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頭發(fā)被拉扯著毫無還手之力。
小混混貼身惡狠狠的問“你不是牛嗎?來,在罵一句!”
“有本事放開我!你媽的!”三妹紅著眼睛,如今她死都不怕,卻這樣被制約著氣的要爆炸了。
“放開她!”老板大哥揣著兜過來。
他體型碩大滿身腱子肉,面色冷淡死死盯著小混混,不屑一顧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
打頭的混混心里較量一番,最終吸了吸鼻子很不甘心的松了手:“這事沒完!”
幾個混混消失以后。
三妹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老板大哥站在三米外問“沒事吧?”
三妹搖搖頭,她心中憤懣,跟在男人身后往回走。
路不遠,就是黑,拐了幾個彎就到了餛飩店。
自從三妹來這里上班,老板娘總是不放心,每天都會讓自已男人過來接三妹回去,儼然處成了一家人。
一開始三妹還覺得沒必要,天天麻煩人家也不好,可是如今看來幸虧老板娘多了心眼,不然自已又要吃虧了。
老板娘的男人坐過牢,當初和老板娘在一個飯店上班,心中暗戀老板娘不敢表達,直到老板娘被混混欺負,他失手傷人坐了牢。
老板娘心里感動一直等到他出獄兩人才來到這個陌生地方,開了一家餛飩鋪討生活。
老板人不愛說話,兇神惡煞的。三妹看見他心里發(fā)怵。不過他對老板娘是唯命是從。妥妥的貼身護衛(wèi)。
老板娘的餛飩店會開到晚上十二點才關(guān)門,附近都是夜店酒吧下班的女孩,生意晚上比白天還好。
三妹每次酒吧回來都會換了衣服趕緊幫忙。
今天下班晚了一點,害的老板大哥蹲在門口抽了半包煙。
兩人剛拐彎就看到餛飩鋪被人鬧事了,地上散著筷子,凳子四條腿朝天,老板娘怒不可遏的插著腰生悶氣。
老板大哥跑過去眼神急切的詢問,老板娘搖搖頭他才放心的開始彎腰收拾。
三妹怯生生的走過來問:“咋啦,姐?出啥事了?”
老板娘擼了擼額前的碎發(fā),“不知道哪里來的三個邪祟,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砸。媽的,就是專門來找茬的?!?/p>
三妹看向身后老板大哥,兩人眼神相碰,三妹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昨天那幫混混跟蹤他們來店里搗亂的。
三妹默默起身過去幫著收拾。
晚上,她來到老板娘身邊:“姐,今天來砸店的混混是專門找我事的,連累你們了!”
“沒事,社會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咱還能怕了他們不成!”老板娘想想就生氣,她隨手扔了抹布。
“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都是混子,咱有正常營生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這次主要是沖我來的!我必須要離開這里才能平息這件事!”
老板娘急了“那不用,下次我就報警!還不信他們能無法無天了!”
“哎,報警有啥用,警察一走他們又跟邪祟一樣出來禍害你,時間久了誰受的了,慢慢的就干不下去了!”
“哎!。。。。這個世道真是。。。。”老板娘氣的掩面嘆息!
“這是我在酒吧賺的錢,一半給你們,那些損壞的盤碗需要重新買,桌子椅子也要修。”
“不用,沒多少錢?!崩习迥锞芙^。
“不是錢的事,你們一直對我很照顧,你不拿著我心里不好受!咱都處成親人了,就算我要走給你和大哥買點東西了!”
老板娘看三妹心意已決推脫不過就接受了:“妹子,今天姐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嗯,姐說吧!我聽著呢!”
“姑娘長的好,這對有錢人那是優(yōu)勢,到了咱們窮人家反到成了劣勢,你呢!年輕漂亮必然會多磨難,以后到哪都要多點心眼子,給我好好的!”老板娘說著傷心起來。
“明白,放心吧!姐!”三妹說完就回屋了,她開始收拾行李,明天該去哪里呢?三妹犯了愁。
因為給老板娘惹了麻煩,三妹不想走也得走,而且還要走的瀟灑走的決絕。不能讓她們擔心。
早晨,老板娘還沒有起,三妹早早打掃了衛(wèi)生關(guān)門走了。
清晨的陽光正好,街道泥土味清新,三妹眉頭緊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她感覺自已這輩子就像一坨新鮮的屎走到哪里都是蒼蠅圍著不得安生。
街道拐角處,蹲著很多破衣爛衫的人,一個個的手里拿著袋子不知道裝著什么。
突然一輛車疾馳而來,車還沒停穩(wěn),老板叼著煙把腦袋伸出窗外:“五個小工,兩個大工全活!干的走!”
幾十個人瞬間就圍上去,“一個,兩個。。五個!夠了!大工有嗎?”老板關(guān)上門問。
眾人退縮。
幾個不死心的一直站在路邊翹首以待下一輛。
“到橋頭那邊看看有沒有大工,這大工真是難找!”老板嘟囔。
車開動了掀起一陣灰塵。
緊接著,一會兒一輛,都是來招人的,日結(jié)工資,有本事有能力的上,身體好的上。
三妹買了包子蹲在路邊看著眾生苦楚的討生活心里也不是滋味。
晌午了,剩下的多數(shù)是老弱婦女,她們不得已起身走了,這一天怕是要顆粒無收,食不果腹了。
三妹扔了垃圾,長嘆一口氣,拎著包往前走。她也要去尋找自已的活路了。
橋邊貼著大大的牌子:“招磚瓦廠女工,男工,包吃住,工資高!”
三妹站的遠,看著兩個膀大腰圓,裸露著肚皮的糙漢正在那招人,態(tài)度極度不耐煩。
很多女人站在那詢問,她們都穿著勞動服褲子寬大破舊,帶著頭巾口罩看不清臉面。
三妹想試試,她除了會唱歌又干不了別的,自已大字不識一個只能干點苦力了。還好有一把子力氣,不然以后真要餓死了。
她想了一會兒,找到勞保店買了一身衣服,頭巾口罩配齊。
鏡子里,三妹已經(jīng)看不出年齡和長相了,她很滿意。
老板娘打趣說:“你這是給別人買還是自已穿?。俊?/p>
“自已!”
“哎呦,說了我都不信,年輕的小姑娘都恨不得涂脂抹粉的打扮,你這是咋丑咋打扮!”
三妹沒接話,掏了錢,她走在路上,沒有人再側(cè)目看她,沒有男人對著她吹口哨,自已總算融入到塵埃里了。