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陛下也盼著我能早日嫁入太子府呢?!迸崦髟吕^續(xù)道。
陛下之前不是最喜歡裴錦寧這個(gè)賤人嗎?
如今就讓這個(gè)賤人聽聽,陛下如今,也接受了她!
錦寧聽裴明月這樣一說,心中便猜到那位帝王所想了。
這是想讓太子先成婚。
這樣能少卻許多流言蜚語。
見錦寧不知道想著什么,裴明月便繼續(xù)道:“大姐姐,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錦寧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自是會祝福妹妹的!”
裴明月聞言,便死死地盯著錦寧,試圖從錦寧的臉上找出來一絲、哪怕一絲絲不痛快來。
可……沒有。
不但沒有,裴錦寧反而顯得很是高興。
裴明月臉色鐵青地想著,難道真和宸哥哥說的一樣,裴錦寧早就變了心……
“你該不會真的想嫁到孟府吧?”裴明月嗤笑了一聲。
“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今日父親自早朝回來后,就親自去了孟家還有柳家,回絕了呢!”裴明月繼續(xù)道。
“你說完了嗎?”錦寧看向裴明月。
裴明月不解地看向錦寧。
錦寧繼續(xù)道:“說完了,就從這滾出去。”
她沒什么不高興的,但也厭惡裴明月這般嘴臉。
裴明月聽到這,看向錦寧,笑了起來:“生氣了?其實(shí)你還是介意的對不對?”
“只是可惜,這個(gè)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你嫁不了宸哥哥,也入不了孟府……”
裴明月微微一頓,繼續(xù)說道:“待我成為太子妃的時(shí)候,大姐姐可要記得,我們兩個(gè)身份有別,見了我,別忘了行禮!”
……
棲鳳宮。
徐皇后正拿著剪刀,修剪著紅梅。
大太監(jiān)李全,從外面進(jìn)來,看著徐皇后。
“娘娘?!?/p>
“何事?”徐皇后溫和開口了。
李全拱手道:“奴才從內(nèi)務(wù)府那聽說了,陛下正差人督造封妃吉服,還有……其他一些封妃的用物?!?/p>
徐皇后的手微微一頓,臉色鐵青:“封妃?”
“宮中如今一共有兩位嬪位的娘娘,卻不知道……陛下這是打算將哪位,晉為妃位?”李全有些不解。
徐皇后聽到這,忽地就笑了起來:“怕只怕……陛下根本就不是要將這嬪位晉妃?!?/p>
“而是想讓那個(gè)小賤人,直接封妃!”徐皇后徹底被氣笑了。
若真如此。
那簡直就是把她中宮之主的臉面,不,把整個(gè)后宮的臉面了,都踩在地上!
但凡有新人入宮,哪個(gè)不是一級一級地晉上來?
就算是賢妃,家世昌榮,不過是以婕妤之位入宮。
生了皇子才被晉妃位!
那個(gè)賤人,憑什么?
徐皇后咬著牙,一剪刀下去,那紅梅便從枝頭落下,飄在地上。
她用力地碾了一腳,將紅梅碾了個(gè)粉碎。
……
因?yàn)榕崦髟碌幕槠诤鋈惶崆?,整個(gè)永安侯府,便忙碌了起來。
錦寧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在永安侯府進(jìn)進(jìn)出出。
除卻采買布置之類的。
訪客也多了許多。
這永安侯府一忙碌起來,倒是沒人注意到錦寧的存在了。
偶爾出府,更是無人問津,錦寧倒也樂得輕松。
年一過,汴京城的積雪就開始消融了。
二月初,春風(fēng)已經(jīng)吹遍整個(gè)汴京城。
錦寧換上了春衫,只在身上披了一件藕荷色的披錦,便出了府。
離府后,她悄然走到了離著永安侯府不遠(yuǎn)的巷子里面,上了一輛青頂馬車。
錦寧掀開馬車簾子的時(shí)候,車上的帝王,已經(jīng)伸出手來,攙了錦寧一下。
錦寧規(guī)矩最好,看著身著玄衣的帝王,開口說了一句:“陛下,您怎么來了?”
蕭熠瞥了錦寧一眼,輕笑:“怎么?不想孤來?”
錦寧連忙道:“臣女沒這個(gè)意思,就是……就是陛下日理萬機(jī),可近幾日,陛下總來尋臣女,臣女擔(dān)心誤了陛下的國事?!?/p>
蕭熠的聲音清冷,但還帶著幾分笑意:“只可惜,芝芝是女子。”
錦寧有些困惑地看向帝王。
蕭熠已經(j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若芝芝是個(gè)男子,孤定會許你入仕為官,做個(gè)言官諫臣。”
說到這,蕭熠便安慰了錦寧一句:“不過芝芝不必多慮,孤已將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今日春光正好,孤只想陪著芝芝踏春?!笔掛诶^續(xù)道。
……
芷蘭院。
翠玉看著裴明月,稟告著:“二姑娘,今日大姑娘……又稱病不出了?!?/p>
裴明月聽到這,嗤笑道:“病了才好!”
“只怕是見我,要嫁到太子府了,這心中不暢快呢!”
“不過……她最近是不是病得太多一些了?”裴明月若有所思了起來。
“差人給我緊盯著雁聲堂,若是有什么……及時(shí)回稟?!迸崦髟路愿懒讼氯ァ?/p>
……
時(shí)間轉(zhuǎn)瞬即逝。
還有七日,裴明月便要成婚了。
也正是因?yàn)榕崦髟乱苫?,永安侯府大公子,終于返京。
一大早,錦寧便和永安侯府的人一起,去迎他。
不多時(shí),一輛古拙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永安侯府的門前。
一個(gè)青衣男子,緩緩自上面而下。
他的眉眼,生的時(shí)分舒朗,又滿身書卷氣,一舉一動(dòng)十分端重。
這便是錦寧的大哥,裴景延了。
前世,裴景延也是在裴明月成婚前期回來的。
錦寧自幼和這位兄長,也是親厚過的,只不過裴景延大了后,便一直在外面游學(xué),后又赴任在外,往來便少了起來,人也疏離了不少。
宋氏看到裴景延的一瞬間,眼頓時(shí)紅了起來:“景延!我的兒!你可終于回來了!”
宋氏說著,就要上去挽住裴景延的手。
可裴景延卻恭敬地行禮,避開了宋氏的動(dòng)作:“見過父親、母親。”
裴明月往前走了幾步,也對著裴景延行禮:“大哥哥!你回來了!我和你通的書信,你可都收到了?”
裴明月一身鵝黃色春衫,說這話的時(shí)候,格外嬌俏可愛。
裴景延笑著說道:“收到了?!?/p>
“那我要的禮物,大哥哥給我?guī)Щ貋砹藛??”裴明月撒嬌問?/p>
裴景延笑著說道:“帶了。”
“哪呢?哪呢?”裴明月好奇問道。
“喏,這些都是?!迸峋把诱f著,便往后看去,此時(shí)隨行的小廝,已經(jīng)將東西盡數(shù)搬了下來。
裴明月歡喜道:“那就多謝大哥哥了,快把這些禮物都搬到芷蘭院。”
說完這話,裴明月還挑釁地看了錦寧一眼。
裴景延往府上走去的時(shí)候,路過錦寧的身邊,腳步微微一頓,繼續(xù)道:“寧寧,最近可好?”
錦寧微笑:“很好?!?/p>
“大哥哥!快走啊!母親已經(jīng)備好宴席了,只等著你回來了!一會兒菜都要冷了!”裴明月在前面催促了一句。
裴景延輕笑了一下,便往前走去。
剩下錦寧一個(gè)人,正想著自己要不要直接回雁聲堂。
身后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