咬金說完話,程處默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問了句: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程家男兒做事,原本就是單憑喜好,哪有為什么?
就像你老子我當初去瓦崗投靠了李密,后來又來到大唐,跟了秦王,也就是當時的陛下。
人人都說我程咬金是混世魔王,只是命好,也有人說俺,心機深厚,其實都是在放屁!
說來你或許不信,我只不過是在太上皇的幾個兒子當中,看陛下最是順眼罷了……”
程咬金看著自己的兒子,意有所指道:
“亦如你看魏叔玉那個小子一樣?!?/p>
“那在這之前,您為什么還要……”
程處默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的不解。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對魏叔玉那么看好的話,為什么之前又要處處試探呢?
程咬金笑了笑,開誠布公道:
“這人啊,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動物,人人都想真心換真心,可真當有人對你好的時候,你又偏偏疑神疑鬼……之前算是老子看走眼了,你小子可不要犯和我一樣的毛病。”
“切……無聊……”
聽到這里,程處默白了程咬金一眼,擺了擺手,便轉身朝大堂方向走去。
他表現(xiàn)的極為輕松,可是在轉過來的一瞬間,兩行眼淚便已經(jīng)流了下來。
這時,程咬金的聲音再度從背后傳了過來。
“喂!你說魏叔玉那小子不會記恨我吧?”
“人家才沒有你那么無聊呢……他要是真生氣了,大不了我讓他揍一頓也就是了?!?/p>
程處默壓低著聲音,不想讓父親聽出來異樣。
“那可不行,我的兒子只能我揍,誰也不能打!哎……這樣吧,他要真是生氣了,你讓他來打我一頓好了,反正我比你肉多,抗揍……”
程咬金似乎對自己這個方案極為滿意。
卻見兒子遠遠的舉起手來,在空中豎起了中指。
程咬金見狀,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我程咬金的兒子,有種啊!”
片刻之后,程處默帶著銀子,駕著馬車,大搖大擺地朝著魏叔玉那邊駛了過去。
既然那些土地是太子連同魏叔玉一起賣的,那么在魏叔玉那里,一樣能簽什么狗屁合同。
程處默加快著速度,倒不是他有多么著急合同的事情。
而是他知道,按照這個時間,再去晚了可就吃不著魏府特別制作的午飯了。
與此同時,皇宮內(nèi)。
李世民坐在案桌后面,看著桌子上的奏折,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慮。
雖說前些日子,因為銀行以及國債的事情,朝廷財政上多多少少有了些起色。
可終究是杯水車薪。
畢竟想要將銀行的業(yè)務推廣至全國尚需不少時日,在這期間,朝廷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讓他這個大唐的當家人也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錢啊……還是錢……”
李世民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的神色。
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前朝那些帝王們?yōu)楹螌幵府攤€昏庸之君,也不想做個勵精圖治的皇帝了。
不是他們不想做,只怕是根本沒錢做。
對內(nèi)改善民生,對外開辟疆土,都需要花費數(shù)之不盡的錢財。
相較于這個,那些所謂的昏君們,享樂之用,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歷朝歷代,大臣們從來都不怕什么昏君。
一個昏君吃喝玩樂能花幾個錢?
大臣們最怕的就是那些想要勵精圖治的帝王,因為在他們身上的每一項彪炳千秋的功績背后,都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花銷。
李世民看了一上午的奏折,覺得實在是有些腦袋疼了,邊疆這些東西扔到一邊,看向下面的馬周,問道:
“皇榜張貼了也有一天時間了,那些考上皇榜的學子們,最近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