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承乾干咳了幾聲,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聽他們鬼扯。
他看向了長樂公主,笑著說道:
“好了,別管那么多了,總之現(xiàn)在是人來了,把你的計劃給大家伙說說吧?”
長樂公主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地圖,上面用一種極為稚嫩的筆跡,畫著一格一格的方塊,和清晨攤位上的豆腐塊一樣。
“這是啥?戰(zhàn)棋?”
長孫沖瞧了一眼,不由咧嘴道:
“敢情公主殿下大老遠把我們叫過來,不會就是為了陪你玩戰(zhàn)棋游戲嗎?”
戰(zhàn)棋類游戲,自從春秋開始便已有之。
后來又被借鑒到軍中,作為沙盤推演。
“戰(zhàn)棋?你說本公主畫的這個是戰(zhàn)棋?”
長樂公主紅著小臉,眉宇間有些微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們知不知道,這可是本公主費了好大的心思,才給出你們想出的財路,你們要是不要,那本宮就找其他人去,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后悔!”
“財路?”
聞言,長孫沖和程處默不由全都看向了一旁的李承乾。
他們不知道長樂公主這是鬧得哪一出?
“好啦,麗質(zhì),別鬧脾氣了,咱們談?wù)乱o,你也不希望到時候讓魏師弟失望吧?”
李承乾摸了摸長樂公主的腦袋,然后看著長孫沖和程處默開門見山道:
“原本這件事情孤是不打算露面的,可既然魏師弟他建議將你們也拉進來,孤這才托麗質(zhì)這丫頭給你們傳話?!?/p>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和魏叔玉有關(guān)?是他向您推薦了我們?”
聽到這話,長孫沖和程處默不由瞳孔一縮,面面相覷,兩個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震驚之色。
他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魏叔玉有關(guān),更沒有想到的是,魏叔玉居然還向太子推薦了他們兩個人。
這說明什么?
至少說明魏叔玉他還是在乎與他們之間的這份情誼的??!
想到這里,兩個人心頭只覺得一陣暖流流過,臉上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
“既如此,還望殿下告知我等,需要如何做,才能‘幫’得上您這個忙?”
長孫沖沒有稱呼為表兄弟,而是稱呼職位,已經(jīng)表明了立場。
那就是不管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要簽訂了合約,那便是以長孫家嫡子長孫的身份做出了承諾,斷無反悔的可能。
程處默也是朝李承乾點了點頭,有些著急道:
“殿下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只要是阿祖說的事情,就算是將俺給賣了,俺也絕無二話!”
瞧見這兩人的神情,李承乾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他自然是知道這兩個人與魏叔玉之間的事情,只能說這兩家的大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為了眼前的那點利潤,竟然直接把財神爺給拋棄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魏叔玉有關(guān)財政方面的見解,就連父皇都是極為重視的嗎?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長孫無忌和程咬金。
每一個人總有自己的局限性,尤其是像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人,很多時候都是靠著這樣的經(jīng)驗而發(fā)家的。
一時半會,讓他們?nèi)幌嘈乓粋€晚生后輩,自然很難。
李承乾搖了搖頭。
由此對于房玄齡不禁又高看了一眼。
這位大唐宰相,倒是與那兩家不一樣,不但大力支持房遺愛與魏叔玉來往,更是恨不得將整個房家的典籍都送到了學(xué)堂那邊去。
最后的結(jié)果也顯而易見。
房家可以說是這一次科舉的最大贏家。
不但房遺愛考中了狀元,就連房玄齡本人在文人中的地位都拔高了不止一籌。
魏叔玉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
哦,對了,是秦始皇雷雨天登泰山——贏麻了??!
看著兩個人焦急的神情,李承乾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將之前長樂公主畫的圖紙拿了過來,指了指上面說道:
“這上面是盩厔學(xué)堂周圍可以供交易的土地,按照位置遠近以及大小,每一塊土地上面都做好了標價,原本這些東西是不應(yīng)更給你們看的,但既然魏師弟替你們說了情,孤也只好忍痛割愛,讓你們先選了?!?/p>
李承乾頓了頓,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
“咱們先說好了,每個人只準挑選一塊,其余的底下你們看到之后,也全給孤爛在肚子里,明白嗎?”
聽到李承乾的話,長孫沖和程處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殿下這是想讓咱們幫著買地?”長孫沖試探道。
“不錯?!崩畛星c了點頭。
“還是盩厔那邊的地?”程處默問道。
“正是!”
“嘶……”
聽到李承乾的回答,兩個人神情一下子變得為難起來。
“可是據(jù)臣所知,那周圍可都是一些荒地啊,這……”
“怎么?長樂沒把情況告訴你們嗎?”
李承乾皺著眉頭看了李麗質(zhì)一眼,小丫頭白了一眼,然后故意將腦袋看向了旁邊。
“哎,難怪你們會推三阻四,原來你們還不知道這些土地的用處?。 ?/p>
李承乾笑了笑,看著兩人,說道:
“別的好處孤就先不說了,只說一條,凡是在這里購買土地建造房屋的人家,今后家中子女都可以來魏師弟那學(xué)堂就讀,你們覺得如何?”
“什么!”
李承乾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猶如一記重磅炸彈,將原本還平靜的湖面,直接給燒沸騰了。
長孫沖和程處默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副狂喜之色。
如果說沒有去參加科舉,是他們后悔的第一件事情的話,那么沒有辦法再去求著魏叔玉讓他們家中子弟就學(xué),便是他們的第二件憾事。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假如真的像李承乾所說,只要在這里買了地,建了房,那他們家中的子侄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學(xué)堂。
這一次他們的科舉是錯過了,可還有下一次呢?
一次不行,大不了再來一次!
像房遺愛和唐善識那樣的家伙都可以考中,那他們只要下足功夫,不說前三甲了,至少能考上皇榜吧!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李承乾,不,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魏叔玉,居然給他們送來了如此大的驚喜!
看著那彎彎曲曲,滿是方塊的圖紙,兩個人頓時如獲至寶地翻看起來了。
“這一次,我可不能再錯過如此良機了……”
兩個人懷著同樣的心思,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